第兩千二十五章靈具認主
“螣師，這次又有什麼事？”紅葉蓮跺著腳，蹄子跟地麵接觸發出清脆的聲響。地下城四周無時無刻都籠罩覆蓋著螣蛇的氣息，這讓紅葉蓮覺得不自在。
“好像是輪回境的事，具體等螣堯過來才能知曉。”螣師道。
“輪回境，那不是紫瞳魔牛族的東西嗎？”紅葉蓮瞥了眼螣師，淡淡道：“那玩意最好少碰，不吉祥。”紫瞳魔牛族，曾也是牛逼哄哄的存在。奈何後裔太差勁，混得都快滅了族。
“螣堯撈了紫瞳魔牛族兩個純血後裔，打算讓他們試著掌控輪回境，省得被別人惦記。”螣師淡定迎上紅葉蓮審視的目光，解釋道：“你別把我族想的太齷齪，見著什麼東西都想往自己口袋裏裝。輪回境雖好，我們沒打算吃進嘴。”
“那就好。靈具雖好，但血脈靈具最好別沾染，會染上詛咒的。”紅葉蓮冷靜道。
螣師眼睛須閃著，問道：“詛咒，這是什麼意思？”
“但凡跟血脈挨上邊，就會伴隨著詛咒。而像血脈靈具這等存在，一旦碰了，就代表不死不休。紫瞳魔牛族現在沒落不假，可是別忘了曾經的紫瞳魔牛族也曾縱橫一世。否則你以為天域那些人不知道輪回境的厲害，他們會不想要？”紅葉蓮難得有興致，不等螣師問，主動說了起來，道：“輪回境，這種上過靈器榜的存在，無數人都惦記著。可是，為什麼少有人敢搶奪？無他，就因為稍微懂事的人都明白，血脈靈具…不可碰。除非有足夠強悍的圖騰鎮壓，不然就得死。”
“假如守睛是螣蛇，這輪回境你們貪了也便罷，紫瞳魔牛族奈何不得。但，守睛還是個小崽子，將東西還給泅家人挺好的。有些東西雖好，拿在手上不僅硌手還會要命。”
紅葉蓮離地約莫三寸，蓬鬆的毛發無風自動，很是飄逸。
但，他嘴裏的話卻讓人聽得毛骨悚然。
“蓮，這紫瞳魔牛族真的滅族了嗎？”螣師小聲道。
她隱約發現紅葉蓮話中有話，螣師忍不住多問了一句。瓦爾納大陸，除了天魔城沒聽說還有別的泅家人？這天魔部落除了泅家，其他部族血脈稀薄，雖說同樣流淌著紫瞳魔牛族的血統，卻混雜了其他部族。是以，天魔城世代都由泅家掌控。
孰料。
水家勾結荒國直接奪了泅家天魔城城主的位置，更大開殺戒，將泅家滅了族。
“呐！誰知道呢？！”紅葉蓮前蹄交疊，將頭擱在蹄子上，輕輕閉上眼，不再言語。
螣師握著拐杖的手，悄然緊了緊。
也許，螣堯真該走出勘塔斯森林見識下外麵的天空。九原太小，他們就像是井底之蛙，所看到的，所聽到的，都僅限這一隅。這極大程度製約了族人的閱曆，時間能消磨掉很多東西，也能掩埋很多曆史。
噠噠——
須臾，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傳來。
緊跟著，螣堯領著泅家兄弟走了過來。
“蓮，我想知道血脈靈具該如何激活——”螣堯來到紅葉蓮麵前，半彎著腰，低聲道。
落日弓沒激活前，與普通弓箭無異。用烈火珠啟動激活，褪去偽裝，流露出屬於靈具該有的光澤和威力。輪回境不同，那玩意當初差點讓葉暖喪命。沒把握前，螣堯怕輪回境無差別攻擊，連泅家兄弟也無法幸免。是以，螣堯讓螣師螣墨出麵，直接將輪回境給封禁了起來。
“五條龍魚，花釀、酒釀各十壇。”紅葉蓮睜開眼，提出條件。
“龍魚不行，紅葉謹行這次帶回的龍魚1號可以讓你先挑，我承諾給你們三分之一。花釀、酒釀這是幻蝶族的東西，你想要拿東西跟他們交換。”螣堯沒有餘地拒絕紅葉蓮索要龍魚的條件，守睛進化需要服用龍魚溫養神魂。這條件螣堯要是敢答應，螣墨能揍他半死。
紅葉蓮看了眼宮殿的方向，隱約察覺來自螣墨的警告，鬆口道：“龍魚再議，花釀、酒釀我必須要。聖蓮花釀幻蝶族暫時無法給我，我和謹行需要花釀、酒釀療傷。”
“花釀、酒釀各五壇，以部落的名義給你們交換。幻蝶族人手有限，五壇是極限，不同意就免談。”螣堯果斷道。論知識儲藏，螣墨都不及紅葉蓮。螣墨性子懶，許多東西都跟紅葉謹行一樣一知半解，實力達到他們那種層次，遇事，橫推，壓根犯不著思考。
“成交。”紅葉蓮想想，沒再提別的條件。以他和紅葉謹行的身份，九原除了蛇神島以外，就沒有他們不能去的地方。想吃的，想喝的，都會被滿足。
這廂。
螣師聽兩人結束對話，忙出聲，問道：“蓮，我們需要做什麼準備嗎？”
“不用，讓泅家兄弟上前來。”紅葉蓮曲著蹄子，朝泅牛二人招招手，向螣堯吩咐道：“來，把輪回境給我。等下，一切按照我的交代行事。”
泅牛牽著泅愴，吃驚望著懸浮在半空的紅葉蓮，稍顯緊張。
螣堯伸手推了推人，溫聲道：“別怕，這是紅葉蓮。乃是部落的朋友，不會傷人。等下，你們兄弟二人按照他的吩咐行事。”說時，將輪回境小心從木戒中拿了出來。這東西他本打算讓螣師供在螣蛇殿，螣師找螣墨給輪回境施加封禁，又將輪回境扔回給螣堯。
螣墨說這東西關鍵時能救人性命，螣師想著螣堯安危，便把東西給回他。
“除了泅家兄弟，其他人後退三米，別靠近。”紅葉蓮接住輪回境，小施手段，讓輪回境飄在半空，他緩緩站起身一道道溫和的光芒從紅葉蓮眉心溢出，呈現包裹的方式，快速將輪回境包裹起來。很快，這些光芒消解了螣墨留下的封禁，讓輪回境露出本來的樣貌。
巴掌大小的鏡麵，蕩漾著圈圈漣漪，粗看像是一汪看不見底的寒潭。
幽謐，深沉。
輪回境背麵，浮現出若有似無的獸頭。以鑲嵌的方式，將鏡麵覆蓋包裹，很快鏡麵鏡身合二為一，一道紫色的光芒突然爆發開來。隨著這道光芒的出現，一道道負麵情緒快速擴散開來，暴戾，殺戮，陰暗……
“快，劃破手掌將鮮血滴在鏡麵上……”
泅牛抬手，率先劃破左手，將鮮血滴在輪回境之上。身旁，泅愴年紀小動作稍慢，不過等泅牛割破手掌時，他也反應了過來，緊隨其後劃破自己的手掌。
“血，有用嗎？”螣堯困惑道。
螣師注視著紅葉蓮的動作，遲疑道：“這輪回境既是血脈靈具，想必血應該會有用。”
“哞哞——”
頓時，一道震耳欲聾的獸吼聲陡然從眾人耳畔響起。
“快，捂住耳朵。”螣堯一個趔趄，忙提醒身邊查斯幾人。
螣師大手一揮，直接布下結界將眾人護住。饒是如此，查斯幾人仍舊被剛才那聲獸吼震得七孔流血，五髒六腑都受了不同程度的震傷。
“蓮，剛才獸吼是怎麼回事？”螣堯問道。
紅葉蓮揮揮蹄子，鎮定道：“安心，那聲音傳不出去。我沒猜錯的話，這輪回境很可能跟天魔部落的圖騰有關聯，那聲獸吼是為了辨認泅家兄弟二人的血統。換做別人，怕是會直接鎮死。”
“哥，我好暈……”泅愴搖晃著，整個人臉色慘白，唇色近乎透明，像是失血過多。
泅牛情況沒比泅愴好到哪裏去，不過年紀大些，到底扛得住，安慰道：“小愴，你先止血退後。這邊，交給哥。”
“蓮，這輪回境要吸多少血？”螣堯見泅家兄弟神色不對，沒再追問輪回境和天魔部落圖騰的事。試探著上前，想將泅愴抱走。
“別過來。”紅葉蓮忙出聲製止，解釋道：“泅牛，你試著跟輪回境溝通，得到它的認可。輪回境中有天魔部落圖騰的一絲神魂，你作為泅家人，它不會傷害你。”泅愴天賦比他哥泅牛要優越，可惜沒成年。無法給輪回境提供更多的能量，否則紅葉蓮也不會出聲讓泅牛跟輪回境溝通。
同時，紅葉蓮小心把泅愴扔給螣堯。
這邊，泅牛按照紅葉蓮的指示跟輪回境溝通，一道暗紫色的光輝將泅牛籠罩住，泅牛嘴裏開始訴說著螣堯等人聽不懂的話。倚靠在螣堯身上的泅愴小聲解釋，泅牛說的是天魔城的官話，跟勘塔斯森林這邊的話有一定的區別。
原來，泅牛將泅家遭遇祭司和水家的算計，導致全族被滅的事詳細告知了輪回境。輪回境既與天魔部落的圖騰有關係，泅牛擔心天魔部落的圖騰會遭受祭司的哄騙。
半響後。
泅牛身上覆蓋的暗紫色光輝開始消散，輪回境悄然落在泅牛的手上。緊跟著，泅牛左手腕內側多了道標記，那是紫瞳魔牛圖騰的印記。
泅牛捧著輪回境來到螣堯麵前，將輪回境摁在泅愴的額頭上，嚴肅道：“小愴別反抗。”
“噫——”紅葉蓮驚呼一聲，詫異道：“靈具認主，這輪回境如此看好泅愴這個小不點？”
旁邊，螣堯等人聽清紅葉蓮的驚呼，相視一眼，沒人開口，安靜聽著泅牛嘴裏含糊的幾次，以及看著泅愴掙紮的身體。不過，此刻倒是沒人急著去解救泅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