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二章 記住，別惹事
“蚶田，明明血跡一直流到那附近，我們為什麼不進屋搜索一番？”
“對，就是啊！”
“蠢貨，你知道那屋裏住的是誰嗎？進去，你們怎麼不進去？”
黑鴉蚶田懟了幾句，將人遣散朝黑鴉笠那邊行去。他明麵上是黑鴉川田的人，私底下卻早已投靠了黑鴉笠。蠻婖的事，他一直幫黑鴉笠盯著黑鴉川田的一舉一動。
“咚咚！”黑鴉蚶田敲響黑鴉笠的大門。
“誰？”黑鴉笠豎起食指，讓黑鴉河下等人閉嘴，喝問道。
黑鴉蚶田低著頭，湊近門扉小聲道：“族長，是我…黑鴉蚶田。”
“蚶田，你不是在找那個逃走的小娘嗎？”黑鴉笠狐疑道，讓黑鴉鬆木起身去開門。屋子裏，是他培養的心腹都是自己人，說話時，他並沒有多在意，隨意道：“那小娘找到了嗎？聽河下的意思，黑鴉川田那老不死的挺中意那小丫頭，你可把事情搞砸了！”
黑鴉川田把時間都放在玩女人身上，對村寨的掌控就會減弱。
這一來，黑鴉笠就有空子可鑽，這對於他掌控黑鴉族很有必要。
“族長，那小娘逃入貴客居住的房屋之中，我們沒敢進屋……”黑鴉蚶田恐懼望向黑鴉笠，解釋道。
“你說那小娘跑進那群人的屋子裏？”黑鴉笠微怔，詫異道。以那群人的性格，怎會允許母獸跑進屋？忽而，黑鴉笠猛然想起外麵的人可不將女人稱作母獸，且螣堯一群人像是以女人為首。這一想，黑鴉笠明白螣堯他們為何願意收留蠻婖，“這消息，川田祭司那邊知道了嗎？”
“他暫時還不知情，我得知消息後轉道來了這邊。想請族長拿個主意，我再去川田祭司那邊稟報——”黑鴉蚶田笑著，朝黑鴉笠討饒賣好。別看黑鴉族村寨不過區區千餘人，爭鬥半點不少，比那些大部族鬥得還要激烈。
“不用，你如實將事實稟明川田祭司。”黑鴉笠冷笑著，讓黑鴉蚶田如實稟報黑鴉川田，他倒想看黑鴉川田會不會出手？也好，借黑鴉川田之手再次試探一波。螣堯不願拿深淵地魔蟒一族的信物，這讓黑鴉笠很暴躁。看得出，螣堯並不信任黑鴉族，這怎能不讓黑鴉笠著急？
他受夠輿圖沼澤的惡劣環境，迫不及待想要離開。
荒國比艾捷斯神殿對黑鴉族的投誠，始終保持著不溫不火的態度，這讓黑鴉笠多少猜得到比艾捷斯神殿對黑鴉族的態度，多半是不願接手。就算點頭，八成不會允許黑鴉族在陽光下行走。這讓黑鴉笠如何能接受？他想光複黑鴉族昔日的榮耀，光明正大在瓦爾納行走，享受數不盡的榮華富貴，見不得光的日子他自然無法答應。
不接受荒國的條件，他們能挑選的餘地並不多，實力強大的部落大多與荒國態度一致，餘下能夠妥協的根本護不住黑鴉族，最後他們的選擇，隻剩下與黑鴉族一樣惡名昭彰的深淵地魔蟒族。
“如實稟報？”黑鴉蚶田大吃一驚，始料未及黑鴉笠會這樣吩咐。
黑鴉笠點頭，道：“沒錯，你如實稟報。記住，不要自作主張添油加醋，一切讓川田祭司自己拿主意。去吧！動作快點，別引起他的懷疑。”
“是。”黑鴉蚶田帶著疑惑離開，朝黑鴉川田那邊趕去。
待黑鴉蚶田離開，黑鴉鬆木抬手重重拍打在桌麵上，怒道：“爹，為什麼要這樣做？那群人沒什麼大不了的，何必這樣護著他們？”他剛說瞧上葉暖幾個女人，就被黑鴉笠甩了兩耳光。打他的是黑鴉笠，黑鴉鬆木想發脾氣也不敢，於是隻能借著這個機會鬧鬧。
“蠢貨。”黑鴉笠瞪了眼黑鴉鬆木，將目光落到黑鴉河下身上，流露出滿意的神情，問道：“河下，你怎麼說？”
“爹，我覺得暫時坐壁觀望為好。”黑鴉河下嚴肅道。與螣堯等人一番接觸，讓黑鴉河下不敢小瞧，他認為沒摸清螣堯一幹人目的前，最好按兵不動，以免鑄成大錯。他比黑鴉笠更想離開輿圖沼澤，任何妄想阻撓他離開曼德拉雅山脈的人都是敵人。當然，這些話他不會明著說出來，隻需暗示即可。
“你能想到這點很不錯。”黑鴉笠很滿意黑鴉河下的答案，開口道：“我們多番示意荒國比艾捷斯神殿，希望能在荒國得到一席之地，不再做個已死之人。可惜，荒國遲遲不願給出答複，無奈何我們隻能將希望放在深淵地魔蟒族身上，比起荒國，深淵地魔蟒族更值得我們信任。但是，萬年光陰過去，曾經的夥伴盟友誰都不知道現今的情況是怎樣，試探是必須的。我想無論是我們還是深淵地魔蟒族，對待這次接觸試探，都懷著一定的防備心理。鬆木，你最近安分些別招惹是非。要是得罪了貴客，別怪我拿你開刀。”
“是是，不，好的。”黑鴉鬆木迎上黑鴉笠冰冷的眼神，當即打了個寒顫，忙不迭應承直說不敢惹事。他不是黑鴉河下，要是犯事惹得黑鴉笠不高興，十之八九會被揍得很慘。
“爹，別嚇壞了鬆木。”黑鴉河下開口道。抬手，在黑鴉鬆木頭頂上輕拍兩下，低聲道：“聽爹的話，最近安分些別惹事。近段時間，陸續會有很多外族進入輿圖沼澤，這些人不論是誰都不好惹，要是真的招惹了什麼人，別說我護不住你，就連爹也一樣保不住你的小命，記住了嗎？”
黑鴉河下曾經去過荒國數次，他很想往外麵的世界。同時，也對那些能夠生活在外麵世界的人充滿了嫉妒和憎恨，兩種截然不同的信念交織在心底，讓黑鴉河下對外界的人愛恨交織。
“哥，我記住了。”黑鴉鬆木忙點頭，小聲道：“哥，最近誰會來輿圖沼澤？”
“……那些高高在上貴族人，這次荒國太子位爭奪賽同時也是貴族階層的一次勢力洗牌，我們隻需抓住時間與深淵地魔蟒族聯係上，順帶幫幫那位。”黑鴉河下似解釋又似在警告，這番話也不知在跟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