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臭鼬很危險
一天,眨眼即過。
葉暖站在暖城城門口,目送螣堯一行十二人離開。
月牽著青葉安靜站在旁邊,螣䖶也去了。本來螣堯想讓螣䖶留在暖城坐鎮,月不放心讓螣䖶跟著一起去,左右也安心。
“別擔心,此行一帆風順。”師婆婆淡淡道。摩挲著手中的龜殼,蒼老的臉染上淺淺地喜色,“也許回來時,能給大家帶來不小的驚喜。雖有波折,終究能平安歸來。月,這段時間你看著葉暖,別讓她靠近白湖和地下城兩處地方,還有約束部落幼崽不要接近這兩個地方。”
一番交代,師婆婆讓河攙扶著走去螣蛇殿。
作為祭司,她需要待在螣蛇殿為部落祈福,同時也有監控暖城的意思。
祭台太冷清,比起祭台師婆婆寧願待在螣蛇殿。沒有葉暖的靠近,白湖平淡無奇,那天出現的巨浪像是夢境,給人一種極不真實的錯覺。
回到家,葉暖往炕床上一躺,無所事事。
“離,我能做點什麼嗎?”
離聳聳肩,回道:“睡覺。”
月帶著人去了竹林,繼續挖掘事業。竹林極大,就算螣堯他們忙活兩天,依舊沒能把竹林徹底翻一遍,月帶著人繼續往竹林忙碌。就算天空飄著雪花,同樣沒有澆滅族人外出的決心。
“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我會瘋掉的,真無聊!”葉暖感歎著,族人們忙碌不停,她卻無所事事感覺略羞恥。
“師婆婆說了,頭三月得小心。你知道嘛,這種祥和安寧的日子……我感覺像是在做夢,在雙子峰的時候就連晚上睡覺都擔心會不會被野獸襲擊?晚上,兩個安生覺都沒有,哪像九原這般悠閑自在?到現在還有不少族人驚醒,不敢入睡,就擔心自己在做夢。一覺醒來,發現自己還躺在雙子峰的窯洞裏……”離唏噓著。並非說哦雙子峰不好,隻是與九原相比較,雙子峰到底是差了太多。
以前,他們從未奢想過吃飽穿暖。
更別說生活在暖城,住大屋子,睡炕床……
葉暖白了離一眼,沒好氣道:“別拍馬屁,我聽著不自在。”
“嘿嘿!”離樂嗬笑了兩聲,將手中的蘆葦杆放下,說道:“暖,你要是覺得無聊。找月姨要些獸皮,給肚子裏的孩子做些衣裳唄!開春後,說不準會多忙,趁著冬天有時間你多做兩身,免得孩子生下來的時候沒得穿……”這話,當然是月教她說的。就擔心葉暖覺得無聊,悶出病。螣堯他們離開後,暖城開始戒嚴,部落加強了巡邏,連帶外出都需要通報,就擔心不小心出了事。
畢竟,螣堯帶走了12位勇士。
削弱了部落的中堅力量,這時候要真出事的話,問題可就大了!
“我用不慣骨針,沒法用獸皮做衣服。”葉暖無奈道。針線她會用,可是骨針真的有點高難度,她每次都能戳到自己的手指,那滋味甭提多憋屈。
說罷。
葉暖揮揮傷痕累累的雙手,坑坑窪窪,不複之前白嫩圓潤。河弄了些藥讓葉暖仔細著擦,可到底傷得不輕,沒個十天半月怕是好不了。
“……就你實誠,用不慣骨針直接說出來我們沒人會笑話你,何必把雙手弄成這般?”離笑著打趣,葉暖暗搓搓想縫製衣裳的事,她們在葉暖雙手受傷後才知情。月為此狠狠教訓了葉暖一頓,連師婆婆都特意上麵委婉跟葉暖提了句,讓她不要再接觸骨針,以免再受傷。
葉暖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我哪知戳幾下,雙手竟腫成這般?”
十指連心,她疼得直哆嗦。
“暖,你說族長他們到哪了?”河擱下捏在手上的骨針,神情微斂,眉宇間浸染著淡淡地憂愁,這次螣堯等人的離去目的模糊。實說打探祝猷部落的情況,但祝猷部落能在勘塔斯生活近萬年不被外界打擾又豈是好相與的?再則,翼虎部落跟原鷹部落從旁虎視眈眈,真可謂三麵環虎,稍不慎就會遭致滅族慘禍。
河再鎮定免不了生出驚懼,到底不過是成年不久的孩子?!
葉暖笑望著天際,輕聲道:“這會兒,大抵穿過冰川地帶的密道進入冰川平原地界。別擔心,這次師婆婆特意讓螣堯帶臭鼬一起,以臭鼬怕死的個性,決不會讓族人陷入困境。”臭鼬,這個進入九原就神隱的男人,身上浸染著一層層神秘光環,不僅師婆婆好奇他的來曆,葉暖螣堯同樣有過各種猜測。
頂著神棄者的臭名,卻活得比誰都灑脫逍遙。
這心態,叫人豔羨。
“你不說……我都快忘記部落有這麼個人了!”離咂舌,訝然道:“這男人好像是原鷹崖招攬的神棄者,族長帶他一起就不擔心他背叛?神棄者臭名昭著,再說他曾跟原鷹崖這種奸逆小人同流合汙,我實在信不過他的人品。”
說時,離一張臉盛滿厭棄防備。
河微震,雖沒開口附和。端看臉上表情,不難看出她內心想法。
很顯然她與離看法一樣,不信臭鼬。甚至對他滿是防備,盡管那男人進入九原什麼都沒做,可頂著神棄者就是一種原罪。更別說他曾在勘塔斯做過的那些事,足以讓有蛇部落所有人提防疏離。
“臭鼬,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原鷹崖和原鷹部落。這次族長他們有心去鷹岩崖救人,肯定會對上原鷹崖,臭鼬跟著就算螣堯他們遇上原鷹部落或是神棄者也能有所防備。再則,臭鼬已經投誠,已是自己人。”葉暖分析著,她對臭鼬沒有太多感官。提防、試探這些以螣堯他們的性情,必定不屑動手。同樣地,臭鼬給人感覺太飄渺,那張臉或嬉笑或怒罵都透著一股憂鬱,雖活著卻比死人隻多一口氣,渾身上下都流露出孤寂和死氣。
當初他選擇答應原鷹崖三個條件,和現在選擇投靠有蛇部落……都不過是想給自己活下去尋個借口,尋一個繼續喘氣的理由罷了!
“那男人…太邪氣,很危險!”離哼哼著,撅起嘴露出孩子氣的不滿。
河沉著臉,附和道:“離說的沒錯,臭鼬渾身上下都帶刺,我沒見過比他更危險的男人。就連櫻子私底下都跟我透露,她盯梢時總會忐忑不安,像是被什麼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