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可她剛剛走出去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那種被人追蹤的感覺又來了。
她暗暗的叫苦,心道:“我就不信甩不掉這討厭的狗仔子,就不信甩不掉這尾巴。”
她想到這裏,不由得撲哧一笑,心道:“一隻狗仔子跟蹤叫做狗仔子,若是一大群狗仔子跟蹤的話,應該叫做什麼呢?”
她思索了片刻,忽然一拍手,笑道:“不錯,如果一大群人跟蹤的話,簡直就排成了長隊,就和隊伍一般了,幹脆叫做狗仔隊豈不是絕妙?”
想到這裏她不由得暗自佩服自己真是聰明絕頂了。
她知道,要想甩掉狗仔隊絕不是容易的事,隻有智取,絕不能力敵。
她也不由得歎道:“唉,原來父親說的一點也沒錯,一個人若是太有名,簡直就是麻煩透了,一點都不好玩。”
穿過這片小樹林,前麵就是熱鬧的集市,來來往往的人,好不熱鬧。
她輕搖紙扇,笑嘻嘻的四出觀看,看來看去,她忽然喜道:“呀,糖葫蘆。”
她最喜歡吃了,那滋味又甜又酸,簡直就是百吃不厭。
莫非,每一個女孩子都喜歡這又甜又酸的感覺嗎?
這感覺就和愛情一般,有甜也有酸,細細品來又是回味無窮。
她幾步就來到賣糖葫蘆婦女的麵前,忽然她想起了自己的打扮,已經是個翩翩美少年,而卻不是一個調皮的丫頭。
她輕輕的清了清嗓子,故意粗著聲音道:“大娘,糖葫蘆怎麼賣的?”
那個老婦人一臉的笑容道:“公子是買給心上人吃的嗎?兩文錢一支,隨便挑。”
金玲玲不由得臉上微微一紅,輕聲道:“不是,我,我想買來吃,也給我那心上人留著吃,就給我來三十支。”
那老婦人喜的眉開眼笑,一下子有人要了她三十支糖葫蘆,這對於她來說已經是個大買賣了。
金玲玲笑嘻嘻的,東挑西撿,挑選了三十多支,在挑選的時候她不由得一笑,心中早已又想好了應付狗仔子的計策了。
她接過來,轉身就走,笑道:“多謝了大娘。”
她這一走,可把那老婦人嚇壞了,因為她還沒給錢,她若是走了,豈不是賠大了?
老婦人急忙叫道:“喂,公子,你,你忘記給錢了,你先別走呀。”
金玲玲停下腳步故意道:“哦,怎麼還要錢嗎?”
老婦人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她笑道:“當然了,買東西若是不給錢,那我們都吃什麼?”
金玲玲道:“可是,可是我沒帶錢呀?”
老婦人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道:“你沒帶錢還拿這麼多糖葫蘆?公子既然沒錢,老身也不敢強留,請公子留下糖葫蘆,若是公子想送給心上人,老身送給公子兩支倒也可以,但,但是你一下子拿了這麼多,老身可是賠不起呀,請公子見諒。”
金玲玲不由得心中一熱,輕聲道:“你當真能送我兩支?”
老婦人還是一臉的笑,她道:“唉,出門在外,誰都會有忘帶錢的時候,這兩支糖葫蘆老身還請得起,我本小利薄,多了就請不起了,請公子見諒吧。”
金玲玲不由得心中大是感動,原來,世上還有這麼善良的百姓。
但她卻不知道,貧苦的百姓本就是善良的,隻有那些財大氣粗的人,才會小氣得很。
有的人就是這樣,越是有錢就越是小氣,簡直就如守財奴一般。
還有一點,窮苦的人從來都不敢惹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早已是他們的觀點,因為這世上的惡人太多,總是喜歡欺負窮苦人,窮苦的百姓早已習慣,那裏敢多事?而金玲玲打扮的又是有錢公子模樣,誰又敢招惹呢?
金玲玲笑道:“老人家,多謝你的盛意,但我也不是吃白食的人,你等著,我叫人來給你付錢。”
她高聲道:“大師兄,你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這裏,我沒帶錢,過來把錢付了。”
武平其實早已在後追隨,金玲玲雖然輕功不弱,但卻沒有他好,他也早就知道金玲玲愛熱鬧,一定會去熱鬧的地方,所以他早已趕了上來。
武平紅著臉,急忙道:“哦,師妹,我在這裏。”
他話一出口,就覺得叫錯了,因為金玲玲現在的打扮是少年公子。
金玲玲聽了則笑道:“哦,大師兄原來也想買糖葫蘆給小師妹吃呀,我已經買了好多,夠吃得了。”
武平急忙掏出銀子,大約有二兩之多,遞給老婦人。
老婦人卻沒有接,她不由得苦笑道:“客官,老身,老身沒有零錢找,你還是,還是給零錢吧。”
金玲玲一把奪過銀子,塞到了老婦人的手中,笑道:“誰說讓你找了,兩文錢一支的糖葫蘆太便宜了,三十支二兩銀子正好,一點也不貴,就這樣了。”
她說完,把銀子塞到老婦人的手裏,急忙拉著武平就跑掉了。
隻剩下老婦人在哪裏苦笑,她悠悠的歎道:“唉,這小姑娘也真是好玩,不但女扮男裝,而且出手如此大方。”
她早已也看出了金玲玲是女兒身,隻是沒有說破罷了。
她年已半百,早已明白了人情世故,一個人最好不要打聽別人的隱私,否則,一定不會討人喜歡的。
她隻是心中默默的祝福金玲玲,祝福她於這忠厚的少年白頭到老,一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