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檸帶著謝棠臣來附近的診所裏包紮了一下傷口。
謝棠臣這一路上都在笑,包紮的時候,醫生給他消毒,按理來說也是疼的,可他卻笑著說:“不疼,沒事。”
醫生一臉奇怪的看著他:“小夥子,你這傷口可不小啊,真不疼嗎?”
“我女朋友在這陪我呢。”謝棠臣握著蔣檸的手,很得意地說:“她將來是要嫁給我的,有她在,我一點都不疼。”
診所就那麼點大,謝棠臣那一嗓子喊出來,整個診所的人都聽見了。
蔣檸真不知道要說謝棠臣什麼才好,他真是沒臉沒皮,還特別的霸道。
她害羞的紅了臉,狠狠打了他一下,說道:“你自己包紮吧,我要出去給我媽打電話。”
說完,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她跑出了診所。
醫生忍不住說道:“哎喲,你們年輕人不要太幸福哦,要結婚了伐?”
“馬上。”
“恭喜恭喜啊。”
醫生給謝棠臣處理好後,謝棠臣就站起身來朝著門外走去。
剛起身,電話就響起來了。
又是鄭晴的來電。
他的臉色陰沉下來,麵無表情的接聽。
“蘇毅,你是不是在外地出差?”
“是,您不早知道麼?”
“那我怎麼聽說,你根本不在當地,你去哪了?”
“我去哪要你管?”謝棠臣語氣開始變得不耐:“有事沒事,沒事掛了。”
母子兩人關係一直都不好。
鄭晴也想過修補的辦法,可謝棠臣已經長大了,再加上他本就對鄭晴沒有太多的感情,這就導致兩人隻要一談事,一說話,就會滿嘴的火藥味。
謝棠臣本身也就不是一個脾氣好的人,鄭晴同樣也是如此,可謂是炮仗點炮仗,一點就著。
“蘇毅,你最好早點回來,我有點事要跟你,還有爸談。”
“行吧。”他吊兒郎當的回應:“我有空就回去。”
不等鄭晴說話,他就把電話給掐斷了。
抬眸望去,蔣檸一個人站在外麵,身姿輕盈,背影溫柔,他看了許久,才意識到,她已經是他的女朋友了。
唇角漸漸上揚,走到她的身後,摟住她的細腰:“想什麼呢?”
蔣檸扭頭看了他一眼,臉色緋紅:“謝棠臣。”
“嗯?”
“以後你不許在外人麵前這麼說,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哦……”謝棠臣故意拉長了語調:“你不喜歡我在別人麵前喊你女朋友是不是?那我喊你老婆好不好?”
“老婆。”他低聲喊她:“這樣行不行?”
“謝棠臣!”蔣檸羞臊的喊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這個混蛋!”
她舉起手就去打他。
謝棠臣連忙往前跑,一邊跑一邊笑:“不叫老婆叫什麼?叫夫人?太太?還是你喜歡我叫你寶寶?”
他跑得很慢,但是因為先天優勢,腿長又直,他跑一步,蔣檸要跑三步,所以即便是這樣,蔣檸也沒追上。
蔣檸聽到他喊她‘寶寶’,莫名的就想起了在車子裏的旖旎畫麵。
他跟她說‘舌頭動一動’。
低沉而嘶啞的聲音,猝不及防的又徹響在耳邊,一張素白的臉,被燒得越來越紅,加快步伐去追他,喊道:“你不準說,不準說!”
謝棠臣笑著往前跑:“就說就說,寶寶,寶寶。”
他每喊一句‘寶寶’,都讓蔣檸的心顫上一顫。
兩人又打又鬧的往回跑。
謝棠臣總覺得這一幕,格外的熟悉,格外的溫柔。時間仿佛跨越了多年,來到他跟阮憐的小時候,何嚐不是像現在這樣,他一邊跑,她一邊追。
誰能想到,他一直夢寐以求的人,真的成了身邊人。
他突然停了下來。
蔣檸猝不及防的摔進了他的懷中。
再次仰頭望去,就撞進他那雙幽深而深情的眼眸之中。
“寶寶。”他喊:“我愛你。”
蔣檸心裏一顫。
還沒來得及說話,謝棠臣就低頭吻住了她。
在車來車往的橋麵上,他緊緊摟著她,她的長發亦隨著風拂過他的臉頰。
他想,如果這是他花費十幾世修來的一場美夢,也夠了。
——
兩人天天膩膩的回到家裏,蔣檸這才想起來林章之的事,就跟林怡說了,但是她沒說是謝棠臣打的,就說兩人起了口角,然後互相都挨了打。
蔣檸知道撒謊不好,可是她不這麼說的話,謝棠臣有可能會被王嬸告上法庭的。
畢竟林章之是王嬸唯一的兒子,而且她當時確實是看見謝棠臣在猛揍他。
林怡一聽,臉色難看:“這麼大的事,你怎麼現在才回來說,人送到醫院去了嗎?”
“去了。”
“哎喲,這可是大事。”林怡看了謝棠臣一眼,也發現他包紮的手:“蘇總,你有沒有事啊?”
“我沒事。”謝棠臣淡淡的說:“包紮好了。”
“那我先去醫院看看章之,你們就在家待著。”
林怡拎著包就門外走。
蔣檸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說道:“謝棠臣,你聽好了,如果等會王嬸來問你這件事,你就說你們是互毆,我會去找章之哥哥說情,他肯定不會為難你的。”
謝棠臣瞥了她一眼,冷笑:“我一個大男人還用得著你保護啊?”
“謝棠臣!”蔣檸叉著腰:“我不管,這件事你必須聽我的!”
“喲,還敢這麼跟我說話呢?”謝棠臣捏著她的臉:“忘記我是你大老板這回事了?”
蔣檸被揪的疼,叫喚道:“疼啊,鬆手。”
謝棠臣笑著摟著她:“你就別擔心這點破事了,我還能夠處理。”
“可萬一王嬸他們要告你怎麼辦?”
謝棠臣看著她擔憂的神色,微微一笑:“他們要是告我啊,你就彌補我一下就好了。”
“怎麼彌補?”
謝棠臣挑眉,往她胸口瞟去。
蔣檸臉色一紅,雙手捂著胸口:“謝棠臣,你不要臉!”
“嗯,我本來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啊。”
蔣檸掙紮著,卻怎麼都掙脫不開。
她掙紮了一會,也覺得謝棠臣的身體有反應了。
謝棠臣沒想到她就在他懷裏掙紮一會,自己就能變成這樣,頓時臉色一僵,鬆開她的腰,尷尬的咳嗽一聲:“我,我渴了,我去喝水。”
說完,就轉身朝著廚房走去。
蔣檸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忍不住嗤笑。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又菜又愛玩。
謝棠臣這人,菜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