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沅的演技很好,把一個不願出嫁,卻被逼得出嫁的女子的哀怨、痛苦、不舍演得十分出色。
她跪在祠堂的蒲團上,外麵已經下起了淅瀝瀝的雨。
她身影挺得很直,看著供奉的數十張的祖先牌位,微微闔上雙眸,念著台詞:“祖先在上,小女程依按照母意,於明日嫁入永安侯府,此處經年,怕是難以複返,阿良性情溫順,在府內亦是伏低做小,如履薄冰,我這一走,他便沒了庇佑,望祖宗垂憐,善待阿良。”
說完,便深深的磕了一個響頭。
屋外雷鳴夾雜暴雨,鏡頭從祠堂轉到了室外。
在那如瀑的暴雨下,導演喊了一聲‘卡!’。
然後林菲等人立刻跑了進去,給明沅披上了羽絨服,豎起大拇指:“明沅姐,你真厲害,台詞說的真好!”
明沅擦了擦眼淚,笑著說:“哎,多虧你昨天晚上跟我對了那麼久的詞,我感覺今天通暢多了。”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往門外走,剛走到門欄外,迎麵就撞上了宋長澤。
他今天穿著一身很休閑的灰色套裝,即便是非常普通的衣服,穿到他身上,都有種莫名的矜貴感。
明沅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默默的看著他,沒有言語。
宋長澤抿唇:“單獨聊聊?”
換做以前,明沅可能還會叫他滾。
可是陳亞欖的事情是他擺平的,他成了她的金主,她能說滾麼?
顯然是不行的。
她點了點頭,指著不遠處的房車:“去裏麵說吧。”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進房車裏。
關上車門後,就隻剩下兩人了。
明沅給他倒了杯熱水,說道:“你,你今天怎麼有空來?”
宋長澤看著她不如以前有活力,想到大概是兩人的關係發生了轉變,所以才變得如此。
他臉色不太好,淡淡的說:“不能來嗎?”
“沒有,就是我很忙,你來的話,我沒辦法照顧到你。”
“沒事,你忙你的,我就是來看看。”
看看她跟那個於之臣的關係,到底怎樣。
明沅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就坐在他的對麵,垂著頭玩手機。
車內一陣安靜。
宋長澤看到明沅手腕上包裹著紗布,他指著她問:“受傷了?”
“嗯。”明沅捂著手腕:“昨天拍了個打戲,不小心弄傷的,不過也不疼,沒事。”
宋長澤把她的手拿了過來,仔細的看了看。
明沅看著他的臉,心裏總覺得這個世界上的感情好奇怪,為什麼別人靠近她的時候,她能做到心如止水,宋長澤靠近她,就能泛起她無數的漣漪。
“下午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不用,我……”
話,還沒說完,宋長澤就用那種冰冷的眼神凝望著她,反倒叫她說不出後麵的話來了。
是啊。
她有什麼資格說不呢?
宋長澤現在可是她的金主,今非昔比了。
她抿了抿唇,還是答應下來。
兩人坐了一下,宋長澤就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走到車門口的時候,明沅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到底找的誰對付陳亞欖,能夠對付他的人,不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