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棠臣睜開雙眼,隻覺得腦子是縹緲虛無的,意識無法凝聚。
足足是等了一分多鍾,目光才逐漸凝聚到了一塊。
他看見阮憐坐在他的身邊。
兩人目光相撞,就這麼凝望著對方,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良久,他張了張嘴,想要說話,阮憐就給他倒了杯水,遞到他的嘴邊:“噓,別說話,喝點水。”
謝棠臣艱難的喝了一口後,感覺嗓子舒服些了,問道:“我死了嗎?”
“快了。”阮憐忍不住笑著說:“差一點,我都看見那閻王派人來勾魂了,可沒辦法,人家說你小謝總的命太硬,下麵不敢收,就給退回來了。”
謝棠臣聽到這話,露出一抹蒼白的笑容:“哦,難怪呢,我說我睡覺的時候怎麼看到有個女人攔著,原來是你攔著我啊。”
阮憐忍不住伸手想打他一下,但是落到胸口前時,又停了下來。
謝棠臣見狀,微微滾動喉結:“想打就打吧,忍著可不是你的性子。”
阮憐吸了吸泛酸的鼻子,怔怔的看著他:”以後別這樣了,你要是死了,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垂著頭,哽咽道:“太可怕這種感覺……我再也不想體會第二次。”
謝棠臣看著她情緒低落的樣子,艱難的笑著:“都說沒事了,老子福大命大的,死了都有九條命。”
阮憐又被逗笑了,捂著嘴說:“讓你胡說八道,你等我,我叫人給你弄好吃的。”
說著,阮憐就站起身來朝著門外走去。
可是剛走到門口,謝棠臣就喊了她一句:“阮憐。”
阮憐回眸看著他。
就見他唇角上揚,說道:“你沒事,真好。”
阮憐笑著說:“你也是。”
……
謝棠臣在醫院休養了半個多月後,身體恢複了不少。
來看他的朋友也是每天排成隊的來。
幾乎都是同性朋友,一個異性都看不見。
阮憐總說他這輩子沒有女人緣,生了病隻有男人來看。
謝棠臣嗤笑,說她懂什麼,這才叫做人緣。
那天傍晚,倒是來了個女人。
阮憐正跟謝棠臣打遊戲呢,那人走了進來,說道:“看起來氣色不錯,沒有傳說中那麼可怕,說你要死了。”
兩人回眸望去,就看見東方晴站在門口。
謝棠臣挑眉:“喲,稀客稀客,這陣子哪兒逍遙去了,都沒見過你。”
東方晴提著東西走進來,說道:“出去談合作了,誰像你啊,富二代,什麼活兒都不用幹,大把的金子進賬。”
謝棠臣笑著說:“快過來坐,陪老子打兩局。”
“我可沒那個閑心。”東方晴走到他身邊坐下:“沒事吧,挨了幾刀了?”
“三刀。”謝棠臣淡淡的說:“宋離太狠了,一刀下來我眼睛都黑了,跑不動道。”
東方晴忍不住笑道:“你也會有今天。”
阮憐見兩人聊得開心,就扔掉遊戲手柄:“你們聊,我給你們倒水。”
東方晴禮貌的微笑了一下,見她走後,問道:“什麼感覺?”
謝棠臣沉默了一下:“能是什麼感覺,救自己心愛的女人,死了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