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渝這句話,實實在在的刺到了李荃的心。
他是非常喜歡宋渝這個人的,有謀略,有心計,有能耐。
這樣的人換做是他們太爺爺那個年代,絕對的梟雄。
隻可惜了,這個人在感情上是個死心眼的。
油鹽不進。
隻喜歡一個女人。
簡直是氣人。
李荃積壓了許久的怒氣,全都用這一鞭子發散出去了。
結結實實的打在宋渝身上。
‘嘭’的一聲,皮肉相接間,都能看到那被綻放出血花的光影在空中飛散,嚇得聶璿身子猛地一顫。
李荃的鞭子也被染上了一條紅痕。
他不解氣,又抬起手,再抽了一下,還是抽在同一個位置。
一鞭子下去,血花四濺。
血水甚至都打到了聶璿的臉上。
‘嘭嘭嘭’,又是幾鞭子。
宋渝的身子連動都沒有動,就這麼僵直的站在那裏。
挨到第八鞭的時候,宋渝的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但始終沒喊一聲。
聶璿看著李荃還要繼續抽打,便站起身來,端起他愛喝的茶水走到他跟前,努力的揚起一抹蒼白的笑容,說道:“荃哥,您別打了,打得我心裏害怕得緊,再說了,我們還要指望他給我們賺大錢呢,您說是吧?”
李荃一聽,停了下來,看著聶璿精致的小臉,笑著接過她手裏的茶水。
聶璿見狀,趕緊又道:“再說了,他真死了,萬家的人難免找我們算賬,那我們到時候也不好辦。”
聶璿這句話說到了點子上。
宋渝怎麼說也是萬柏瑞死前親口點名的接班人。
他要真死在這裏,萬家的人難免找她們算賬。
八鞭子,也夠了。
李荃把帶血的鞭子一扔,喘著粗氣,指著宋渝:“你小子能耐,能夠挨我八鞭子,行了,剩下的,我就不跟你計較,富德,帶人去找萬紫意,給你們三小時,把人帶到我跟前。”
“是。”
聽到這話,宋渝身子才稍微踉蹌了一下,抿著唇說:“多謝。”
然後腹部一陣翻湧,隻覺得胸口仿佛有股氣在升騰著。
下一秒,便狂吐了一口鮮血出來,眼前一黑,徹底昏迷過去。
……
宋渝這一去,就是四天。
阮憐在魏紅家住著,怎麼都不能心安。
有事沒事就在門口轉悠著,看看能不能見到宋渝的身影。
萬琮見狀,走到她跟前說:“你放心吧,宋渝會回來的。”
阮憐抿著唇說:“反正我就覺得你說的那個李荃不是什麼好人,他跟宋渝之間有過節,能對他好到哪裏去?這一去,肯定是要出事的。”
萬琮正想開口說話呢,就看到前方駛來了一輛車。
正是宋渝走前開的。
他眼睛一亮,喊了一句:“宋渝回來了!”
阮憐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真看見了宋渝。
她臉上露出了笑容,急急忙忙的跑了過去。
車門打開,宋渝從車上下來,阮憐就直接抱住了他,哭著說:“你回來了!你總算是回來了!有沒有出什麼事啊?”
宋渝麵色難看,卻還是強忍著疼痛,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沒有一點事,就是去找了一下人,你看,阿紫也回來了。”
聽到這話,阮憐才鬆開手,低頭去看了看坐在後座的人。
果然是萬紫意。
隻是萬紫意的臉色看起來很蒼白,神色也恍惚,望著車窗外的親人,也沒有多少的情緒波動。
魏紅打開車門,抱著她哭的時候,她也僅僅隻是比劃了一下‘我沒事’。
平靜得有些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