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依依最怕阮憐無聲的哭。
她默默的走到她身邊坐下,給她遞上一張紙,低聲說道:“沒事吧?”
阮憐雙手緊握,緊緊咬著唇:“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我剛才見到他,我就應該打他的,我怎麼能忍住。”
柴依依擦拭她的眼淚。
別說她了,就是柴依依自己看到剛才那些畫麵,都難以想象,曾經的宋渝遭遇過這麼多的事。
這麼看來,這一箱子的東西,大概都是記錄宋渝被打的畫麵。
依照著那些編碼和數字。
大概率就是指春天幾月幾號,夏天幾月幾號。
從頻率上來看,確實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阮憐,隻能輕輕抱住她:“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沒有過去。”阮憐哭著說:“你能原諒父母對你做的那些事嗎?我不能,所以我們歸根究底,就是沒有辦法和能力去放下曾經那些痛苦和傷害,我們口中老說過去了,都是自我安慰。”
柴依依看著她:“可是他是宋渝,如果他今天就是一個普通人,那他跟我們芸芸眾生一樣,是沒有自愈的能力的,但因為他是宋渝,所以他不一樣,換句話說,你跟我有能力走到宋渝的地位嗎?沒有,所以不要小瞧一個處於金字塔頂端的人,擁有的自愈能力和平衡心理的能力。”
阮憐其實是很難接受這種觀點的。
可能源於她自己就是一個特別敏感的人。
她覺得發生的事,是很難說過去就過去的。
而且還是那些痛苦的一件事。
“算了,你先平靜一下,我把這些東西處理一下。”
柴依依起身,將那些東西都收拾好,走到樓上。
她覺得有點奇怪。
因為之前聽阮憐說過,樊慶欺負宋渝,是因為宋渝救了一個女生。
按理來說,就算樊慶生氣宋渝打斷了他的好事,也不應該這樣。
她覺得有點問題。
便拿著那些東西去樓上看。
說實話,她看到一半,也是很難堅持看下去。
因為宋渝被欺負得真的很慘。
她幾乎是都快進在看,看到宋渝被打的時候,也都是關靜音,不想去聽那些聲音。
看完後下樓,看見阮憐依舊坐在沙發上,看著遠處不言不語。
她走到她的身邊坐下,握住她的手:“阮憐,樊慶可能是知道宋渝什麼事。”
阮憐神色晃動了一下,扭頭看著她:“什麼意思?”
“我剛才……都看了一遍,我發現每個視頻裏,樊慶都會說——等我把你那點破事抖出來,還有那孩子,你就完了,所以我想,樊慶是不是知道宋渝什麼弱點?”
阮憐搖頭:“弱點不至於吧,我跟他相處這麼久,還沒發現什麼弱點。”
“可能我聽錯了吧。”柴依依擰眉:“那那些東西,怎麼處理?還是我銷毀了?”
“放著,我覺得以後可能有用。”
“行,你別多想了,回去好好的,別讓宋渝看出來,免得又要吵架。”
阮憐露出一抹蒼白的笑容,仿佛失去所有力氣般:“他不會跟我吵的。”
“那就好。”柴依依握住她的手:“既然他的過去沒有參與,那未來可以啊,你好好的對他,不就可以彌補一切了嗎?”
阮憐垂眸,呢喃道:“但願吧……”
……
那天,阮憐回家的時候買了一束花。
回到家時,又站在門口等。
大概晚上八點多,宋渝回來了。
一進門就看見阮憐捧著一束花等著他。
“歡迎回家,宋先生。”
宋渝挑眉:“送我的?”
“是啊。”
宋渝走到她身邊,接過花聞了聞,意味深長的說:“你是第一個送我花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