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憐回過神來,急忙收拾了一下情緒,禮貌性的點頭:“你好,全小姐。”
全采珊走到阮憐身邊,笑著說:“宋渝呢?”
“哦,他有事,我自己一個人逛逛。”
“這樣啊,我還想說去酒店找你們呢,晚上想請你們吃飯。”
“太客氣了。”阮憐連忙說道:“不用這麼客氣的。”
“哪裏客氣,我跟宋渝都多少年沒見了,想當初,我們也是差一點就……”
說到這裏,全采珊話音止住,扭頭看著阮憐:“宋太太年紀很小吧?”
“嗯,比宋渝小八歲。”
“難怪。”全采珊笑著說:“感覺他很照顧你,就像長輩照顧晚輩那樣。”
昨天晚上他們一起吃飯的時候,宋渝全程在照顧阮憐,一會幫她剝蝦,一會又喂她吃飯。
要知道正常情侶之間,尤其是到他們這種年齡階段的成熟男性、女性,極少會喂對方吃飯。
宋渝不止喂了一次,喂了好幾次。
阮憐每吃一口,他都很欣慰,說道:“多吃點,你太瘦了。”
全采珊第一次見宋渝這麼寵愛一個人,心中說不出來什麼感受,就覺得……他的愛已經刻畫到了骨子裏、血液裏。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愛她。
兩人沿著那條路往下走,看著海浪拍打到岸邊,激起朵朵浪花。
伴隨著海鷗聲,全采珊說道:“我是聽萬伯伯說過宋渝的事的,我沒想過像他這樣的男人,會這麼寵愛一個女孩。”
阮憐扭頭看著她:“你能跟我說說嗎?我對宋渝的了解,可能沒有你們那麼多。”
阮憐參與宋渝的人生,也就那麼幾年。
可他們參與他的人生,掰起手指頭算,估計也得有個七八年,往深了就十來年了。
全采珊笑著說:“他應該是不敢跟你說吧,曾經過得那麼辛苦,怎麼敢跟你說呢。”
阮憐扭頭看著她:“是創業前的那些事嗎?我們國內有報道過。”
全采珊點頭,將樊慶是如何欺辱宋渝,逼迫得他差點跳海自盡的事情和盤托出。
她言語很簡單,就是用一句句最常用的話來描述宋渝的黑暗過往。
可是聽得阮憐心驚肉跳。
國內有扒過宋渝的底。
但也就是說他創業之前過得很艱難。
阮憐心疼歸心疼,但不得不說,每個創業前期的人,都是過得這麼艱難。
所以當時並沒有這麼多的感悟。
“樊慶有錢,逼得宋渝給他下跪,我聽說他扇過宋渝兩巴掌,還被打得進了醫院,肋骨斷了兩根也沒錢看,就隨便包紮一下出院了。”
阮憐一聽,握緊雙手:“他憑什麼這樣!”
“就憑他是樊慶,而且那會宋渝還是個窮學生,要什麼沒什麼,能怎麼辦,後來被逼到絕路了,就想跳海自盡,我聽萬伯伯說,那天晚上應該是發生了點什麼事,不然他早就死了,不會後來去考研遇到他。”
後麵的話,阮憐是聽不太下去了。
就好像所有的血液都往頭上頂,所有的器官都在叫囂著,讓她回國去為宋渝出頭。
走路也變得輕飄飄的。
她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殺戮的欲望。
她咬著牙,一字一句:“誰都不能欺負宋渝,不管他是誰!”
說完,就扭頭往回跑。
全采珊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不由得歎息一聲:“你那天晚上,遇到的是她吧,是她給了你希望,給了你活下去的勇氣,所以你才這麼愛她,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