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憐會反複的做她跟宋渝結婚的夢。
夢裏的真實,讓她覺得,就算此刻死在這裏,也是好的。
每次夢醒,她都會覺得無比的惆悵。
心想,又是一場夢啊……
現在,她不想再做這個夢了。
因為,太苦了。
人不能每天都在天堂和地獄中來回跳躍,真的很痛苦。
柴依依請了年假,每天陪著阮憐。
她感覺到阮憐的情緒很不對勁。
每天不是呆坐著,就是站在一個地方不動。
她拉著她去看醫生,她偏偏不願意去,說自己沒事。
柴依依害怕她精神出問題,隻能私底下又聯係了宋渝。
宋渝知道後,上門來看她了。
來的那天,下了一場小雨。
淅瀝瀝的雨落在窗台上,遠處的煙霧籠罩著,仿佛蒙上了輕紗,讓人瞧不出真切。
門鈴響時,阮憐便起身去開門。
一打開門,就看見宋渝捧著一束白玫瑰站在門外。
玫瑰的清香,猶如一陣狂風,席卷了她所有的感官。
她怔怔的看著他,猶如發了癔症般,分不清真假。
宋渝見她臉色確實很難看,趕緊走了進去,將白玫瑰放到一邊,說道:“阮憐,跟我走。”
阮憐搖頭:“我不走。”
“我們去醫院好嗎?”宋渝放軟了語調:“那天的事我跟你道歉,是我太著急,說話重了一些,對不起。”
阮憐看著宋渝的眼眸,依舊是她最愛的輪廓。
她搖頭說:“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我這幾天難過,也不止是因為你的事,我隻是在感歎,為什麼有些人想要幸福,就可以擁有,我隻是想要你,卻這麼難,我媽真的太狠了,她自己生了病,還要把那三個問題拋出來,變成我的心魔,在我腦海揮之不去。”
“什麼問題,你說。”
阮憐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第一,你宋渝願不願意娶我,第二,你願不願意為我付出生命,第三,你願不願意這輩子,隻有我一個女人。”
她問出這三個問題的時候,都覺得太過苛刻。
在這個現實社會裏,要對宋渝這樣一個男人,標榜出三條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時,得到的回答,隻能是失望的。
她垂下眼眸,麵對著他的沉默,表示接受。
“你走吧。”她淡淡的說:“我從來沒奢望過你回答我,或者回答我,也不過是違心的話罷了,我想休息,累了。”
阮憐轉過身,想去樓上休息。
宋渝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就這麼想知道答案嗎?那這個答案你敢不敢承受?”
阮憐擰眉:“有什麼不敢?我跟你在一起的那一天,已經在承受很多我不該承受的了。”
“那好,你跟我去醫院檢查身體,確認你沒事,我告訴你,你想要的答案,行嗎?”
阮憐慢慢轉身看著宋渝。
他素來不是一個愛哄騙別的人。
既然說了,就會做得到。
她心中一顫,點了點頭。
宋渝趕緊帶著她來到醫院做檢查。
所有檢查都做了。
最後醫生問他:“應該就是這幾天才這樣吧?”
宋渝點頭:“是。”
“再晚一段時間來,就會發展成精神障礙,到時候介入治療會麻煩一些,幸好來得及時,現在吃幾天的藥物控製一下就好。”
說完,就給阮憐開了藥。
宋渝帶著她取完藥後,命令她當場就要吃下去,還要看著她吃。
阮憐很聽話,把藥吃下去了。
吃完後,看著他問:“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宋渝歎息一聲,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側臉,灼熱的溫度襯托得她冰涼的臉。
他低聲說道:“阮憐,你真的很想跟我結婚嗎?如果是真的話,我們明年結婚吧,就在你二十四歲生日那天好嗎?”
說完,又停頓一下:“我是第一次結婚,很多東西不懂,如果有怠慢到你,或者讓你不開心,我提前跟你說一聲對不起,但我會盡我自己所能,滿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