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沒有回應她,隻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過片刻,阮佳沐的聲音才傳來:“我不走,阮小姐你別怕。”
阮憐得到了安慰,這才慢慢閉上雙眼。
阮佳沐輕輕拍打著她的肩膀。
在她的安撫下,阮憐才逐漸睡去。
這一次,沒有做噩夢。
第二天早上醒來,阮佳沐幫她洗臉,擠牙膏,穿衣服。
換好一切後,又扶著她下樓。
就在這個時候,阮憐突然問道:“什麼香味。”
阮佳沐回答:“白玫瑰,我今天早市上買的,看著鮮豔。”
阮憐神色一怔:“在哪,給我。”
阮佳沐連忙去將桌上擺放的白玫瑰拿了過來,遞給阮憐,說道:“阮小姐,你聞聞看,真的很香。”
可是阮憐接了過來後,聞著那股子淡淡的香味,滿腦子都是那天傍晚,宋渝遞了同樣的白玫瑰給了那個女人。
他的微笑、他的溫柔、他的一舉一動,就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利劍,狠狠的刺穿她的心。
她緊緊抓著那些白玫瑰,任由鋒利的軟刺紮在手心。
不過片刻,手心就流出了血液。
阮佳沐見狀,連忙說道:“阮小姐,你流血了,快鬆手,我給您包紮。”
阮憐充耳不聞,雙手顫抖著。
在阮佳沐拿著藥箱走過來的時候,她就像是發了狂一樣的,將那一束白玫瑰瘋狂的扔在地上,怒吼:“誰讓你買白玫瑰的!誰讓你買白玫瑰的!”
她聲嘶力竭的怒吼,把多日來的痛苦、委屈、難過通通在這一刻都發泄出來。
也許砸的不是白玫瑰。
是她錯付的心意。
那些白玫瑰被她砸得,花瓣紛飛。
整個大廳裏,都是散落的白玫瑰花瓣。
阮佳沐站在一邊,惶恐至極的看著阮憐的舉動,嚇得不敢說話。
這個過程,持續了大概有三分鍾。
阮憐發泄完了,才踉蹌的後退了幾步,說道:“以後不準買白玫瑰,我不喜歡!”
阮佳沐緩過神來,惶恐的看著她頭發淩亂的模樣,呢喃道:“我,我知道了,對不起阮小姐,我幫您包紮吧。”
她走到她身邊,扶著她坐到了沙發上。
此刻的阮憐,像是沒了生息的白玫瑰,就這麼倒在那裏,眼神茫然無神。
其實,她是體會不到痛的。
隻覺得,發泄出來,舒服多了。
再然後,她問了一句:“你是不是覺得我瘋了。”
“沒有,您肯定是承受壓力太大了。”
阮憐搖頭,茫然無比的說:“我距離瘋,隻差一步。”
阮佳沐怔怔的看著她,眼裏多了些恐懼。
其實那會,阮憐就在想,離開宋渝後的結局,無非兩個,不是瘋,就是死。
她覺得自己既可悲、又可笑。
一個連情緒都無法掌控。
一個連人生的走向,都全權握在另外一個男人手裏的人。
要怎麼活下去。
最終,她閉上眼,低聲說道:“讓我一個人休息,你去忙吧。”
阮佳沐替她包紮好後,點了點頭。
耳邊,是阮佳沐打掃衛生的聲音。
她躺在沙發上,感受著院子裏吹進來和煦的風,眼角緩緩落下了一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