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聽完後麵的話,轉身就走。
後麵,宋渝說了一句:“我很喜歡她,非常喜歡,喜歡到我可以把手裏的東西都捧到她眼前,但是那又怎樣呢,我們不是一路人。”
謝光昕頓了頓。
到底是過來人。
明白感情裏就是有諸多的沒辦法、沒可能、無可奈何。
想當初,他愛上遲雲微的時候,何嚐也不是如此痛苦,既想跟她在一起,又不能表明自己的身份,大大方方說自己騙了她。
他歎了口氣:“那是我們憐憐沒福分了。”
“她有的。”宋渝怔怔的看著遠處:“隻要有我在,她想要什麼,都有。”
謝光昕不再追問,拿起酒杯:“我以茶代酒,敬您。”
宋渝舉起酒杯:“您叫我宋渝就好。”
說完,兩人碰杯,一飲而盡。
……
阮憐渾渾噩噩的走到院子裏,看著遠處的景色,獨自坐在樹下,依靠著大樹,滿腦子回想著她跟宋渝的過去。
想著想著,就睡過去了。
等她睜開雙眼的時候,就看見宋渝坐在她身邊。
他的側臉的光影很好看,是旁邊房間的光打出來的,柔柔的,很襯他的氣質。
他扭頭看了她一眼:“睡醒了?”
阮憐慢慢坐直了身體:“你怎麼在這?”
“不是你問我想你沒有?我想你,所以過來看看你。”
阮憐咬著唇:“宋渝……”
“嗯?”
“我們這樣的關係,很不對勁,是嗎?”
宋渝點頭:“是。”
他們不是男女朋友。
卻還是幹著男女朋友會幹的事。
她紅著眼眶說:“我想結束我們這樣的關係,可是我又做不到。”
她恨自己無能。
恨自己那麼愛他。
宋渝伸手擦拭她的眼淚:“阮憐,如果你有一天愛上別人,你跟我說,我一定會祝福你,就像現在,你想跟我在一起,我會同意,但我們也隻限於在一起。”
阮憐哭著說:“宋渝,我最討厭你這樣,總是給我希望,又沒有結果,可是我更討厭的是我自己,我恨我自己放不下你。”
宋渝心疼的抱住她:“阮憐,不要恨自己,是我的錯,我還是那句話,我想你幸福,開開心心的,不要哭。”
他的指尖,一點一點將她的眼淚擦幹淨。
阮憐倒在他的懷裏,哭得很絕望。
她這輩子。
大概隻有兩個選擇。
有宋渝。
沒宋渝。
所以也是從那刻起,她決定沉淪到底。
不問未來、不問過去。
隻問當下。
哪管他們未來如何。
哪管他能不能娶她為妻。
隻要他現在是愛她的,就夠了。
遲雲微頭七,阮憐跟謝棠臣打頭陣,阮憐提燈,謝棠臣捧著照片。
一路灑紙,高喊:“媽媽,我們來送你最後一程了。”
伴隨著那一片片的黃紙落下,就宛如遲雲微這一輩子,到此謝幕。
遲雲微火化後,謝光昕特意為她找了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列了墓碑。
遲雲微最愛晚香蘭。
所以墓碑周圍,種滿了晚香蘭。
從家裏驅車到這裏,也隻需要十分鍾。
所有人看著遲雲微的骨灰下葬後,紛紛磕頭。
之後,眾人散去,隻有謝光昕靠在墓碑旁,輕輕撫摸著墓碑,低聲說道:“等等我,雲微,我很快就會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