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真就是阮憐開口說,他能忍。
否則以他的身份地位,這大過年的,說什麼也得吃頓好的。
吃麵算什麼。
兩人進門後,要了兩碗牛肉麵。
因為過年,店裏沒人,就他們兩個。
謝棠臣嫌棄的用自帶的紙巾把桌子、凳子、碗筷都擦了一遍,才滿意地說:“這樣才能入口。”
阮憐像看怪人一樣的看著他:“謝棠臣,在家也沒見你這麼有潔癖,出來就這副德行啊?”
“你懂什麼,這外麵多髒啊,再說了,咱們要回家吃,至於來這裏吃麵嗎?”
“打住。”阮憐伸出手,止住他後麵的話:“你說得對,我也不想回去看雲姨跟謝叔恩愛的畫麵,看多了會心煩意亂。”
謝棠臣聽到這話,唇角微微上揚,身子微微靠近她,笑著問:“原來,你也不喜歡看到別人恩愛啊?那你要不要試試跟我在一起?”
阮憐翻了個白眼:“謝棠臣,你要再跟我說這種話,以後就別見麵了,我好不容易對你有點好感的。”
謝棠臣笑著說:“開玩笑開玩笑。”
他心裏明白,阮憐現階段對他的恨意已經少了不少。
兩人能以以前的方式相處,已經是非常難得。
他不能太著急。
畢竟宋渝離開,一年半會是回不來的。
他有的是時間來征服她。
很快,店家把兩碗麵都上來了。
阮憐看著那兩碗麵,突然就想起上一次跟宋渝一起出來吃麵的畫麵。
她狼吞虎咽,他就這麼坐在她的身邊看著她吃。
那時候,多溫馨啊。
怎麼一轉眼,好像都變了。
謝棠臣也餓了,拿起筷子就吃。
他倒是吃相優雅。
吃了幾口,看見阮憐都沒有動筷子,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喂,想什麼呢,再不吃都冷了。”
阮憐回過神來,看著謝棠臣,笑著說:“謝棠臣,你說人每長一歲,就明白的道理會多一些,好像挺有道理的。”
“裝什麼深沉呢。”謝棠臣夾起麵,說道:“這世界上,人活著就是一個意義。”
“什麼意義?”
“活著。”
阮憐笑著搖頭:“等於沒說。”
“怎麼算是沒說呢?”謝棠臣放下筷子,看著她,食指敲了敲桌麵:“你看咱們這個世界上,總是在強調著人人平等,但實際上,人跟人就是不平等的,是我們所默認的‘潛規則’,有高等人,有低等人,那拋開這些身份、權利、地位來說,我們就是普通人,有生老病死,誰都逃不過這個定律。”
謝棠臣稍微清了清嗓子:“假如,我說假如啊,假如宋渝拋開他那些名利,那他是不是就是個普通人,也許他有天也會生老病死,生老病死前,活著是不是就是最大的意義?”
阮憐瞥了他一眼:“我怎麼覺得你是在故意咒宋渝呢?”
“我可沒有啊。”謝棠臣笑著說:“但如果他真的短命的話,也是天意,不賴我。”
“你啊,也就打打嘴炮,宋渝他現在的成就,已經是所有人都無法企及的高度了,所以我不認同你說的,他即便是拋開那些名利,他依舊是人人都仰望的神明。”
謝棠臣黑眸一沉:“你非得跟我唱反調是吧?”
“是。”阮憐瞪著他:“誰讓你咒宋渝的,你咒他,我就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