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打開車門。
不遠處,宋渝站在那裏衝著她揮手。
她就像個孩子一樣,朝著宋渝跑去,然後撲倒在他的懷中。
坐在車裏的謝棠臣,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阮憐與宋渝相擁的畫麵。
臉上的表情凝固,仿佛已經絕望到極點,看不出任何的傷心和難過,隻要無盡的平靜。
直到低頭看見她給他披上的圍巾後,才突然像是打開了情緒的閥門,一下子紅了眼眶。
仿佛也是在多年以前的雪日裏,她替他圍上了圍巾。
那是最後一次,她心甘情願的為他圍上圍巾。
“等這個公司賺了錢,我給我媽,解決了她的事情後,剩下的錢,就你幫我管吧。”
謝棠臣看著她天真又單純的笑容,內心在做萬般的糾結。
他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她的側臉:“阮憐,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邊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你在胡說什麼,我們不是都說好了,會永遠在一起嗎?”
“阮憐。”
“嗯?”
“其實……”他哽咽:“我有件事,一直沒告訴你。”
“什麼?”
“我……”他一把抱住她,貼著她的耳畔說:“我一直都喜歡你,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就喜歡你了。”
本以為她會驚慌失措、慌張害怕,可她僅僅隻是伸出手輕輕拍打他的後背,笑著說:“我早知道了,謝棠臣,你一點都藏不住事,你喜歡我,我都看著呢。”
聽到這話,謝棠臣的情緒,仿佛已經在崩塌的邊緣。
他緩緩鬆開手,看著她:“那你呢,你喜歡我嗎?”
阮憐眨巴著她那雙大眼睛,目光不斷遊移著:“嗯……有一丁點吧。”
謝棠臣忍不住笑著說:“你這個人就這樣,說話永遠說不清楚,一丁點算什麼?”
“就是可能超出友情之外,戀人未滿,你有沒有聽說過,像我們這種關係,才能走得長遠。”
謝棠臣哪裏懂得她說的這些,隻聽到她說的那‘一丁點’。
一丁點有多少呢?
她對他,有多少的愛意呢?
他再次抱住她:“阮憐,別恨我,千萬別恨我。”
“你今天怎麼了,那麼多愁善感,一點都不像平常的你,都不跟我拌嘴了。”
阮憐推開他,繞到他身後:“行了,我把唯一一條圍巾都給你了,快蹲下背我!”
謝棠臣苦澀的笑了笑,聽話的蹲了下來。
阮憐爬到他的後背上。
謝棠臣緩緩背起她往前走,在雪地上踩出一個又一個腳印。
阮憐搖晃著雙腳,摟著他:“謝棠臣,你說十年後的我們,還會像現在這樣嗎?”
“不知道。”
“怎麼會不知道。”阮憐揪著他的耳朵,說道:“十年後,我肯定是一個特別偉大的音樂家,你肯定是個有錢人,說好了,到時候無論咱們在哪,對方的生日,一定要出現,哪怕我們都互相結婚了。”
那時的他們,對未來的遐想,永遠的單純而炙熱的。
在阮憐的世界裏,未來,一定有謝棠臣。
不管以某種方式,他都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那個人。
月光聽著青春年少的聲音,卻阻止不了歲月往前進的步伐。
再年輕、再炙熱、再濃烈的感情,也終究在一次次的舉動裏,被深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