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渝確確實實給謝棠臣端了水。
但就放在他的側臉旁邊,擺明就是要讓他強忍著疼痛支撐起來,用嘴去夠杯子。
謝棠臣氣憤又生氣的握緊了雙手,差點牙齒沒被咬崩。
思量了再三,還是艱難的弓起身子,去夠了夠杯子。
來回幾次,才算是解了渴。
而看到這一幕,阮憐真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宋渝坐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別笑得把傷口崩開了。”
阮憐笑著接茬:“忍不住。”
那聒噪的笑容刺入了謝棠臣的耳裏。
他是想逃沒法逃,想躲無處躲。
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在自己眼前秀恩愛。
他咬著牙說:“叫醫生來,我轉院,或者換房間!”
“謝總,恐怕要麻煩你忍耐一下了,這種地方,能有這樣的條件已經很好了,就別發你的少爺脾氣,好好忍耐一下。”
少爺脾氣?
他是少爺脾氣?
謝棠臣氣得用腳狠狠踹了一下旁邊的床杆。
但是使勁挪動了一下,也隻能是挪動了幾分。
他累得滿頭大汗,也就隻能作罷。
阮憐已經很久沒有看過謝棠臣吃癟了。
印象中他吃癟好像都是小學的事情了。
他這個人,頭腦機靈、聰慧,做事也大膽。
小時候別人打他,他都能千方百計的償還回去。
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小時候他們打架,謝棠臣嘴巴上說打,但是根本沒動手,全是阮憐的拳頭落在他身上。
打到最後,他就說了一句:“至於嗎?一顆棒棒糖,你爸媽給你買的少啊?”
“那你又跟我搶什麼,你家那麼有錢!”
“我就喜歡搶你的東西。”
後來跑到她家裏,明目張膽的跟她爸媽說他在他們家裏丟了東西。
就這樣順理成章進入到阮憐的房間,當著她的麵,拿走了她的小熊。
雖然後來也還給她了吧。
但是總覺得他這個人就是睚眥必報。
從來就沒見他在別人麵前這麼吃癟過。
當然,謝棠臣還是明白眼前的情況。
知道沒法跟著他們硬抗,就冷冰冰的說了一句:“行,反正也就三天,回國後,咱們走著瞧。”
聽到這話,阮憐笑得更大聲了。
笑到後麵,連眼淚都快出來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謝棠臣,你也就這點出息,跟小時候一樣,你還記得你那會腳摔折了嗎?躺在床上,也是這德行。”
“你再揭我短,我就把你做過的那些醜事也說出來,反正你的醜事也多得很,一雙手都數不清。”
阮憐一聽,臉色頓時變了。
這裏畢竟還有宋渝。
她不想自己在他心裏的形象有所破損,硬生生的將那些話給咽了回去。
而宋渝看著他們之間的互動。
一字一句都是提到小時候、童年、青春年少。
這裏的每一件事、每一個人,他都插不進去。
這是隻屬於謝棠臣跟阮憐的青春。
無關他人。
想到這,宋渝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他摸了摸阮憐的側臉,隨後站起身來走到門外。
阮憐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她跟進來的護士要了一副破舊的拐杖,拄著拐杖就朝著門外走去。
謝棠臣看了一眼:“有必要嗎?就離開一會,你就受不了。”
阮憐直接拿起一根拐杖,狠狠的打了他的腿一下。
謝棠臣被她這麼一打,頓時痛感傳遍全身,臉色也跟著變了,幾乎是咬著牙往外崩字:“阮憐,你給老子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