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憐一愣,心裏突然有些溫暖,語氣也軟和不少,卻還是故意板著臉:“所以你剛才那麼凶對我說話,是因為這兩點嗎?”
“是。”宋渝不否認,然後又伸出手將她散落的頭發別到耳後,溫柔的問:“阮憐,你這幾年跟著我,其實過得很辛苦,對嗎?很多人都在背地裏說你的壞話,對嗎?”
阮憐還是佯裝生氣:“我都說我習慣了,可是你不習慣,你永遠是那麼高高在上,所有人都奉你為神明,跌入塵埃,就我一個人,夠了。”
聽到這話,宋渝的心,猛然觸動。
他一把抱住了她,低聲說道:“阮憐,你聽好,我是宋渝,我永遠不需要別人為我付出什麼,我也根本不介意別人說我什麼,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很危險。”
阮憐倒在他的懷中,再強硬的個性也軟了下來。
突然覺得鼻子一酸,哽咽:“宋老師,你在關心我嗎?”
“我對你的關心少嗎?”宋渝的語氣輕柔:“我一直都很關心你。”
“哪有。”阮憐哭著說:“你兩個月沒給我發微信,沒理我。”
“你還真是……”宋渝苦笑:“一點虧都不能吃,否則就要發脾氣,以後我會經常給你發,好嗎?”
阮憐‘嗯’了一聲,卻還是哭著說:“不行,我太冤枉了,你剛才衝我那麼大聲說話,我太委屈了。”
阮憐就是這麼一個人。
得到便宜就賣乖。
她摸準了宋渝現在心情很好,要幾個賞,也不是問題。
宋渝還真吃這一套。
他笑著說:“那你想怎麼樣,我跟你道歉?”
阮憐搖頭:“你想想你剛才說的話,什麼辛元亮是你的人,我不能用,可是一開始你就說過,我有什麼事可以找辛元亮的。”
宋渝歎息:“嗯,我的錯,我道歉。”
“不夠。”
宋渝想了想:“那,你想不想在看一次煙花,當給你賠罪了?”
“還去上次的地方嗎?”
“不,不一樣。”
宋渝笑著,看了看腕表:“半個月後,我的賠罪禮物會奉上,你隻管接收就好。”
阮憐看著他的側臉,唇角微微上揚。
隨後在他轉身時,踮起腳尖,在他的側臉上留下一吻,然後蹦蹦跳跳朝著房間跑去,一邊跑一邊說:“那如果禮物不夠好,我就拒收,晚安啦,宋老師。”
宋渝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有些無奈,有些可笑。
但更多的是被她感染到的溫暖和喜悅。
阮憐就是這麼一個人,你說她較真,也是特別較真一人。
因為他一句口誤,可以這麼生氣。
卻也能因為他一句話,就忘記了所有的不愉快。
他時常覺得阮憐就像是一朵養在溫室裏的雜草。
花朵很顯眼,很別致。
可雜草更特別。
宋渝伸出手,摸了摸她剛才親吻過的側臉,歎了口氣。
隨後拿出手機撥打給了辛元亮。
“以後這種不利於她的事,別做,要做之前,來示意我。”
“知道了,宋總。”
……
阮憐躺在病床上,想著剛才發生的事,唇角微微上揚,掛著一絲笑意。
大概晚上九點鍾,手機裏傳來了一封被屏蔽的短信。
內容為:【你靠著宋渝發家致富,如果沒了宋渝,你算什麼東西?你什麼也不算!你以為你有多厲害,其實就是個屁!】
阮憐一看,大致猜到了什麼,回了一句:【餘麗,你很不服對吧?】
【你說呢。】
【行,那我們就堂堂正正比一次,我不靠宋渝,你也別靠你身後的人,下個月國內‘金雅’西洋樂比賽就開始了,你應該知道金牌有多難拿,我們一同參賽,誰拿到金牌,誰就贏了,輸的那個,就跪地求饒吧,磕十個頭,不過分吧?】
這封發出去後,卻是很久沒收到回複。
金雅的西洋樂比賽,三年一次。
但高手如雲,根本就不是她們這種小人物能進去的。
搞不好連初賽都會被出局。
三分鍾後,阮憐又發:【怎麼,不敢了?】
【誰不敢了?我隻是在想,還要多加一條,誰輸了,誰從此退出DTU公司,你也一輩子都不能再彈琴。】
【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