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裏烏煙瘴氣。
許多人站在門外都沒瞧個真切。
地區經理更是在聽聞後台打架鬥毆事件,跟著幾個高管匆匆趕來。
剛走到休息室裏,就聽到餘麗的叫喊聲:“阮憐,你敢毀我容,你看我不弄死你!”
幾個高管拉開人群走了進去,就看見餘麗的右邊臉上有一道非常深的血痕,正汩汩流著血。
幾個人拉著她,防止她上前打阮憐。
而坐在沙發上的阮憐,臉色蒼白,滿頭是汗,渾身顫抖著。
她幾乎沒有什麼反抗的能力,就這麼坐在那裏,虛弱地說:“你活該。”
“阮憐!你這個賤人!你們鬆手!我要弄死她!”
“行了,都看看像什麼樣!”李總訓斥道:“你們都說說,怎麼回事,誰先動的手!?”
聽到這話,餘麗衝著旁邊的人使了使眼色,又衝著其中一個高管遞眼神。
幾個人異口同聲說:“是阮憐動的手,是她。”
高管也幫忙附和:“我跟餘麗合作蠻久了,她一直都是樂團裏數一數二的能手,性格也好,你看看她這張臉,都成這樣了,肯定是阮憐動的手。”
李總看著餘麗臉上的傷口,確實是觸目驚心,當即一聲厲喝:“阮憐,你好大的膽子,演出結束,你就敢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動手,你是活膩了是嗎?成心給我找麻煩?我告訴你,今天這事鬧大了,你別想有好日子過過。”
“那就隻有報警處理了。”高層說道:“這個阮憐有前科的,她剛入職的時候,是他們地區的琴行老板跟我保證,說她人品特別好,鋼琴也彈得好,我才破格批準她入職,現在看來,還是不行。”
李總一聽阮憐有前科,當場怒斥:“有前科你們都敢招進來?怎麼回事!啊?”
李總怒斥,全場寂靜。
好幾秒鍾後,李總指著阮憐,拿出手機,還直接給她拍了一張照片,說道:“你別跑啊,我跟你說,像你這種人,敢這樣明目張膽的把別人的臉弄成這樣,非要告得你坐牢不可。”
今天是巡演的最後一天,巡演結束後,這些高層和李總都得回總部述職。
述職內容詳細,且細到每一位演出的樂手。
後續要根據這些樂手進行合同細分。
阮憐整這麼一出,等於是把他們述職報告給毀了。
畢竟誰能想到,一個這麼響當當的大樂團裏,有一個坐過牢的女人?
李總已經氣得快瘋了,拍好照後,直接拿出手機報警,對著電話那頭的警察說道:“快來,這裏有個女人持刀傷人,把我們一個樂手的臉都給劃傷了!”
阮憐就這麼看著李總,連反駁的能力都沒有。
她隻想死。
一了百了。
因為手指的疼痛,已經超出她對疼痛的感知範圍。
再加上周圍人的嘲諷、譏笑、餘麗的得意洋洋,都讓她所有的感官,陷入了一種無限的絕望裏。
無法逃脫。
她艱難且痛苦的說道:“我……我沒有……”
“沒有什麼沒有,我告訴你,你怎麼出來的,我就怎麼送你回去。”
全場的人,以一種站在道德高點的高姿態俯瞰著她。
或帶著鄙夷、或帶著嘲諷、或帶著譏笑。
卻從來沒有一個人,願意出手幫她。
就在阮憐無比絕望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句:“你要把我的人送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