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洞口之後,他們全都換上潛水衣,背著氧氣罐。
倒是龍冉不太能接受這個事,一個人抱著爆潛水衣去了茂盛的灌木叢後麵,過了好一會兒才出來,說這潛水衣穿著一點都不舒服。
“哎呀大小姐,咱們這不是情況太緊急了,畢竟是小商場買的劣質潛水衣,質量肯定就那樣,怎麼可能比得上你動輒幾十萬的高定服裝?”
“反正咱們就穿這一回,穿了之後你丟給狗吃都行!”
“我們家小狗才不吃呢!”龍冉跺腳。
“啊好好好,小狗不吃我吃。”
寧峰一邊胡言亂語,一邊把眼罩扯下來,調整了一下麵罩的位置。
洞穴和江流相聯通,裏麵已經灌滿了水,寧峰習慣了,本來想走在最前麵探路,沒想到被人攔住。
其中一個雇傭兵主動上前。
“聽說你們是想下墓,墓穴裏危機四伏,說不定會遇到什麼事情,還是由我來在最前麵開路吧。”
“你?”寧峰皺眉。
“嗯,龍小姐給我們的傭金遠遠高於同行,我們拿了這筆錢就該幹好這份事,保護你們的安全是我們應該做的,這一點你不用推脫,交給我就行。”
說完之後他想把麵罩帶上,義無反顧的一頭紮進江水當中,率先進入動力。
真男人。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其他人也不再矯情,一個接一個的進入洞穴。
寧峰在山上生活了那麼多年,當然沒少潛入河中遊泳,下山後這倒是第一次,看著周圍的水草和小魚小蝦不斷掠過眼前,他甚至感受出了一絲懷念。
水挺深,水壓算不上不是很大,但還是有,讓人覺得胸口有些發悶。
唯一的好消息是,河床的範圍並不廣,很快他們就能感覺到水流明顯變小,漸漸的已經變成雙手雙腳撐著地麵,在地上爬行,直到爬出洞口落到地上。
寧峰稍微喘氣,越發覺得解藥的研發刻不容緩。
但奇怪的是不止他表現出了不適,其他人或多或少也在喘氣。
這時候鴞才出來解釋:“我之前就已經研究過了,這墓穴是利用江水漲落進行外層防護,防備有人進去盜洞的。”
誰也沒想到,最後這個洞居然變成了盜墓賊的出入口。
“根據我的觀察,裏麵隻留了兩個氣眼,一個進,一個出,找不準氣眼就無法通行。”
“之前我就疑惑過這個事情,後來一調查果然如此,進去的氣眼已經被大雨和泥土封死了,狹窄冗長,想要輕易挖進去根本不可能。”
“出去的氣眼在某處溶洞裏,但溶洞地形複雜,我們當初隻是沿著水流直接出來,如今再回頭一看,已經很難再找到那個洞口了。”
說到這裏,薑朗也連連點頭。
“確實是!當初跟著遊出來的時候,我什麼感覺也沒有,隻覺得有一條無比順暢的道路擺在自己的麵前,出來之後才發現裏麵的結構居然那麼複雜,要是反向走的話,隻要出現一點差錯,我們就很難在找到路了。”
何方也歎著氣。
“說起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
他看了一眼另外兩人,“我們上次還碰到了一種大魚,有成年男人的上半身這麼大,牙齒非常尖銳,充滿了攻擊性,我們隻是路過都差點被咬了,但這一次完全沒看到。”
後來在薑朗的幫助下,他把這句話完善了,雲山本就多雨,墓穴的設計師和當地的氣候聯係在一起的,整個墓穴有一小半部分都在水裏,他們之前探索墓穴的時候碰到的那種奇怪的魚類。
不管如何,意義是差不多的。
總之他們之後再進來,連小魚小蝦都很少見了。
要說出氣眼進行特定的設計來保證隻方便外出,那這魚的事又怎麼解釋?
寧峰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龍冉的情況,和幾個專業的雇傭兵溝通了一下他們的發現。
他覺得這墓洞有問題。
怎麼說呢……他沒見過其他的陵墓,但直覺告訴他,這不像是一個成道者的墓穴,起碼他現在看到的部分不太像。
可能是需要向裏更加推進吧。
他們在四周探討的情況,想要找到一條向裏走的路,在這個時候,寧峰忽然拉住何方問了一句,問他們是怎麼知道這座古墓的存在的。
鴞就在不遠處,聽到這句問話,他眼珠轉了一圈,主動湊了過來,笑嘻嘻的搭話。
“還能是怎麼知道的?當然是四處打聽!”
“你們有所不知,但我們這行的消息靈通格外重要,這墓室的消息是我向當地人打聽到的,一開始還隻是聽說他們這裏出現了怪事。”
“那段時間雨水眾多,居然有人說江水裏衝出了人骨和瓷片!”
“大家以為是河水裏死了人,一時間人心惶惶,公安機關為了安撫民心,派了人下來進行調查。”
“但他們可不像你們這麼幸運,沒有我們這些老人引路,他們沿著那條河流轉了一圈,大概找了一下,沒發現什麼屍體的蹤跡,然後就悠悠地回家了。”
寧峰掃了他一眼,“然後呢?”
這可不對,屍體腐爛是需要一定時間,爛到徹底露出排骨需要的時間更久,而魚骨頭直接被衝刷下山,這就說明死者的身體已經徹底分崩離析。
按照他故事裏的說法,如果警方真的是想找人的話,應該會帶著儀器和工具過來仔細探查,而不是沿著這條河走一圈就作罷。
除非公安機關真的不作為,壓根就不想找。
又或者,這個故事橋段就是編的。
“嗨,還有什麼可繼續的呀?”
“我們畢竟到了這麼久沒見笑,為了對這些東西敏感的很,一聽到他們說這個消息,就知道這河的上遊肯定哪裏有陵墓,趕緊問他們是哪裏衝出了白骨。”
“然後我們順著這條江走了一路,就發現墓穴了!”
鴞不愧是鴞,說出來的東西他自己都不一定相信,但就是可以理直氣壯地說出口,心中沒有一絲愧疚。
寧峰隻是笑笑,並不發表意見。
他心裏清楚,這人肯定是在瞞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