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月先生在心裏直歎氣——這小丫頭還真把朱雀給烤了,隻剩把毛烤掉了,而沒有傷到皮肉,這火候掌握的恰到好處啊!不由得將目光移向了黎沐它們三個,這三個還真有本事,能找到這樣的人,看來事情是要結束了。想起來,也該是結束的時候了,在這麼下去,大家都快要煩死了。當然,有些人除外,似乎依舊樂在其中的樣子。
朱雀看著自己渾身上下黑漆漆的一片,再看看翅膀——沒毛了。他現在想哭都哭不出來,傻傻的對著天空一個勁兒的哀叫。就好像這樣,就能夠恢複原貌一樣。
白虎他們看著朱雀很是同情,可是,又無可奈何,他們沒辦法讓朱雀的毛,馬上長出來。也沒辦法對青衣少女怎麼樣,誰也不想成為下一個。青龍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臉,還好那時候他沒有開口,隻是默默的在心裏咒罵了幾句罷了。不然自己估計就跟朱雀一個樣了,一想到沒有了鱗片……沒來由的一哆嗦。
“你說那丫頭額頭上綁著帶子做什麼?”
“你怎麼不去問她。”
“我要是能問不就問了嘛!”
“太好奇會死的早。”
“呃……我這不是,不是……”沒錯就是好奇。“我這不是擔心她受了傷嘛,你們也看到了,她的眼睛不好。不用問就知道是被什麼傷到了。所以啊,我這是但心啊,根本就不是好奇。”
聖獸們跟以往一樣,該幹嘛幹嘛,並沒有因為突然闖入的人而又什麼變化。
青龍此時坐在窗台上,手裏拿著一本書,可是卻看著別處。
朱雀一臉陰沉的坐在旮旯,衣袍依舊華美,容貌沒有收到一絲一毫的損毀,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可是,對於朱雀來說,那天的事情永遠都不可能抹去。雖然事後,赤月先生幫助朱雀長出了羽毛,可是他心裏的這口氣怎麼也出不去,就那樣橫在胸口。
“你去問問你家小龜不就知道了。”雪櫻慵懶的斜靠在圍欄坐著。淡雅的衣袍隨著清風,輕緩的飄動。
九璃一瞪眼睛,臉上顏色變了變。說起這個小雪,不知道怎麼的,特別護著那少女。凡是關於少女的一切,他都閉口不言,就算威脅引誘都沒有用。而另外兩個隻要一看到聖獸,就都都擺出一副“生人勿近”的臉色。想要從大鳥和大蛇的口中打探消息,那是不可能,除非,這天地倒轉啊!
“那家夥,護主啊!”九璃很鬱悶。他第一眼看到少女的時候,就覺得那條發帶之下有這麼什麼。他相信,其他人也是有同樣感覺的。
“那就不要問了,反正,有機會知道。等著看就好了,你急什麼?”白虎身體的重量幾乎壓在了椅背上。雙腿交疊放在桌子上,椅子腿翹起,很悠閑的靠坐著。他將一本書打開扣在臉上,就好像睡著了一樣。九璃的話他都聽到了,開始懶得開口,而現在開口是為了讓九璃安靜點。白虎在休息的時候,討厭有人在耳邊唧唧喳喳的。
九璃瞥了一眼白虎,暗地裏翻了個白眼兒。不過,九璃倒是閉嘴了,他有點鬱悶的拿起一般書,胡亂的翻看,其實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
“我們怎麼辦?”黑衣少年漫不經心的看口道。深綠色的頭發,柔順的垂在肩頭,深綠的眼眸深邃的如同湖水,幽深不見底。肌膚可算的上白皙,但沒有女孩子的柔媚,倒是有幾分的陽光英氣。這容貌就不用說了,這地方的人似乎就沒有長的醜陋的。
六合看了一眼夏羽,她沒有開口,隻是靜靜地擺弄著手裏的長匕首,隨著輕微的動作,匕首閃著點點寒光。烏黑的長發用銀箍束著,發尾微微的有些卷曲,幾縷碎發垂在耳邊。眼瞼低垂,長長地睫毛微微的上翹,嘴角微微的上翹,似乎噙著一絲笑意。她的膚色有點象牙白,去不難看,而且膚質很細膩,像陶瓷一樣。六合的性子沉靜,不怎麼喜歡講話,但是並不代表性情不好。隻是她喜歡開口,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之下。
“這要問青龍了。”朱雀陰沉的開口道,隨即瞟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語的青龍。
青龍的俊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睛微微的眯著些,側頭看著窗外的景致。不過青龍似乎沒有開口的意思,就算有人指名點姓的問了。可,他依舊沒有開口。這讓另外幾個聖獸有點奇怪,雖說,以前青龍總愛擺著臭臉,成天一副“你欠我錢”的樣子。可今天,青龍似乎有點奇怪呢!
雪櫻將目光轉向青龍,她眯著眼睛打量的青龍。今兒,這人身上似乎有點不對勁兒,那不對勁兒可是說不上來。不是穿著不對勁兒,也不是表情不對勁兒,而是——散發的那絲氣息,有點跟以前不一樣。似乎有了一點點的溫柔。
“青龍你今天?”雪櫻沒有把話說下去,而隻是說了幾個字就收住了話。隨即移開了目光,雪櫻似乎是想起來了什麼一樣。
剩下的人不由得將青龍仔細的看了看,也沒覺得青龍怎麼樣。隻不過,似乎那凜冽、冰冷的氣息中多了一絲小小的溫柔。就算是這麼一店點的不易察覺的變化,也照實叫他們驚訝。他們實在是想不出來,是什麼能夠叫冷硬著稱的青龍,有了一絲的柔軟。
騰蛇一臉的陰鬱,眉頭微微蹙起,似乎對什麼都不耐煩的樣子。肌膚成麥色,透出陽光的味道。發色是火焰的顏色,不過沒有那麼鮮豔,有點暗,不過衣服卻是火焰的顏色,不過不是大紅色,而是很接近火焰的顏色。他的頭發沒有束起,隻是隨意的披散著,不過發質很好的樣子,看起來很柔順的樣子。
騰蛇在聖獸中是公認的性格陰沉,有點不合群。隻要見到騰蛇的人,都覺得這人不好接觸,是個很陰鬱的人。所以,就算位列聖獸,可是,他們之間的關係有點微妙。平時沒事的時候,似乎都不怎麼交流,而有事的時候,騰蛇與其他人之間似乎就不存在交流障礙。
騰蛇一直呆在角落裏,他靜靜地做著自己的事情,而此時,他隻是掃了一眼在場的幾個人,他沒有開口,默不作聲的離開了房間。
“騰蛇嗎?”騰蛇剛走到天台,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輕而柔,卻不叫人討厭。
騰蛇舉目看去,卻見天台的拐彎處,一個人手扶著欄杆站著,似乎是在欣賞著眼前的景致一般。不過,騰蛇知道這人是無法看到任何景致的。騰蛇有些遲疑,他略微停頓一下,而後才舉步朝著青衣人走去。
“你在這做什麼?”騰蛇垂下眼睛看著一旁瘦小的少女問。他很奇怪,明明是去了視覺,可是,剛才卻能夠準確的感覺到他的存在。
“看風景。”淡然的有點清冷,可是,卻叫人一點都感不到厭煩,相反的有種想要去接近的感覺。騰蛇就這麼靜靜的看著身側之人。
“看風景啊!”騰蛇目光移向遠處的風景,他不知道這樣的風景,這少女該如何的看。對於人來說失去了視覺,就如同身處在黑暗之中一樣。就算是修煉者,一旦失去視覺也是會感到一定的不方便。
“嗯,風景不錯。隻是……”
“隻是?”
“太靜寂了,不覺得嗎?”
騰蛇再次看著身側的人,不是不理解這人的話。而是覺得有點怪,這裏可不是凡境,自然沒有那些熱鬧可看,也不會有那些爭鬥,有的話也是獸們在地盤上的搶奪。
“這兒,就是這樣。神界的寧靜祥和,是很多人所向往的。”騰蛇不由得放輕了聲音。這一點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四周寂靜無聲。
“騰蛇為何如此陰鬱?”從那天見到,我就覺得騰蛇與黎沐一樣的陰鬱。我不覺得是他們原本性格就是陰鬱的,黎沐的事情我多多少少從小雪嘴裏探出了一些,而這騰蛇,我還真不知道給怎麼往出套話。看起來,他跟另外幾個的關係似乎有點怪。
騰蛇沒有馬上回答,臉色也沒什麼變化,隻是他那悠遠的眼神說明此時已經是思緒飄遠了。
我沒有催促,隻是靜靜地站著。其實,我也沒打算騰蛇會說些什麼,畢竟誰都有不願意被發現的隱私。我不想去挖掘騰蛇心底的秘密,隻是,覺得今後也許要在一起,還是希望能夠多了解一些騰蛇的。
“因為地獄業火嗎?”見騰蛇一直沉默,似乎是沉浸在那些不開心的往事中。雖然他並沒有變現出來,可是他身上散發的氣息波動很大——哀傷、暴怒。
騰蛇一愣,此刻他相當的震驚。沒有誰能夠知道他深埋在心底的傷痛。可是,這少女,隻不過才見了不過兩麵罷了,怎麼就知道了?他不解,很不解。
沉默了一會兒,騰蛇似乎沒有開口的意思,於是我才開口道:“掌控地獄業火,一定會叫人不願意接近吧!”聲音很輕柔。
騰蛇靜靜的看著身側之人,他的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隻是深邃的眼睛中多了些什麼。他不想開口,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麼,不想承認什麼,也不想否認什麼,所以,沉默是最好的選擇。
“隻要不是你的問題就好,所以,沒什麼可怕的。”
騰蛇垂下眼睛,他沉默了一會兒才沉聲說:“你不懂的。”聲音不大可以說有些輕,卻透出一股無奈。是啊,他也不想的,隻是,注定的事情,他能如何?沒有反抗的力量,也反抗不了,隻能夠接受。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叫人不能理解。可是啊,不是什麼事情都非要懂得的,事事都懂都會都順意,那樣的人生豈不是很累很沒有意思嘛。”
騰蛇抬眼看著身側之人,眉頭皺得更緊了些。“知道什麼是業火嗎?”聲音有些沉重,而且還有些咬牙切齒的意思。
“嗯。”
“哼!”騰蛇冷哼一聲。
“可以燃盡罪業之火,很厲害的。”我淡然的說。
“那你……”既然知道,這人為何還能夠安穩的站在這兒,這點騰蛇不能夠理解。因為,即使在神界,就算他是聖獸,就算是同伴,對他都是有芥蒂的。“保持距離比較好,對於你來說。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