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在紀家住了幾天之後,安靜的回到了巫家。之後也一直很安靜的呆在自己的院子裏,可以說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對什麼事情都不聞不問。就算有人故意挑釁,或者過來探望示好,她都一概不鹹不淡的對待。很多人說,這紀家小姐的心死了,也有人說這位小姐已經入了空門,隻不過現在是帶發修行。也有人說,這是為了引起巫老爺注意的伎倆……不管人們說什麼,這位紀家九小姐就像什麼都沒聽見一樣,做著自己的事情,而在做什麼,卻沒有人知道。
有一天,那位稱霸巫府的小夫人突然吵鬧起來,就好像好似被什麼附身了一樣。小夫人嘴裏叨叨嘮嘮的盡說些不著邊際的話,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而且有的時候,她一個人對著牆有說有笑,有的時候就是嘟囔著一些人們聽不懂的話。原本如花般的人,沒有幾天就變得跟那麼幾十歲的婦人沒什麼區別。剛開始,巫老爺還很用心,畢竟是煉藥師啊,很難得的人物。可過了幾天之後,巫老爺這熱火勁兒就過去了。不用想也知道為什麼,那個男人不喜愛漂亮、溫柔的女子啊!而如今這位的容貌,就像是花兒枯萎了一般的幹巴巴的。最重要的是這腦子不清楚,就跟癡傻了一樣。
於是這位稱霸巫府一段時間的小夫人就這麼被冷藏了。雖說沒有被趕出巫府,不過也差不多了。
沒有人知道這位在巫府紅極一時的小夫人到底遭遇到了什麼,怎麼好好的一個人回了次娘家之後就變成這般摸樣了。一時間,不僅僅巫府中的人們談論著,就連都城裏的人們也同樣議論著。
茶樓酒肆是收集信息最好的地方,因為這兒聚集著各個行業的人。不論貧賤富貴,有了空閑大家就會聚在一起山南海北的一通聊。
“喂喂,你們聽說了嗎?”茶樓一層的散座似乎很熱鬧的樣子,“巫家的事情。”
“怎麼可能不知道,現如今,這巫家可是成為了都城裏的焦點呢!”
“可不是嘛!娶紀家傻四,卻變成九小姐。沒幾天又大張旗鼓的娶了位新姨娘,這位新姨娘卻是位煉藥師。這本來是可喜的事情,可誰知道,這才幾天啊,這位新姨娘就癡傻了。聽說是得了癡心瘋。”
“我告訴你啊!”一位剛剛結束,另一位就開始補充。“這位新姨娘可不是善主,聽說,她把整個巫府都拿下了。那時候啊,誰敢不叫一聲夫人啊。”
“那又怎麼樣?到最後還不是落得這步天地。抬頭三尺有神明啊,所以,做事兒別太絕了,不然早晚遭報應。”
“你好像知道些什麼,說說啊!”
“是啊,說說說說。”
茶樓的茶客在那裏嘰嘰喳喳的議論著,絲毫沒有注意角落裏的一個人。這個人穿著鬥篷,這大熱天的原本是很引人注目的,可如今大家的注意力全部在別處,也就沒有人注意到了。
隻是離近的茶客時不時的瞟一眼旁邊的茶桌,他們有興趣的不是鬥篷人,而是,茶桌上蹲著的黑黑的鳥,還有盤繞在這人肩頭的大蛇。漆黑的鳥正用陰鬱的眼睛看著四周,花斑大蛇昂起頭吐著信子,嘶嘶的,似乎在尋找著什麼。而鬥篷人沉默不語的慢慢地喝著茶,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不是我要裝神秘,而是,現在還真不方便露真容,一旦暴露,第一時間就會被紀淩雨抓回去。說起來這家夥怎麼那麼執著呢?還以為他找找,找不到也就放棄了,誰知道這人還真是執著。似乎不把失蹤的人抓住不罷休。
當然,我對於茶樓裏的各類談話都沒有放過,而唯一讓我往心裏去的事兒,就是巫府的八卦。當然是關於那位煉藥師的事情,有點在意,一個被塵封的記憶慢慢地浮現出來。
“小心點,八成不是什麼好人。”
“很在意,要不要我去查查?”
黎沐跟嘶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沉吟著沒有開口。
這幾天都城很熱鬧,各種各樣的人從四麵八方湧入都城。
在紛擾的人流中一個人格外的惹人注意,並不是這個人的穿著或者容貌怎麼樣。隻因為這人頭頂上蹲著一隻漆黑的大鳥,而脖子肩頭盤踞著一條不小的蛇。這兩樣可是相當的閃人眼啊!同時又叫多少人直流口說啊!
絲毫沒有注意到路人投來的異樣的目光。卻沒有人敢指指點點的瞎議論,因為,鳥和蛇正用陰鬱、冰冷的眼睛盯著每個人經過的人。
對於聽到是情有些在意,想來想去也想不起來,索性不去想了,也許在不經意的時候就會冒出來。而此時,我感覺的來自各個方向的目光,我的臉色一寒,警惕起來,同時也罵了自己一句。好在這些目光中沒有惡意的,隻是,為啥我走到哪兒,這些目光就跟到哪兒呢?
走著走著,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我停了下,嘴角不由自主的動了動。“我說,您二位能不能收斂一點啊?”過話給這兩個家夥。同時我歎口氣,這倆家夥是不是跟我有仇啊?一個非要蹲在我頭上,還美名其曰視野好。另一個就是我偏心,為什麼出門隻帶著烏鴉,把它關在魔法球裏。其結果是,隻要我一出門這兩家夥很自覺地掛在我身上。
黎沐一動不動的蹲在我頭上,它用陰鬱的眼睛看著四周。我沉重的歎口氣,我真是自找麻煩啊,當初就給把這隻破鳥扔給隆熙,反正他怎麼都能給搗騰出去,再不濟也可以自己留著養,反正他家有的是錢,也不在乎多一張嘴。至於這條蛇,當初就不該心軟帶著。
“是你?”在我後悔的時候,身後傳來的聲音嚇了我一跳。再次在心中罵了自己幾句,這是怎麼了,越來越沒有警惕性,是不是因為很久沒有執行任務的原因呢?看來得找點事情,來強化一下自己的警惕性了。
“想著到哪兒去找你,沒想到就見到了。”來人開口道。似乎很驚喜的樣子。
我抬頭看著眼前的人,這人還沒走啊?有望他身後看看,隻見隨從個個麵無表情。我不由得翻翻眼睛,“你是誰啊?我們認識嗎?”一如既往的冷冷淡淡的語氣。而且問的很是直接,一點都不覺得尷尬。
這人的臉色微微一變,神態有些不自然。他張張嘴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愣了片刻,他才有些勉強的笑了一下。“不記得也是意料中的。嗬嗬,我們見過不止一次呢,隻是,沒有好好的介紹過。”
“哦。”我點點念頭依舊冷冷的。微微側頭看著從身邊走過的各色人物。此時才注意到今天似乎很熱鬧的樣子。
這人似乎也察覺出點什麼,隻是幹幹的笑笑。“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找個地方聊聊怎麼樣?”
我帶著不解看著這個人——自來熟?還是說太過自信?實在是不想跟這個人有什麼交集。我就不明白了,這人幹嘛一定要跟我認識呢?我翻翻眼睛在心裏開始盤算開了。
“不必了,我們本就不認識,沒什麼好聊得。”我擺出一幅愛搭不理的樣子,冷淡的說。
這人微微一笑,道:“在下是厲雁國的使節,鳳靖繽。”他很平靜的自我介紹。看那架勢似乎今天非要結交不可。
我在心裏歎口氣,眉頭皺起。“使節大人啊!恕小人有眼無珠,剛才若言語衝撞了閣下,還請海涵。小人是個山野粗人,不怎麼會講話。”雖說不願意,卻不能不說些客套話。
鳳靖繽冰藍色的眼眸中帶著些笑意,可是那笑意卻是冰冷的。敏感一點的人會覺得有些不舒服,不過,很多人會被他這張顛倒眾生的容顏所魅惑到。
我一咧嘴,呲呲牙,幸而頭上遮著帽子,不然會被人認為要咬人。
“不知道石蒜小兄弟今兒是否空暇?”鳳靖繽眼中帶笑,柔聲問。他的容貌本就出眾,如今在這麼臉上微微帶著些笑。引得路過的人們紛紛放慢了腳步,就算是已經走過去了,也要在走回來看看。因此,這附近的人頗多,眼看著就要交通堵塞了。
我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有些不耐煩了。“沒空,我很忙。”說完就毫不客氣的扒拉開附近的人,融進了人流中。我的這個舉動,自然引來一片罵聲。
鳳靖繽的臉上依舊帶著迷人的微笑,他的目光追隨著在人流中浮動的身影。
“主子?”此時隨從跟上來,將鳳靖繽與那些路人隔開。“主子還是先回去吧。”侍從看看越聚越多的路人,他們皆是一頭的汗。
“咱們也去湊湊熱鬧。”說著鳳靖繽收斂了微笑,轉而一臉嚴肅的說。說完抬腿就走。那些侍從趕緊跟上,同時在心裏一個勁兒的歎氣。
在一處很寬廣的地帶,聚集了很多的人。這個地方平時很少有人來,因為這裏是點兵的地方。也就是說,隻有重大軍事行動的時候,這兒才會被啟用。
我找了一個地方站定,注視著那高大的擂台。今兒,是一年一度的比武盛會,不僅僅可以看到各色人物,還有高額的獎金可以拿。不然,也不回吸引了這麼多的人前來參賽。有本事的參賽拿獎金,沒本事的也可以一睹各色人物的風采。當然,因為這個盛會,好幾天前,都城中就有人開了盤子,很多人都參與押寶。自然,又為了賺錢的,也有為了一樂的。
在圍觀者的前列,都是一些世家的人,還有一些有錢有勢家的人。雖說大家也都是站著,可從這個地方往前搭起了遮陽的布棚。所以還算是涼爽。當然在這些公子小姐的前麵就是評審的席位。而在擂台的兩側則是參賽人員所在處了。這些人在還沒有上台前,大家之家的關係,看起來還算不錯,就表麵上來說。而在這幾處之後,就是來看熱鬧的人百姓了。不過還在,擂台搭建的夠高大,就算在在比較遠的地方,也是可以管看到場上的情況,隻不過沒那麼清晰吧了。
“呦,這是誰啊?”一聲有點尖細的聲音響起,語氣中帶出點不屑。講話的人一邊搖著小扇兒,一雙小眼睛不停地亂跳。看那副尖嘴猴腮的樣子,就知道不是什麼善良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