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村長、是個睚眥必報之人,他剛被陳香香打了,那更是心急火燎的、急著要去打還回來;至於說他為啥不考慮著,先把徐然打倒後、再去找陳香香算賬;這村長也是有考慮的,他算計著等把徐然打倒時,陳香香可能一看勢頭不對就跑了,那他就沒有機會、報仇雪恨了;即使陳香香沒有跑,等那會再去打陳香香時、很有可能會太紮眼,或許會有損自己的光輝形象;而且那會、110有可能以及進場,再想打住那個女的、或許就很麻煩了。
這村長對陳香香的怨恨,那是遠大於、對徐然的不滿的;對於經常惹是生非的村長來說,被人當場打了、吃眼前虧的事情,不是沒有發生過;可被一個女人打的、不敢繼續對戰,這可是頭一次;好在這村長明白、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既然自己有援兵,那就等援兵來了、再去打回來;這是完全符合‘是可忍孰不可忍’原則的。
那三十多個手持器械、去圍攻徐然等四個男子的村民們,衝鋒的速度很快,衝的是浩浩蕩蕩、器械張揚;這些人往前奔的時候,可以說步伐邁動的、有點一路小跑的感覺了;在他們想來,對方在自己這夥人的、氣勢逼迫下,咋著都應該抱頭逃竄的;到時候該怎麼追著打、就全憑今個鄉親們的心情好壞了。
不過對麵4人的真實反應、卻很是讓他們大跌眼睛了。
鄉親們衝鋒陣型的前鋒、距離對方4人也就五、六米遠近,發起攻擊後那可以說得上是、眨眼間就可以到達對方的麵前的;可是衝鋒的人們,卻沒有從對方幾人的眼中、看到有任何驚懼的表情,並且也沒有要動身逃跑的跡象。
這不科學呀,難道對方四人都被嚇木了,連本能都被嚇得斷線了;因為即使你們真的、凶猛的悍不畏打,但總得露出點、拚死頑抗的決絕表情吧;可在這些鄉親們眼中,對方現在的表情、完全是視他們為無物,所以說這不科學呀。
一個人被嚇得表錯情、或許有可能,可四個人都能用、同一個方式來表錯情,那簡直是太豈有此理了;除非這四個人、是從一個班畢業的,而且他們的老師、還是磚家級的。
說起來,他們這夥中有很多人、都曾經在村長的帶領下,打過幾次以人多、圍毆人少的順風仗;也有了這方麵的實戰經驗,讓他們覺得最享受的,就是己方開始攻擊時、所欣賞到的,對方眼中那驚懼、無助的表情。
那會他們這夥人、通常都會有一種感歎:“還是自己命好啊,這會是屬於、絕對穩操勝券的一方。有權利、也有機會去撒野蹂躪、弱勢的一方。”
不過他們今天的撒野,開局就讓他們發覺不順;當他們一群人仗著群膽、還沒有衝到對方跟前時,有四個衝在前邊的拿棍的家夥,放著現成的路麵不好好走,突然停下;好像前邊有障礙物似的、要抬起一條腿橫撇著跨過去,可在他們後邊緊跟的人群、可領會不了他們四個的意圖;大家都在往前趕路、準備立功呢,結果這四個拿棍子的就悲催了,直接都被後邊的人推的、爬倒在地上。
他們四個被推倒、不當緊,可要知道他們每人可都是、拿著一條棍子呢;在被後邊的人、推倒在地的時候,持棍的雙手、都是連忙分開;一手是條件反射的就趕緊的去扶地、支撐身體,另一手則也是因為條件反射的要拿住棍子、因而不敢按向地麵,要不然拿棍的握成拳頭狀的手、和地麵直接碰撞會受不了的。
因而在他們倒向地麵時,手中的棍子都被舉的、至少距離地麵有一尺距離;在周圍的觀眾看來,這樣的倒地動作是、相當的有難度;而對走在他們後邊的鄉親們來說,這被舉起的四根棍子、確實是太作孽了,可以說就是妖孽。
原本他們倒地時,後邊的人由於事出突然,已經刹不住腳步;想著繞過他們就算了,肯定不能再踩傷他們呀;可他們四個、把四根棍子橫擺在前進的路麵上方,就把大夥前進的道路、全部給封鎖了;如要往前進、則必須從棍子上邁過去。
對這些正在前進的鄉親們來說,從距地一尺高的、棍子上邁過去,本也不是多難的事;可問題是這攔路的棍子、不是老老實實的穩在那裏不動,而是隨著持棍人、趴倒在地時的身體緩衝,進行上下、左右、前後、有的甚至是一頭高一頭低的亂動;這就讓後邊準備邁過棍子的鄉親、一時間如何去摸清規律呢。
有的人是直接被活動的棍子給絆倒;有的人頭腦機敏些,當抬起腳發現棍子是在、無規律的運動時,人家控製著腳不直接落下,人家可以等摸清、落腳點的位置時再落腳,絕不能讓棍子絆倒。
可惜的是人、雖然夠機敏、但運氣卻不夠好;在前進中不落腳,身體的重心、可是還在往前走呢;再加上其後邊還有、富有上進心的人在起推動作用,這種機敏的人、不用碰住攔路的棍子,就被自己給整趴下了;這第二波又倒向地麵的有六、七個人。
要知道這些人、可是手裏都持有棍子和鐵鍁的,這第二波人一倒下,原本被雙手舉在空中、彰顯霸氣的器械可就不太好處置了,地上現在還趴著、四個人沒有起來呢,兵器拿不好就有可能傷住、地上的人;那就也穩妥些、舉在空中吧。
可是不大的空間之內,要合理的擺放他們這麼多的冷兵器,一時間哪能那麼容易;所以在第二波人倒下的時候,棍子、鐵鍁難免會互相間發生碰撞、移位;造成一些鄉親們被這些冷兵器、惡意刮蹭,有的倒下去的鄉親、是直接被第一波那四根棍子給碰傷了。
在倒下去第二波人後,再後邊的人、算是都勉強停下了腳步;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要是都在這一個地方、自己把自己放倒了,還不如一人去買一塊豆腐、把自己撞暈算了。
他們一起出征時有三十多人,還沒有開戰呢、可已經有三分之一的人倒下了;走在後邊的這三分之二的人員裏邊、現在可是沒有挑頭的人了,一個團隊缺乏主心骨的弊端、這會是立馬顯現出來了:是要等前邊趴下的人起來以後再前進呢?還是應該繞道再前進呢?還是應該在前邊趴著的人群中、尋找落腳的縫隙再直接前進呢?
糾結呀,這些依然站著的鄉親們、很是迷茫,而且他們的迷茫、還都充分的顯示在了各自的臉上,互相探尋著看看;看到的也都是、一腦門子迷茫。
眼前的一幕,有點像電影結束時、附帶的拍片花絮中看到的場景,主角們拍片過程中、出現明顯失誤動作後,會停下重拍;而配影的群主演員們還不明就裏、但知道肯定是出現了意外情況,所以很迷茫;不知道是該暫停呢、還是該暫停呢。
眼前發生的這一幕,也把周圍的看客們給逗樂了。
先是那三十多個人惡狠狠的衝向對麵、那四個年輕人,然後有三分之一的人是直接摔倒,摔倒的最到位的人、距離人家也就是一米多遠的樣子;他們的對手可是、還沒有挪動位置,頂多是擺了一擺架子。你說你倒地時、再往前努力個一米多點不行麼,這樣或許手中的器械、還能和對方接觸一下。
這一幕確實有點匪夷所思,有點惡搞的意味;有那覺得想笑的、是極力忍住不敢笑,生怕得罪了這幫鄉親們後、會被人家打。
接下來看到剩下的三分之二的人,居然集體表情迷茫的死機了;這讓大家覺得、太逗悶子了,有那笑點已經到極限的、實在忍不住了,就笑出聲來,接著從周圍的看客群體中、爆發出陣陣笑聲。
周圍的看客中,也有很多“磨盤”村的人,有不少人和現在出陣的鄉親們、還是沾親帶故的;他們不能笑,也笑不出來,真是太丟人了。
可又實在不知、該如何消解這種丟人的場麵;有個機靈的老漢、一指徐然等四人,對那迷茫的三分之二的人群說:“他們暗箭傷人,趕緊繞過去打他們。”
他這話一說完,倒是有不少“磨盤”村的人也隨著說:“是啊,他們一定是暗箭傷人,繞過去打他們。”
“磨盤”村的人,這會好像有點群情激昂的情緒了。
這會那先前倒地的三分之一的人,正在陸續的開始從地上爬起來,那站著的三分之二的人、開始按照那個老漢的指點從一邊繞過來。
徐然在那些人指責他們、暗箭傷人時,大聲的說了一句:“這就是最新發明的、碰瓷招式麼?”
那些原本在村民們的不滿情緒中、逐漸收聲的哄笑聲;在徐然說完這一句之後、是更強烈的爆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