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最終自己打了個帳篷,是獨自的帳篷。是以靖王爺貼身隨從的名義拿到的住處。可是杜雲傾是被強製要求留在王爺帳篷內的。
兩人一個地上一個地下。當然啦睡在地下的是杜雲傾。
“早上好。這是熱騰騰的羊奶。”杜雲傾一大早就去拿了新鮮熱騰騰的早點給他,算是報答他給初夏有一個安穩睡覺的地方。
其實本來她以為初夏會賴著在離墨的帳篷內,不然她的大計策怎樣可以實行了,可是出乎意料的竟然是她不願意去,隻願意自己一個人一個帳篷。
而且感覺他們之間似乎發生了什麼似的,卻沒有時間去知道。
“還不錯。”洗漱完後,喝了一口杜雲傾親自端來的羊奶,還有早點,心情還不錯的樣子、瞧了瞧地麵的地鋪,又關切道:“昨晚,睡得可好?”
“自然好了。這些本來都是王爺您的裝備,都讓我睡了,雖然是在地上可是比床上的人睡得還舒服呢。”杜雲傾喜滋滋地說道。
南洛靖微微一笑,攏了攏她落在脖子邊上的碎發,把碎發隴上頭,淺笑道:“你知道就好。”付出被看見,就是給付出人最大的收獲了。
“等下就要開始狩獵了,可否答應一件事呢?”杜雲傾歪著腦袋,裝萌祈求道。
南洛靖吃飽喝足,起身在帳篷內溜達了了幾部,算是消食。杜雲傾想要繼續說什麼卻被他給攔住了,食指落在她的唇邊:“我猜你是說不要殺小動物吧?”
“是啊。”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竟然如此懂自己:“也不僅僅是小動物,還是一些新長出來的東西,都是要小心愛護著。現如今春季,萬物都開始複蘇。總不能還沒開始長就讓它們被扼殺在搖籃裏吧。”
“哈哈。婦人之仁。”南洛靖有些嗤之以鼻。
“哪裏,人家說的是實話啊。”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萬事萬物都有生滅,並不是所有的植物都會長大,並不是所有的動物都有機會繁衍後代。可是萬物不生不滅,一切生滅都隻是一個過程,一個過程過後還會有新的過程,誰能說死亡就絕對是壞事呢?”南洛靖一邊說,一邊開始換上春獵時候需要穿的衣裳。
杜雲傾幫忙扣扣子。
“這是什麼歪道理。”不是很認同的杜雲傾,對於有些他說的話,似懂非懂。一直知道他看很多書,可是竟然多到自己都聽不懂的地步了:“是不是我以後也 要多讀些書了啊?”
才不想以後他說什麼,自己都不懂啊。這樣下去,豈不是會沒有話題聊。
南洛靖微微一笑,捏了捏她的鼻子:“你想看就自己去找著看,不過啊,我就是喜歡你這副傻乎乎的樣子。”
“哪裏傻乎乎了。你看玉扶軒被我照料得多好。”杜雲傾可不服氣呢,這玉扶軒可是自己一手搭理的啊。
南洛靖隻是不動聲色瞧了一眼:“你當真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他怎麼盡說一些自己不是很懂的話啊。而且明顯的就是話裏有話。怎麼感覺隔了一天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啊。
“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也罷。”南洛靖拿起大弓就要出門,杜雲傾愣在原地按照他的話,玉扶軒是有很嚴重的問題,而且那個問題竟然還是自己並不知道的??這有一種非常嚴重的危機感,因為一向引以為豪的事業,別人瞧出了問題,可是自己竟然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有什麼比這更可怕的事情了嗎?
“走了,你還來嗎?”要出帳篷了,可是身後的人,竟然還在發愣。
杜雲傾回過頭來,欸了一聲,緊跟其後。
外頭有二三十個皇家子弟,站立在南楚王的左右兩側,個人身後都有自己的馬匹,還有每個人都有一兩個隨從,隨從是負責背箭的。
初夏能遠遠瞧著。離墨和杜雲傾兩人各自在南洛靖身旁兩側。大風吹落著南楚國的國旗,南楚王身穿黃色的便服,英姿颯爽。一臉的興奮,因為興奮而在那圓乎乎的臉上,有了紅色的霞光。瞧著完全沒有了病態。
傳說中,南楚王生病了,如此看來,傳言不過就是傳言而已。
不少來一起春獵的人,今年其實更想知道的就是南楚王的身體狀況,要根據皇上的身體狀況來確定是否要更加靠近新主子。
太子殿下和靖王殿下,如今都是皇上身邊的紅人,隻是那個靖王似乎雖然有一部分的兵權了,可是似乎是個並不眷戀權利的人。
“呼呼呼”上百隻鴿子被放飛在空中。
“今日,誰的獵物最多,有賞。出發。”南楚王拉開弓,射向天空。一箭雙鴿,鴿子落在地上,南楚王龍顏大悅。
眾人開始騎上馬背,然後馳騁進入了森林內。杜雲傾一直喜歡騎馬,南洛靖也是馬背上的能手,可是她畢竟是個女子,所以還是顧及著她,這裏叢山峻嶺,各種草木旺盛,有些甚至比人還高。也怕她突然掉隊找不到人了。
“嗚~~~”是長鳴。
“這個是怎麼了?”杜雲傾聽到了聲音,問道南洛靖。
“有人獵到了凶猛野獸了。這是報喜的聲音。”語氣淡淡的,似乎對於到底獵取了什麼東西,一點都沒有興趣似的。
“這麼快??”杜雲傾有些不敢相信,這才進來多久的工夫啊。再快也乜有這樣快吧:“除非昨天就弄了陷阱,動物已經被困住了,今日過去撿東西的吧。”
“你倒是一點也不傻啊。”南洛靖這話,一出杜雲傾開始的時候歡喜了一下,隨後便才聽出他話裏的意思:“你什麼意思嘛。誇我還是損我呢。”
“你隨意撿著喜歡的拿去聽就是了。”南洛靖心情大好,並不打算計較。突然屏住呼吸,做了一個禁止說話的動作道:“別動。”
小心從後背取出箭,拉開工,射出去,然後空中落下了一隻大雕。大雕也是被射中翅膀而已,並沒有死掉:“我答應了你不傷害這裏的動物,可是這不是森林內的,而是外頭的。而且你瞧隻是翅膀。”
杜雲傾心裏一喜,雖然他早上說了長篇大論,沒想到竟然還是聽從了自己的話了,開心得去抱住了那隻大雕:“你要謝謝他,若是被別人給射了可能就沒有這樣的好運氣了喲。”
“謝謝了。”朝著南洛靖咧開嘴一笑。眼睛裏和心裏滿滿的全部都是他。
“皇上,皇上。”似乎是焦公公的聲音。
杜雲傾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或許是血肉相連,血溶於水,南洛靖已經飛快騎馬來到了另一處。杜雲傾緊跟其後。
之間皇上突然暈倒,身邊也隻是跟著三個隨從和一個公公。此刻焦公公已經六神無主了。這個時候若是驚動了人,也未必是好事,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怎麼了?父皇,父皇。”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擔憂,一直以為他都是抱怨皇上的,因為若不是他薄情寡義那麼母妃也不會那樣早就離開,他也不會落下病根那麼多年。
雖然皇上這些年一直想要彌補他,可是他心裏都是怨恨,可是當看著皇上昏迷的時候,他竟然感覺到了恐懼。那是一種害怕的恐懼。
本以為會淡定地麵對他的死亡,因為有時候在想起母妃遭受的痛苦的時候,心裏也恨不得他也死掉。可是當真的可能發生的時候,南洛靖竟然發現自己是那樣的深愛他。
“我看看。”杜雲傾探了探鼻息。
焦公公有些著急:“你會?你是什麼人?大膽!”一個沒見過的小子竟然敢直接觸碰皇上的身子。萬一是個壞人呢。焦公公也是秉持本職。
“讓她看吧。”南洛靖把希望寄托在了杜雲傾身上,杜雲傾雖然不怎麼研究醫術,可是有些人就是有這樣的天分,隻要耳濡目染,加上平日裏不小心隨意翻看一下書籍,就不小心成了高手了。
這是人家想要也要不來的天分,當然有些人卻是刻意隱藏,若不是關鍵時刻也都不會出手。
“別圍這樣近,留一些空間。”杜雲傾道。
“快散開。”焦公公瞧著她專業的樣子,有些震驚,更震驚的是,她剛才說話的聲音明明就是個女子啊。再瞧了瞧南洛靖,沒想到向來不近女色的七王爺竟然帶個女子春獵,難道這就是傳說中,他非娶不可的女子?
“不礙事,就是有些中暑了。是否身上衣裳穿多了?”杜雲傾把脈,實在是感覺脈絡有一些被禁錮的感覺,在這樣的情況下再車馬奔騰,的確是容易出現這樣的問題呢。
焦公公這才想起什麼:“是的,有金絲軟甲,還有護體神衣。”
“這些,不是隻要一件就可以保命了嗎?”杜雲傾內心暗道:這也太怕死了吧?既然那樣怕還出來幹嘛。果然是身為皇帝最怕的就是被人要了命啊。也對,如果自己是皇上,想必也是差不多的吧。如此一想,倒是也明了了。
“還不快脫了。”杜雲傾瞧著焦公公,簡直是用命令的語氣說的這話。
“好。”也顧不上那麼多,焦公公就想要去脫皇上的衣裳,可是被緊緊抓住手,不讓動。
杜雲傾有火氣了:“這麼多人在,您的寶貝兒子南洛靖在,誰還能對皇上您怎樣啊,不過是要讓您的心髒透透氣……可是你這樣任性的話,民女就不敢保證後果會怎樣了!”
南楚王似乎聽見了這話,緩慢鬆開了手。
焦公公趕緊去除去了一部分衣裳。南洛靖看著此刻的杜雲傾眼神裏滿是不可思議的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