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皇宮有春獵呢,真的好想去看啊。”初夏憧憬著,一臉的花癡模樣:“離墨一定會超級帥氣的吧。”
杜雲傾一個暴栗落在了她腦袋上,直接把她從赤果果的幻想世界拉回現實:“離墨不會去的啦。也不想想那天多時皇親國戚。他不過是個跟班。”
聽到她這樣說初夏可不那麼樂意了,摸了摸被打得有些疼的腦袋,嘀咕出一句:“誰說的啊,這全京城他的武功也是數一數二的吧。”
杜雲傾對於她說的這話不是不認同,隻是總覺得這個離墨有些太呆子味道了,若是這樣下去,這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日子,還不定要過多久呢:“找個機會,我讓你們生米沒成熟飯如何?”
托著腮幫子雙眼放光地問道。
本以為初夏會一個暴風雨般的凶狠目光投過來,哪知竟然仿佛是那種如夢初醒一般的幡然醒悟,雙手一拍:“沒錯!真是好主意,我怎麼才想到呢。不管啊,這大好的時機你一定要幫我爭取到哦。”
“爭取什麼?”杜雲傾放下手中的活,開始回想倒帶剛才到底承諾了什麼。
“就是一定要帶我一起去春獵啊,我要在這一次裏,抓住機會,然後,嘿嘿……就算沒有十裏紅妝也想要長裙紅妝嫁衣啊。”
“都這樣不知羞了,還不敢直接找離墨啊。”杜雲傾一個鄙視的目光投過去:“女孩子家家的,竟然也半點不知道害臊是什麼不成。”
初夏抽出絲帕遮臉,露出半張嬌俏的臉,笑嘻嘻地玩捉迷藏:“怎麼會呢,人家自然是害臊的咯。不過為了拉幸福終究是要盡全力的嘛。你可不知道現在的女子為了心愛的人,長城都可以哭倒,我這算什麼嘛。”
“哪裏聽說的故事啊?”杜雲傾好奇,自己可從來沒聽說過這故事,長城這東西在一些古籍裏看到說,說是在有個朝代為了守衛邊疆,所以在崇山峻嶺間,建造了城牆。非常的牢固。雖然守衛了國家,可是卻也動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本還以為是虛幻的情節呢,沒想到竟然聽到初夏說到了這個詞。
初夏尷尬一笑,一臉的不好意思:“嘻嘻,也不是啊,就是好像有一次做夢的時候夢見了一些東西罷了。嘿嘿。”
一個白眼過去,再也懶得跟她說什麼。竟然拿夢這種鬼東西來忽悠自己。
惡狠狠玩弄著手中的東西,打算直接忽視掉身邊的人。大院外頭,還有鞭炮聲,白婆婆端了一碗紫薯湯進來:“這外頭可真夠熱鬧的。咱們府裏頭,怎麼這麼久了也沒有親事啊。你哥哥也是,你師父也是,各個都不讓我有機會抱個小的。這將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呢。”
初夏見到了白婆婆,趕緊過去把托盤內的糖水給接過,放在桌麵上,再回頭攙扶著她的右手。白婆婆今日頭上裹了一個類似帽子的東西,是用來擋風的。人年紀大了,所以腦袋出容易著涼。不過瞧著倒是愈發顯得好看,便道:“哪裏,婆婆您現在是愈發年輕起來了。而且這白頭發應當讓段先生給弄一些補,白頭發變黑頭發,這樣咱們好返老還童不是。”
“就你這丫頭嘴巴甜。我老太婆啊喜歡。不過啊,還是更喜歡抱小孩子。你們誰打算給我生一個啊。”
“就她吧,思春得厲害呢。初夏你得趕緊啊。別讓白婆婆失望。”
“若是想小孩子,讓小白再回來住幾天啊。”
“小白那小子,哪裏有時間過來啊。不過倒是真的想念了,若是你們都不能讓我如願,那麼讓小白陪著我也不錯。不過就是想著這麼大年紀,剛好是讀書識字的時候,也不好耽誤了他。”白婆婆道。
杜雲傾微微一笑,挽著白婆婆的手,兩人緊挨著坐著:“小白啊,最喜歡您了。一有時間啊就念叨著您呢。”
也是奇怪了,他們兩人竟然成了忘年交,人家都說老了老了就愈發像是小孩子了,這話或許果真不假。隻是,不同的年齡段,需要接觸的東西,也的確是不同。小白現如今忙得,自己都快沒什麼時間見他了,何況人家現在是在靖王府。
每回要見,還得是課後。真是有些後悔讓他留在了那裏,隻是每一回去瞧他,似乎都進步了不少,不是更加懂禮數了,就是竟然可以背誦古詩詞了,還知道蛐蛐為什麼鳴叫之類的。自己好多都不知道的,他竟然都知道。於是倒也就狠下心讓他就在靖王府。
隻是她去靖王府的次數,倒是愈發多了起來了。有時候就是過去瞧一眼,也覺得心裏暖暖的,杜雲傾有時候想,自己這還不是親生孩子,若是有了自己親生的,那自己還不要成為孩子奴嗎。
這還真是甜蜜的負擔呢。
“下回你去的時候,記得把這雙我給小白做的鞋給帶過去。”白婆婆拿出一雙鞋子出來。是一雙非常精致的淡藍色鞋子。做工非常的細致,一看就是非常用心思了的東西,白色的邊緣,也瞧著非常清爽。
杜雲傾滿是驚訝也還有一些心疼:“婆婆,您怎麼。您的眼睛不是很好了,就不要做這些了啊。這些賣一雙也是一樣的,而且現在正是在長身體的時候,這鞋子也穿不了多久啊。”
“是啊,是啊。一定是偷偷做的吧?”初夏撅著嘴巴問道。
因為都不許白婆婆太辛苦,不需她用針線了。誰知道竟然還能偷偷摸摸做出一雙這樣好看精致的小鞋子。
“哈哈,哪裏啊。這都是已經是十年前做的了。那時候眼睛就知道眼睛會慢慢不好,所以就開始做了一些東西,這個啊本來是給你的、”瞧著杜雲傾道。
“難怪,這顏色瞧著不是男孩子的呢。嗬嗬。”
“是啊,每一年都有給你做一雙,都是這個顏色,以後就給小白好了。”白婆婆微微歎了一口氣,在裏麵可想而知有多少的無奈。
“那改天我就送過去。”
“快喝吧,再不喝,這糖水都要冷了。女孩子啊就應該多吃一些湯湯水水的,這樣才長得水靈啊。”
“嗯嗯,知道了。”杜雲傾深切感覺到在家裏有女長輩關心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啊。
第三日,來到了靖王府。小白正在練習射擊。
是離墨親自在教授的,杜雲傾和南洛靖在閣樓上,望著下麵草地上,練習的人們,兩人靜靜的並沒有說話。隻是南洛靖的手,握著了她的半晌後道了一句:“你的手,怎麼這樣涼?”
“從雪穀那後,我的身子就已經大不如前了。”杜雲傾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不如以前,以前吧,活奔亂跳,現如今愈發的慵懶起來了。而這隻有一個原因,就是身體沒有以前那樣康健了。
她也害怕自己沒有孩子,所以才會在小白要認她做幹娘的時候,有了期待和猶豫。雖然這樣想有些過早了。隻是癸水的確是不是那麼準了。
“以後一定好好照顧你。”南洛靖摟著她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一動不動,若是歲月就在此刻停止,那樣也是幸福的一生了。
杜雲傾突然想起這一回來最重要的事情之一,還有就是問關於春獵的事情:“春獵,我可以去嗎?就女扮男裝做你的隨從也好。”
“你想去?”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她的臉。聲音無限溫柔。
“嗯嗯,也想去瞧一瞧。可以嗎?”主要用初夏的話來說就是關係到人生大事,馬虎不得,還說什麼求了月老靈簽,在最近有桃花,若是不跟著一塊去,估計桃花就要錯過時機了,一輩子就要孤苦伶仃了。都說這樣嚴重了,杜雲傾怎麼好意思拒絕呢。
而且,她也很想瞧一瞧春獵。
據說每一回的春獵,都會有很多的收獲呢。
“本來我是不打算去的,既然你想要瞧,那我就去吧。”南洛靖嘴角一動,說出這樣的話。杜雲傾瞧著他上下滾動的喉結,心思有些恍惚的厲害。
男人女人,的確是有很大的不同,如同他此刻抱著自己,他的肩膀那樣寬闊,仿佛她如同一隻小鳥一般的弱小似的。這一年多她身子也長了一些,有些吾家有女主初長成的感覺,身子也愈發有了女人的婀娜多姿了。
南洛靖也明顯感覺到了她跟以前的有些不同,身子在抱著的時候,也不由自主有了一些本能的生理反應。為了尊重你她,他鬆開了她,抱著她落座在紅木椅子上,上麵有他早就命人墊好的絨毛墊子。
“你怎麼了?”臉這樣紅,是發燒了不成?杜雲傾伸出手就要往他額頭上湊過去。
南洛靖把她的手,攔截在了空中,大手緊緊握住了她的小手,聲音有些異樣道:“沒什麼,就是如今的你是愈發誘人了。”
“啊?”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卻在他目光所及之處發現了什麼。瞬間她的臉也紅了起來了。
有些尷尬地轉移話題道:“你為何不想去啊?”
“春獵嗎?”南洛靖沒有想太多,跟她他隻想做最真實的自己:“春獵是南宮家的習俗,一直都有。而也成了不同家族炫耀實力和勢力的盛會。在南宮家有七大家族,紅橙黃綠藍靛紫,這些都不是我本人想要參與的。”
“嗯,也對。不過在我心中你就是最棒的永雄,那些人都跟你是沒的比的。”杜雲傾仰著一張臉,笑嘻嘻。
被她淺笑的模樣深深打動,這樣純粹的眼神這樣清澈的目光,而自己竟然遇見了,南洛靖有時候做夢的時候,最怕的就是忘記她。因為若是生命中再也沒有她這樣的一道陽光,那麼……那麼世界都將要沒有任何顏色了。
“這一回,是因為我想去,所以想去的嗎?”
“是。”
“你都不問問我為何想要去嗎?”
“不需要,隻要是你想要去的任何地方,我都會陪著你。任何你想要做的事情,我都會陪著你。”南洛靖道,順帶還遞了一杯熱茶過去。
杜雲傾接過手中的熱茶,心也暖得一塌糊塗。這就是喜歡一個人和被一個人喜歡的感覺嗎?
“我好開心,可以預見你……”
“我何嚐不是……”因為她,他的世界才開始有了牽掛和期盼,才開始有了陽光。若不是她,他的世界無論是陰天還是雨天都是不能任何影響他心情的,可是如今……隻要她在,就是彩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