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你是在說我體內的這隻小家夥麼?”
“什麼?!”
不知何時,神禹的身體已經背在了千岩的身後,單手反握著惡魔巨劍,架在了千岩的脖子上,已經劃開了一道血口,再慢一秒的話,千岩的腦袋就要被整個割下來。
千岩咬了咬牙,背後的半邊骨翼作為代價而獻祭,讓自己的速度陡增了幾十倍,逃離了神禹的巨劍而範圍,而自己還沒有落入地麵的時候,神禹竟然比自己還要快,提前等在了自己的身後。
“哢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神禹雙手抓住了千岩僅剩的一片骨翼,硬生生的撕了下來,連同大片的血肉一起,被神禹丟在了地上。
惡魔的鮮血是黑色的,是墮落過的痕跡,是舍棄作為人類尊嚴而活下去的墓誌銘。
“這些東西,太煩人了。”
神禹手中的動作還沒有停止,整個手掌並攏刺出,順著剛才撕開骨翼所造成的傷口,將整個手掌全部插了進去,用力的掰開,千岩的整個後背,已經是血肉模糊一片。
“啊啊啊啊啊啊!”
這種行為百分之百是報複行為,神禹能夠殺掉千岩的方法和手段哪止上百種,但是現在,神禹卻選擇了最殘忍的一種,將後背打開,一根一根的將肋骨拆下。
沒有辦法拆下來的骨頭就打斷,沒有辦法撕下的血肉就揉爛,就算千岩能夠活下來,也不是作為一個惡魔或者任何人形的生物,而是像一潭爛泥一般。
“很喜歡惡魔是麼……很享受惡魔之力對麼……呐,最低等的惡魔叫什麼,好像是叫什麼怯魔,對吧,我記得怯魔的樣子跟你現在的樣子差不多啊,不如你就以這樣的姿態活著吧。”
神禹一腳踩在了千岩的一隻大腿根部,清脆的聲音炸開,這一條大腿已經是報廢,連同裏麵的神經也被神禹踩碎,目前以萬巢的任何手段,都沒有辦法醫治,就算使用其他變身卡從頭再來,這一條腿也沒有辦法複原。
但其實現在的千岩也隻剩下一條腿還是完好,而身體的其他部分,比起堆積起來的垃圾,還不如。
唯一還能夠自由轉動的,隻有千岩的眼睛,而在眼神之中充斥著的,則是恐懼。
自己放出來的惡魔,竟然如此恐怖,神禹的內心之中到底有什麼,能夠讓惡魔成長到如此地步,就算是真正的惡魔,大概也就隻有這樣的程度吧。
“無聊。”
神禹重重的啐了一口,手中巨劍一歪,重重的刺入了千岩的心髒,心髒在刺破之後,仍然跳動了幾秒鍾,才爆裂開。
處理完一切,神禹轉過身,空中的於超也差不多到了最後,兩名大將軍敗局已經注定,隻是一個時間問題。
涉及到李詩雨的安全問題,於超絕對不會手下留情,也就是李詩雨嘴中那種不要命的戰鬥方式,任由你刀劍刺入我的身體,但是同時,你的身體也暴露在我的麵前。
“謝謝你。”李詩雨的聲音傳來,溫柔的語氣足以安撫所有傷口,無論是肉體還是心靈。
“李詩雨……大人,你為何,如此溫柔,即使對待已經是這樣的我麼?”
這一聲謝謝,讓神禹再也無法繼續站立,現在的他一定很難看吧,惡魔之力讓自己的身體發生了許多變化,突生的尖刺,布滿斑點的皮膚,以及滿臉的血肉。
連自己大概都會惡心吧。
“謝謝……謝謝你,謝謝你,李詩雨大人!”
神禹單膝跪下,手中的巨劍插在麵前,抬起頭,真摯的說道:“請讓我為您護衛,就算我的劍刃已經折斷,我也會用血肉之軀擋在你的麵前,就算我處於必死之況,也會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將你推離。”
這是古代騎士的效忠儀式,從這時起,或者從那一聲騎士開始,神禹已經忘記了自己加入王者六臣的目的,想騎在身下的那個女子,什麼時候,必須讓自己仰望尊重了。
看著女子豔若桃花的臉頰已經無法生出任何邪念,心甘情願的追隨她。
……
“什麼……全滅!”軍隊陣營深處,一個男子發出了憤怒的聲音,“怎麼可能,王緒,零七,時葉,千岩,我排出了四名大將軍!四名!一個都沒有回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你一定是在騙我!謊報軍情,對,謊報軍情,這是死罪!”
統帥全軍,不隻是王的特權,暫時代替形式的,還有軍師可以效勞。
而軍隊的軍師就是這個其貌不揚,有些像是書生的男子,吳奢。
而此時的吳奢已經陷入了暴怒之中,架在鼻子上的金色眼鏡這個時候也被他捏碎,重重的砸到了那名前來報告的小兵身上。
眼鏡碎片刺穿了那名小兵的身體,竟然直接就奪取了那人的生命,身體硬生生的倒了下去。
“怎麼可能……我的計謀不可能出錯……王者六臣的強者哪有這麼多,和大將軍比肩的強者,哪有那麼多,怎麼可能有人全殺掉,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軍隊的底蘊確實豐厚,十名大將軍每一個的實力都足以在強者榜上排上名號,但可惜,以強者開路,這一套的計謀並不是吳奢想出來的。
軍隊的敗勢已經開始慢慢的體現了出來,大將軍接連的倒下,除了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大將軍,實際卻是軍事的第五大將軍以外,還剩下保護自己的第四大將軍,其他人,全滅。
情勢十分不樂觀,現在大將軍的頻繁戰死,導致前方的士兵逐漸失去了主心骨,而且王者六臣這邊,有一個頂尖強者神詠風的存在,在氣勢上完全壓製住了對麵,這樣的情況下,王者六臣的腳步逐漸逼近了最後的防線。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歐文了,隻要歐文和李炎的戰鬥結束,隻要歐文勝出,王者六臣就再也沒有翻盤的可能,而軍隊之所以防守在這裏的原因也是如此,一是為了迎戰王者六臣,第二就是為了保護李炎與歐文兩人的戰鬥。
但是這一道防線逐漸在崩潰,必須確定下來,是生是死也好,勝或者敗也好,必須確定結果到底是什麼。
“老四……”
吳奢的嗓子有些沙啞,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現在歐文會長還沒有出現,而他麵對的敵人是傳說之中的人王李炎,而且這麼長時間還沒有結束戰鬥,希望確實有些渺茫。
“吳老爺子怎麼了?”
門被打開,走進了一個人高將近兩米的大漢,雖然看起來比較普通,卻真真正正的是排名第四的大將軍,申天賜。
“你……你去後麵看一下,就是會長和李炎戰鬥的地方,不用靠近,就在附近觀察一下,隻要確定兩人的戰況就可以了。”
“嗯?”申天賜愣了一下,撓了撓頭,呆呆的問了一句,“吳老爺子,你是有什麼話要傳給會長麼?要我說什麼您老還是直說吧,我不太會傳話。”
“白癡!”吳奢氣的把桌子拍的震天響,“我是讓你去看一下會長的戰況如何,啊啊啊啊,去看一下會長死沒死,懂了吧!”
“懂了……嘿嘿,這個簡單。”
申天賜傻笑了兩聲,走了出去,而吳奢在房間裏麵,卻聽見了外麵有人說話,似乎是申天賜遇到了什麼人。
“咦,大兄弟,剛才是你在這裏站崗麼?我好像剛才沒見過你啊。”
“我是過來找人的,請問軍隊的最高指揮在這裏麼?”
申天賜回答道:“啊?最高指揮?沒聽過說,裏麵隻有吳奢老爺子,你是來找他的嗎?他就在裏麵,嘿嘿,兄弟,你媳婦真漂亮。”
“多謝。”
腳步聲響起,跟申天賜說話的男子似乎是走了進來,吳奢不記得這個聲音從哪裏聽過,但是現在自己無比煩躁,如果這個人說的話沒有用,自己會馬上宰了他的。
“來的人是誰?有屁快放。”
吳奢頭都沒有抬,從地上的影子看到,似乎是兩個人進來了,又是剛才和申天賜說話的男子發出的聲音。
“我是李炎,過來勸降。”
“李炎!”吳奢手中的筆掉在地上,清脆的摔碎。
萬巢之中,隻有一個李炎,那就是人王。
吳奢驚恐的抬起了頭,麵前那個男子,一襲白衣,不沾染任何汙穢,而身邊的另一個人,赫然是不列顛的會長,騎士王阿爾托麗亞,也是李炎的妻子。
這些足以證明李炎的身份,吳奢站起了身,剛想大喊,卻發現這是徒勞無功的,如果李炎想殺掉自己,或者怕自己叫人的話,就不會這樣從容了。
而這個時候,門再一次被打開,仿佛是應證了吳奢的猜測一般,申天賜大呼小叫的走了進來。
“吳老爺子……外麵好像不太對勁,附近的人,好像都消失了。”
“安靜點,申天賜!”吳奢重重的拍了拍桌子,以此來掩飾自己內心之中的恐懼,“如果你不想死的話。”
申天賜張開了大嘴,不敢出聲說一句話,李炎也點了點頭,緩緩的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