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月,記住,無論是什麼樣的招式,群攻也好,單體也好,隻要到了極致便是相同,一人可敵,則十人,百人,千人也可敵。同樣,千人可傷,則百人,十人,一人皆可傷。大道歸一,萬法相通,如果你可以理解到這層,力量上便是守墓。”
“不懂。”林穎月歪著頭,一臉無辜的看著南宮天辰。
“你會懂的,沒有任何一個人比你還有資格理解守墓的力量。”南宮天辰還是那副人畜無害的笑容,仿佛自己說的是任何人都知道的真理,但如果讓任何一個守墓聽到的話,絕對會馬上當做力量使用的標準,不會有任何的變動。
“是麼……”林穎月一雙美目微微的動了一下,纖長的睫毛輕輕跳動,不知道在想什麼,隔了一會一雙眼睛又黯淡了下來,盯著天空在看。
天上那個人的身影很帥,55級的身體獨戰80級的BOSS,而又可以毫無損傷,每一次位置的變動都是恰好停在BOSS攻擊的死角,每一招出劍都點在了BOSS移動的著力點之上,即使是一隻螞蟻的力量,隻要用的恰在好處,在大象邁步之前的一瞬間,也可以將大象絆倒。
這便是南宮天辰的技巧所在,也是逆雪的技巧所在,因為受限於南宮天辰的力量原因,所以逆雪的每一招都在設置陷阱,設計著力點的位置,最終計算傷害的最大化,和自己受傷最小化的方案,這一套又一套的總和,就叫逆雪。
後來南宮天辰透露出一個小秘密,一開始設計逆雪的時候,連握劍的姿勢都是相反的,左手反手握劍,企圖用這種方法來誘導敵人攻擊他正手的位置,結果最後自己都覺得自己太二,於是放棄了。
有了南宮天辰的牽製,三個人放下心來全力的輸出,神器天軒劍在上官乾檀的手中上下起舞,李問道的一身乾坤正氣也隨著道法一招一招的打出,火焰與冰霜的雙重屬性,一冷一熱的摧殘著紫晶石層的硬度,林穎月也沒有因為自己的傷害低而放棄,爆裂槍法按照順序一招又一招的使出,然後取出一塊自認為最好看的紫晶石,收藏了起來。
“把這個做成項鏈,應該很好看吧。”
林穎月輕笑了一聲,雙手握槍,蓄力位置拉到了背後,南宮天辰的手勢已經做了出來,剩下的,隻有相信他。
“爆裂槍法,百八式,背水一戰!”
全身的力量彙聚到了雙手,身體躍高,重重的將天選之棍投出,如同標槍一般,刺入了石精頭領的心髒位置,在南宮天辰的攻擊之下,一塊綠色的晶體暴露了出來,正是BOSS血量的最後百分之一,石精頭領的核心。
“贏……贏了……”林穎月呆呆的看著石精頭領溢出來的經驗值,80級別的任務BOSS,即使是軍隊裏麵,也沒有幾個人敢一個人帶著自己去完成,不知道為什麼,南宮天辰的身上總有一份力量,能讓自己相信他,能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不要開心的太早。”南宮天辰的身體落了下來,圍巾圍好,雙手將身上的碎石掃落,隨意的他卻在衣服整潔這個問題上十分的在意,“還有一段劇情,雖然我們隻是配角,但是也會有危險的。”
“觸發劇情?什麼劇情?”林穎月已經將灰子收了起來,長槍刺入地麵,身體靠在上麵休息。
“你還記得這件神器的時候你都說過什麼話麼?介紹古昆侖遺址還有鍾聲玉簫。”
“我?”林穎月無辜的指了指自己,“好像編了一個古昆侖仙子和鍾聲玉簫的故事吧,你故事的結尾,古昆侖仙子是和鍾聲玉簫葬在了一起吧。”
“沒錯,好像是這樣……”林穎月摸了摸鼻子,看著眼前的石精領主身體一點點變化,有種不祥的預感。
南宮天辰輕聲一笑,指了指麵前的幾乎化為人形的不明光體:“喏,這就是那位無辜的古昆侖仙子,你還有幾秒鍾給她起一個名字。”
“喂喂,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這種氣息……80?不對,絕對不止,守墓……也不止……到底是多少級啊,魂淡!”林穎月幾乎要發狂了,一旦超過守墓級別,就完全不能用數字來衡量了,守墓這一條線是絕對的分水嶺,差距極大。
“我看看哈……89級,準守墓,還好,還好,要是守墓的話我也要死在這裏了。”南宮天辰拿出圓形鏡片看了一眼,重新露出笑容,看著林穎月,“跟我們沒關係,放心吧。”
林穎月還沒有問出來,上官乾檀已經抱拳向前走了幾步,十分恭敬的對著光影說:“晚輩蜀山修行弟子一名,無意冒犯前輩,這次前來古昆侖遺址,隻是為了借神器鍾聲玉簫一用,還望前輩成全。”
“這就是蜀山求人的方式?現在的晚輩真是一個比一個囂張。”跟南宮天辰說的一樣,石精頭領化作了一個極為美麗的女子,紫色的衣服與頭飾相得益彰,一種高貴的氣質沒有任何的做作,卻撲麵而來。
“晚輩救人心切,如果冒犯了前輩,還望恕罪,隻不過前輩已經輸給了晚輩,還請前輩將鍾聲玉簫借晚輩一用。”
“哼,以這個來威脅麼?”古昆侖女子將玉簫抬了起來,放在嘴邊,“以為戰勝我的一層石軀,也算勝利?那就讓你們看看神器的威力吧。”
“不好,是神器鍾聲玉簫!大家誤傷耳朵,不要聽!”李問道大吼一聲,隻是這樣也無法組織聲音穿透幾人的耳朵,身體便開始不受自己的控製,眼前的景象也換了一副又一副,人生如夢,隻不過有人醒來有人夢罷了。
古昆侖仙子呆呆的看著眼前還在清醒的人,神器的威力自己經過上千年的研究,再確定不過,就算是仙人的境界,也會有一曲的時間陷入幻想之中。
“你……你為什麼沒事!”
南宮天辰聳了聳肩,輕鬆地笑了一下:“不不不,還是有用的,隻不過那個幻境太無聊,我提前出來了。”
“不可能!鍾聲玉簫可是神器!不可能。”
“我建議哈……”南宮天辰的眼神突然變得十分冰冷,連圍巾也沒有扯下,巨大的鬼神虛影在背後凝聚,鬼爪伸出,將古昆侖仙子的身體捏碎,血肉濺到了南宮天辰的臉上,也沒有任何的影響。
“讓他們麵對最不想經曆的事情,有些過分了啊!”
南宮天辰甩了甩手,自言自語道:“還是晚了,畢竟是這個世界的神器,也是劇情的一份,他們無論如何也要經曆一場幻境了。”
一區入耳,林穎月已經陷入了真實的幻境之中,眼前的一幕一幕重現現實的影響,甚至自己都在懷疑,這裏是副本還是現實世界。
“穎月,你這學期的成績太差,這樣的成績隻能留級!”一遝滿是紅字的試卷被摔在了她的臉上,林穎月記得那副嘴臉,是自己情敵的姑姑,那個男人死死的纏著自己,隻能勉強答應先談幾個周,再把他甩掉,但是卻有人不滿,用這種方式逼她離開。
“喂,你死心吧,就這種小伎倆,能用幾次?”林穎月冷冷的看著自己的舍友,看不慣她的總是裝作無辜的臉,看不慣她的陰謀詭計,更看不慣她追不上男人,卻把罪名按在自己的身上。
林穎月的舍友還是那臉無辜的笑容,但卻在一秒鍾換成了不屑:“你以為你是誰?啊?X大女神?真有意思,隻要我想,你連在這讀書的資格都沒有。”
“是麼?”林穎月反而輕鬆的笑了起來,“你們家的大學,不上也罷,以我的資本,吸引幾個像範京的人還是可以的。”
範京,是林穎月的現任男友,也是林穎月舍友的心儀對象,更是一切的導火索。
“你個小賤貨,還有資格提範京?就你這騷樣,你也配?”
“是啊,我不配,但是你家範京像條狗一樣,老是粘著我,我趕都趕不走呢,你家的範京是什麼品種?這麼粘人。”
“我要掐死你!”林穎月的舍友雙手已經絲絲的掐住了林穎月細長的脖子,化過妝的指甲入肉三分,淋漓的鮮血順著林穎月的脖子滑下,而她沒有說出一句求饒的話,一腳踹了出去,把林穎月的舍友踹在了地上。
隨手拿出紙巾,擦了擦脖子上的鮮血:“隨你怎麼說,如果明天我還沒有看到我的勸退申請書的話,我就把這件事報告給教務處,打架的話,到時候就是兩個人一起被勸退了。”
“你……你什麼意思!”
“我在逼你啊,你那些讓人惡心的手段不都是為了這個目的麼?怎麼?怕了?嗬嗬!”林穎月重重的把門甩了上去,這所對她而言的地獄,沒有任何可以留戀的人和事。
徹夜未眠,林穎月在學校附近的遊樂廳狂歡了一夜,像是發泄一般,拚命地砸著砸地鼠機,一遍又一遍,機械式往裏麵投入遊戲幣,已經不記得自己打過多少次了。
沒有選擇打電話給自己的男朋友,因為她知道,今夜一定有一個人會厚著臉皮死死的纏住他,讓他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自己依舊是那個一臉無辜的可愛女孩,而你的女朋友是個瘋子,甚至還一腳把自己臉踢傷的瘋子。
“切,都是賤人。”林穎月抬起頭,冷冷的掃過幾個叼著煙的小混混,他們想上前的意圖立刻打消,任由林穎月走出了遊戲廳,然後……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