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澈站在不遠處，眼中是那個女子，耳中自然也是聽到了她的話。
他卻是明白，喬瀲灩是看見他的，那麼她說的這些，有幾成真假他是真的不敢保證。
見著她這樣子站在那裏，軒轅澈終究還是皺起了眉頭。
或許說她說的話是讓他滿意的，隻是他要的向來是真心，而她，究竟什麼時候能夠給他這顆真心？
“既然是這樣子的，你又怎麼讓別人相信這些？”蘇離染自然是不信，她對南風呈的情感在無意之間就會流露，雖說她現在表現的這麼冷淡，但是她心裏掛念著的永遠都是南風呈。
若是今天南風呈再次出事的話，相信她絕對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這些事情，又何必要別人相信呢？”喬瀲灩笑著說這些，言語之間看不出一絲做作。
“隻要本宮自己心裏明白就好，他人如何看待，於本宮無關。”
她說的句句在理，不過蘇離染還是不信這些，若是真的如此，她就不會成為如今的喬妃，地位和堇妃平齊。
“蘇公子若是沒有別的事情了，本宮就先離開了。”
轉身離開，就連不遠處的軒轅澈她都沒有多看一看，似乎那個軒轅澈她根本就沒有見著。
這樣子的喬瀲灩，倒是讓軒轅澈覺得有些真實，看到了她的脾氣，看到了她心中的惱怒，若是真的一直能夠維持這樣子，恐怕是最好的結果。
搖搖頭，他想自己或許是真的中了喬瀲灩的毒，要不然不會冒著天下之大不為而做出這種事情。
喬瀲灩本事南風呈的妻子，隻不過知道這件事情的人特別的少，因為南風呈還沒有來得及公開就傳來了戰事。
軒轅澈承認自己有私心，若不是突然知道他們兩個人心心相印，他才不會準備攻打孟國，畢竟那個國家打下來也沒有多大的用處。
而且，邊關的動亂還沒有停歇，兵力還不夠強大，若是那個時候遭到別國的偷襲，一定會是重創。
他不知道自己當初為何會不去管那麼多，直覺的就想要將他們拆開。
也始終是想不到，他竟然會逆著喬瀲灩的想法，直接就占有了她。
等到情緒平複過後，身邊的女子早已變了，不再是過去那個會笑著對著他的人，也不是那個時不時對自己露出依賴的女子。
他本來是覺得，自己身份比南風呈高，擁有的東西也比南風呈多，能夠給她的自然也比南風呈多很多，隻是喬瀲灩再也沒有對著他真心的笑過。
他還沒有想完，蘇離染就已經來到了他的麵前。
“皇上若是真的想要得到喬瀲灩，就不要讓她對南風呈的心死而複生，相信這些皇上自己心裏很是明白。”他本是不想說這些，但是他知道，或許現在幽竹是在南風呈的麵前，到那會死南風呈的心裏裝著的女人還是喬瀲灩。
“朕……自然知道這層道理。”他也是知道，蘇離染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白璃沫。
“白璃沫就真的值得你做這些嗎？”
他還是問出了口，說這話的時候，蘇離染隻是笑笑。
他覺得蘇離染的笑容應該是無奈的，應該是苦澀的。
但是蘇離染的笑容讓人看不清楚，讓人覺得他的愧疚，還有他的悲傷。
那是讓人無法解讀的心理，他怎麼都看不穿他蘇離染的想法。
隻有在這個時候，軒轅澈沒有一點上位者的感覺，不是別人來揣測他，而是他一直在揣測蘇離染。
但是或許這就是妖和人之間的差距，他怎麼都看不穿蘇離染的想法。
“若是能夠一直這樣子為她傾盡所有，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提步離開，他的話讓軒轅澈難以捉摸。
蘇離染覺得心口五味雜陳，他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明明就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到那時一旦牽扯到感情，就隻會永遠都理不清楚。
看著這裏的一切，他寧可一直生活在妖界，不出來人間，不去尋找那種必須要得到的東西。
再次想到那天那個男人的警告，不要傷害白璃沫，若是傷害了，他最後一定會後悔。
後悔成什麼樣子他自己不清楚，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夠承受，更加不清楚，若是真的後悔了，他會是怎麼樣子的。
很是不解，這個世界究竟為何要存在感情，也不知道，白璃沫在自己的心中占有什麼樣子的地位。
等到他不知不覺回到自己的府邸的時候，白璃沫就坐在池塘邊上發呆。
今天她去了將軍府，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要不然她為何會露出這樣子的表情？
“小沫沫，你怎麼了，身子有哪裏不舒服嗎？”
她的臉色好差，簡直就蒼白的如一張白紙，見著她這樣子坐在這裏，冷風吹過，雖然已經是春天，但是還是有些擔心她承受不住。
“沒有哪裏不舒服，倒是蘇蘇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看著他回來有些好奇，這看看天還沒有到正午，他不是一般都會在皇宮用完午膳的麼？
“回來陪小沫沫啊，怎麼樣，開心嗎？”輕佻眉毛，他那雙狐狸眼中隻有白璃沫的身影。
見到他又不正經了，倒是沒有再多說什麼，這三年來都習慣了這樣子的她。
笑了笑搖頭，“如果我說不開心呢？”
蘇離染的臉頓時就垮了，見著她那樣子看著自己，若是真的是這樣子。
“那麼我就再也不理小沫沫了。”
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他嘟起了嘴，轉過頭不去看他。
見著他露出這種姿態，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了。
“怎麼了？你真的不理我了？”
向前走了兩步，走到他的麵前，他還是站在那裏，不過倒是沒有再回避他的目光。
“不理你了。”依舊嘟著嘴，白璃沫伸出手戳戳他的臉。
“瞧瞧，再生氣就不好看了。”
這張臉，有時候可是連她都羨慕來著，怎麼會有男子長成這樣子？就算是現在，有時候她還有些懷疑他的性別。
“我可是比你好看多了。”賭氣似得說了這麼一句，不過倒是沒有繼續不理會她，看著她站在這裏，身上的衣衫單薄。
“怎麼不多穿一點？你自己的身子自己還不清楚嗎？”
這三年來一直在調養，哪裏由得了她這麼不在乎？
“我不冷。”
看著他的關心，白璃沫的心裏暖暖的，就算是剛才真的有些冷，現在也一點都不冷了。
跟著他移動的步伐，兩個人就向著餐廳走去，一路上麵都說些有的沒有的。
隻是在一株杜鵑花前的時候，她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
見著她停在那裏看著那株杜鵑花，杜鵑花開了，這是一株黃色的，隻是不知道她究竟在看什麼看的那麼出神。
白璃沫就像是沒有聽到蘇離染的疑惑似得，隻是這麼看著那株杜鵑花。
記得百裏流風那裏有好多的杜鵑花，但是他不是以為喜歡杜鵑花，隻是因為他腦海裏麵有那麼一片紅色。
還記得他在三生石上麵的命運，若是連孟婆湯都洗不去他的記憶，俺麼還有什麼能夠讓他忘記？
不求忘記別的，隻要他能夠徹徹底底的忘記那個木紫璃，那個屬於地府的木紫璃。
“小沫沫？”
見著她這麼失神，以為她是喜歡杜鵑花，有些好笑，眼中帶著寵溺。
“若是你喜歡杜鵑花，改日我找人給你種上一個院子。”
不過是杜鵑花而已，倒不是什麼名貴的樹種，看來她還真的是喜好特別。
“蘇蘇，你見過紅色的杜鵑花嗎？”
轉過頭看著蘇離染，紅的滴血，就像曼珠沙華一樣的妖豔。
“紅色？我倒是知道，百裏流風的莊園裏麵就有很多紅色的杜鵑花，別的地方還真的是沒有見過。”
白璃沫笑了笑，她見著紅色的杜鵑花，也是在百裏流風的莊園裏麵。
看著杜鵑花，若是曼珠沙華真的能夠這樣子受人間百姓的歡迎就好了。
隻是曼珠沙華隻屬於地府，隻屬於那種陰暗的地方。
黃泉路上的唯一風景，她就生活在那裏，看多了人間的情情愛愛，看多了不得不分離。
最後本應該是看清了人間的冷暖，隻是她卻是染了一身的傷悲。
“做不到抽身而出，是不是就是失敗的？”
她困惑著，這段感情裏麵，她失去了信心，漸漸的，她不再喜歡看著那個世界，也不再奢求。
“小沫沫你到底怎麼了？”很是奇怪，不過就是一株杜鵑花，為何她會這樣子的感慨？
“沒什麼。”移開目光不去看這些，轉過頭看著蘇離染。
“走吧，我陪你去用膳。”
不是一起，是她作陪，因為她的食量實在是小的很。
見著她這個樣子，蘇離染也隻好不再過問，沒有再說什麼，一路上去餐廳，隻是這一路上麵，兩個人之間再也沒有話語。
還在想著那一片紅色的妖豔，若是百裏流風知道了那些事情會是什麼樣子的？
難道百裏流風的命運真的要和三生石上麵一樣子嗎？
她可以改變這些嗎？雖說和她沒喲多大的關係，但是卻也算是因她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