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起眉頭,閻君痛的閉上了眼睛,整個人都有些抽搐。
手捂住傷口,不用看都知道那傷又裂開了,本來是不指望告訴她的,免得她擔心,但是顯然這是他多慮了。
她還是知道了這件事情,重點是她根本就不會擔心她。
因為現在的莫洛洛,早就不是過去的那個莫洛洛了。
怎麼會忘記這一點呢?他咬緊牙關站了起來,最終是坐回了床上,但是額頭的汗水密布,他整個人都有些暈眩。
不清楚是為什麼,莫洛洛出了宮殿的時候還是看了一眼被自己關上的門,不知道自己是在期待什麼,但是她卻是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失落。
站在這裏很久,很久很久,久到連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連自己都欺騙不了自己。
“是我太可笑了,明明已經沒有心了,明明被傷的那麼深,卻還是學不會遠離你。你又騙我,為什麼你總是要騙我,上一次是要騙走我的心,這一次你又是要做什麼?”
她不知道閻君要的是什麼,她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還能夠給什麼,唯一能夠做的,隻有好好的做自己。
閻君不知道莫洛洛一直站在門外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自己再等等,也許這次他就真的會追出來,也許他會忍不住的想要來看看。
傷口再次裂開,他咬緊牙關坐在那裏,忍受著身體上麵的痛苦。
若是他知道莫洛洛就在外麵,他一定就算是死,也會出來看看她,出來告訴莫洛洛,不是你想的那樣子。
沒有欺騙,就算是以前在欺騙,但是現在不會了。
若是你要懲罰,那麼這上萬年的時間已經是最好的懲罰了,這些夠了,我們之間的糾葛應該結束,剩下的都是美好。
…………
白璃沫跟著飄零進去將軍府,本來一路上麵還擔心會遇上南風呈,不知道南風呈會怎麼說她,結果她是多慮了,因為南風呈今天根本就不在府裏麵。
跟著飄零一路走著,蜿蜿蜒蜒,似乎這條路已經不是當初的那條,看來著幽竹的身份換了,她住處也跟著換了。
“公主這三年來還好嗎?”本來以為會這樣子的沉默走一路,但是沒有想到沒有走多久就聽見了飄零的聲音。
先是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平複了自己的內心。
“和過去差不多,倒是也沒有什麼大事。”
笑了笑,沒有說當初那場病差點要了她的性命,畢竟彼此之間沒有熟絡到那種地步,她自然是沒有必要什麼都說。
“想來也是,不過將軍卻是有很大額變化。”轉過身來看著白璃沫,飄零的笑有些蒼白。
“將軍不知道是怎麼的,有一天突然想起了前世的事情,聽說他前世和幽竹姑娘有很大的牽扯,飄零愚鈍,還沒有弄清楚就得知,將軍準備娶了幽竹姑娘。”
那是她最難忘記的一天,她什麼都還不知道,雖然沒有了榮華富貴,不過她勉強還是能夠開心的生活下去。
因為南風呈是她的救命恩人,雖說他攻打進了孟國,拆散了很多家庭,但是她卻是受益者。
可是那天的事情抹殺了她所有的笑容,她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南風呈說,幽竹等待的那個男人,就是他。
他許下的承諾,自然是要去實現,所以他們在幽竹林裏麵成親了。
“將軍自然是有自己的額考量,那些事情飄零你就算是和我說,也沒有什麼用處。”
白璃沫先是握緊了雙拳,但是很快就送了開來,因為她知道,南風呈的事情和她根本就沒有關係了。
但是她還是止不住的難過,為飄零難過,畢竟這南風呈的記憶是被她喚起的。
“我當然知道這些,隻不過是壓在心裏難過,畢竟和公主也是相識一場,飄零早就將公主當做是親人了,所以遇上了公主,就忍不住多說了兩句。”
她笑了笑,挺清楚了白璃沫的撇清,不過這段感情裏麵,白璃沫是絕對不可能撇清的。
點點頭,白璃沫沒有多說什麼,隻顧著向前走。
“公主,其實幽竹姑娘沒有找你,找你來的人是我。”
白璃沫突然停下了腳步,有些訝異這件事情。
“那麼你為什麼要以幽竹的名義找我?你是認為若是你找我,我就不會過來嗎?”
她覺得有些可笑,飄零是將她置於何地?
“不是這樣子的。”急於辯解,到那時白璃沫根本就沒有理會。
“好了,既然是你找我的,相信其實你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那麼我可以先告退了。”
轉身就要離開,可是飄零好不容易讓她過來,又怎麼會這樣子就輕易的讓她走。
“公主,你等一下。”伸手上前就要製止白璃沫,不過白璃沫根本就不想要搭理她。
“公主,你是喜歡南風將軍的不是嗎?”
大吼一聲,飄零已經不顧及自己的形象了。
“既然公主是喜歡將軍的,就要自己去爭取啊,你若是永遠都是這樣子的原地等待,將軍是不可能回頭來到你的身邊的。”
她說的很在理,不過白璃沫卻是冷靜的看著她,看著她這樣子的不顧及自己的身份大吼,看著她眼中帶著的淚花。
“飄零,其實你是為了你自己是吧?”
她怎麼會看不清楚飄零的這點小把戲,隻不過是不想要被當做槍手而已。
“對,我是為了我自己,但是我這樣子做有錯嗎?”
看著白璃沫,她的淚水終究是滑了下來。
“你沒有錯,但是飄零,很多的事情就算是你盡了全力也沒有用了,等到你已經沒有了力氣之後,別人不論和你怎麼說,怎麼告訴你希望其實就在前麵,你都已經做不到了。”
看著路邊的花花草草,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子做以後是否會後悔,但是她是真的沒有力氣了。
“既然你要說的已經說完了,我要表達的意思你也明白了,那麼飄零你以後不用再去找我了。”
轉身離開,隻是因為飄零一直抓著她的手,她一轉身,飄零站不穩,一不小心就摔倒在地。
白璃沫轉過身看著坐在地上的飄零,有些自責。
“你沒有什麼事情吧?”
看著她坐在那裏不起來,雙手的手心有些蹭破了皮,鮮血混著泥土一滴一滴的滴落下來。
見著鮮血,白璃沫皺緊了眉頭,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她轉過身卻是看見了不遠處的南風呈。
有些發愣,她站在那裏頓時手足無措。
南風呈自然是看見了這裏的一切,可是他並沒有走過來,他的身邊還站著幽竹,微凸的肚子顯示出她現在的珍貴。
本來白璃沫是要來扶她的,但是卻是因為南風呈站在不遠處,白璃沫有些發愣,飄零皺緊眉頭隻能自己站起來。
其實她何嚐不是沒有看見南風呈站在那裏,她又是何嚐不知道他身邊還有一個幽竹。
白璃沫看著坐在地上的飄零,嘴巴動了動,聲音有些小,不過飄零還是聽到了。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這種把戲她怎麼會不清楚,世界上哪裏有那麼湊巧的事情,她一不小心摔倒了,南風呈就站在那裏。
重點是,別人看上去還會以為是她白璃沫下手推的。
“是。”
飄零大大方方的承認了,白璃沫臉上的笑容不見了,剛要問她這樣子做有什麼好處,她白璃沫在南風呈的心中早就什麼都不是了,根本就不需要她飄零出手來對付。
不過這些話卻被飄零的話給打斷了,等她說完之後,久久的,白璃沫都不知道怎麼去回話。
“但是我隻是想要知道自己在將軍心目中的地位,不奢求他會責怪公主什麼,隻是想要看看,是不是不論我在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情,將軍都不會丟下幽竹來到我的身邊。”
現在知道這個答案了,她的心更是淒涼無比。
她沒有想到,不說直接離開幽竹,他連表情都沒有變動。
隻是這樣子的看著她,隻是這樣子的在遠處注視著這裏的一切,不論這裏是發生什麼事情,他都是事外之人。
“公主或許你是最幸運的,一直得不到這個身份,得不到別人夢寐以求的,所以你就不會體驗這種感覺。”
她勾起唇角,努力的站了起來,這才發現不單單是手掌破了,就連身上的衣服都壞了好幾個地方,尤其是膝蓋哪裏,甚至都能夠看到鮮血滲了出來。
“你沒事吧?”
見著她這麼狼狽,白璃沫還是皺起了眉頭,沒有想到她對自己這麼狠心,別人不知道,還真的難以置信她是自己故意摔的。
“沒什麼大礙。”這些傷對她來說根本就不算是什麼,以前在那個家才是折磨和煎熬。
可是白璃沫還是不信這些,怎麼會不是什麼大事呢?這傷口可能不小。
飄零沒有說什麼,臉上一直還掛著笑容,她的確是摔得狠了,不過她故意摔倒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想要把自己給摔醒,越是疼心就越是清醒,就可以不要沉淪。
但是她疼是疼了,不過還是沒有清醒過來,那顆心早就遺落在南風呈的身上了,就在四年前他迎娶白璃沫的那一晚。
“真的沒事嗎?”飄零依舊是笑笑,她要的向來不是白璃沫的關心。
隻是誰都不知道那一摔是注定的,飄零是真的沒有站穩,隻是那一摔不會那麼嚴重,嚴重化倒是她自己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