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凱旋回歸,物是人非(4)

白璃沫低了低頭,雖然這個身份現在是她最難堪的,但是曾經也是這個身份讓她享受了數不清的榮華。

“娘娘這樣做未免太過霸道蠻橫。”白璃沫抬起頭的時候眼睛裏麵是一片清明,然而她不知道,這深宮裏麵的人,尤其是爬到上位者,基本都是見到有威脅的都會先下手。

她這麼一副倔強動人的樣子,怎麼能不讓人氣憤的牙癢癢。

“簡直就是勾人的小賤蹄子。”堇妃越是生氣,看著她站在那裏,雖然臉已經紅腫,但是…………

堇妃示意了一下身邊的人,她身後的丫鬟看來都是習以為常的,甚至是和她同流合汙。

“啪!”

“額!”

白璃沫怎麼也沒有想到會被這些壓簧踢中膝蓋後窩,一陣劇烈的麻木疼痛襲來,她不自覺的膝蓋一軟就重重的跪在了荷塘邊的鵝卵石上麵。

“公主!”桂花驚呼,這一摔可是不輕啊。

白璃沫握緊雙拳承受著膝蓋傳來的痛楚,額頭上麵冒出了大量的冷汗。

“娘娘!”白璃沫一陣疼痛過去之後就要站起來,豈料身後的丫鬟突然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麵,讓她重重的跪在那裏。

“本宮有權教訓你這樣不服管教的賤蹄子。”她一雙眼睛看著她,嘴角掛起了笑容,“以後看著點,這個後宮裏麵你能得罪誰。”

堇妃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滿眼都是地位,這樣的女子,應該是後宮中最可憐的吧。

“雖然璃沫是一個亡國公主,但是娘娘你就不會忌憚嗎?畢竟現在璃沫的未來還沒有定下來。”她大吼,想要解脫,膝蓋可能已經淤青了,不知道還能不能跳舞。

“還有,璃沫的這身衣服可是皇上賞賜的,現在肮髒不堪,不知道娘娘待會要作何解釋。”

她倔強的而看著堇妃,言語之中都是讓堇妃難堪。

“這裏的人可沒有看見,也沒有人知道,誰知道是不是你對皇上滅了你的國懷恨在心啊,是不是?”

堇妃自然是不擔心自己身邊的人,她說這話時看著桂花的。

“奴婢……奴婢什麼都沒有看見。”桂花跪在那裏哆嗦著。

“怎麼會沒有看見?”堇妃低下了頭,眼神和跪在那裏的桂花保持平行,“你分明是看見了這個亡國公主不服皇上,將這衣服弄得殘破不堪,而且啊。”她勾起唇角看著白璃沫,“她就是要皇上的顏麵沒有地方可以擱。”

堇妃說完這些就在身後丫鬟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聽明白沒有?”

帶著赤*裸裸的威脅,桂花突然發了瘋似得磕著頭,嘴裏還念叨著奴婢知道了,奴婢知道了之類的話語。

她像是戰勝的公雞,趾高氣昂的離開了這個地方,荷塘裏麵的荷花依舊,荷塘邊的人也依舊。

桂花還在那裏念叨著知道了知道了的話語,她咬著唇強忍著痛處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原來,後宮裏麵的女子是這樣子的奸詐狡猾,她以前竟然知道的根本就不夠。

看著自己的衣服已經破了一個懂,臉頰還火熱的疼痛著,她眯著眼睛打量這個燈火通明的皇宮。

“桂花。”她不怪她,畢竟堇妃的囂張自然是有一定原因的,“快些服務回桂花苑換一身衣服,應該還來得及。”

她看著地方唄嚇飛了魂的桂花說著,桂花聽到這些,立刻站了起來扶著她,兩個人跌跌撞撞的走上了原來的路。

這一邊燈火通明繁花似錦,那一邊卻是如同戰場硝煙四起。

白璃沫看著屋子裏麵的衣服,沒有一件事適合跳舞的,突然想起了自己以前的一件衣服,雖然風格和這裏的不一樣,但是好歹也是舞衣。

利索的換好那件白色的衣服,白璃沫讓桂花找胭脂水粉遮蓋一下傷口。

本來去宴會上應該是去早的,這麼一耽擱,她竟然是遲到了。

宴會上——

南風呈勉強的扯著笑容應對那些官員的客套和奉承,自己一心的就是看著那條路,那裏會是喬瀲灩出現的地方。

也沒有想過,這場慶功宴喬瀲灩隻是一個四品美人,根本就沒有資格出席。

“皇上駕到!皇後駕到!堇妃娘娘駕到!”三聲高喝,全場恍然,然後是跪倒黑壓壓的一片。

皇上今天一身黑色蟒袍,顯得有些霸氣,但是他臉上卻收起了那高深莫測的笑容。

“都平身吧。”皇上說完自己就走上了上座。

南風呈沒有看見喬瀲灩一陣的失落,眉頭皺了起來。

“今天是南風將軍的慶功宴,大家不用拘謹。”皇上坐在那裏看著下麵的人,有些無奈。

雖說不用拘謹,但是君臣之間還是有別,這裏顯然沒有皇上到來之前熱鬧。

“久聞說孟國公主白璃沫是跳得一手好舞,今天我們可是有幸了,就由她開場吧。”皇上隨意的一句話,身邊的陸公公不知道該怎麼說。

見陸公公一臉為難的樣子,軒轅澈眯起了眼睛,“怎麼了?”

陸公公一個哆嗦,慌忙下跪,“回皇上的話,孟國公主道現在還沒有到。”

軒轅澈皺起眉頭,遲到?這些女子還能夠有什麼把戲?

“催!”一個字,軒轅澈陰沉著臉吐出,如蛇蠍般,所有的人都哆嗦了一下。

“孟國公主到!”正巧此時外麵的太監通傳,白璃沫一身白色衣服走了進來,在這個宴會上麵甚是明顯。

她今天的裝扮不似過去的清雅,精致的臉龐上了厚厚的粉底,這樣子的她倒是雍容了很多。

“參加皇上,皇後娘娘,堇妃娘娘!”她走過來行禮,看著這裏的那麼多大臣,她收起了自己的緊張。

“為何姍姍來遲?”軒轅澈沒有讓她起身,隻是一句質問。

“因為璃沫貪睡,誤了時間。”她沒有退卻,也沒有退卻的理由。

軒轅澈點點頭,算是誠實,“開舞吧。”

白璃沫點首,看著那一大片的空處,想必就是舞蹈的地方。

由於不知道她是要跳什麼舞蹈,所以沒有伴舞的,也沒有絲竹奏樂。

白璃沫不擔心這些,她倒是還能夠應付,於是翩翩然走了下去。

一雙媚眼如絲,一曲美舞華麗,她猶如是為天界的玉帝起舞一般,那麼慎重,那麼清幽。

隨著她的舞姿,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放在她的身上,軒轅澈嘴角的弧度是越彎越厲害。

想到,若是就將她放在後宮之中做一個舞姬也是不錯,至少閑暇之餘還能減輕壓力。

這樣子的美人,若是壓在身*下,想必也是別有一番樂趣。

軒轅澈這樣子的目光被堇妃瞧了個正著,不禁咬牙切齒,那個賤蹄子還是想要勾引皇上,看來自己還是要給她一點教訓。

白璃沫始終是忽略不了膝蓋傳來的痛,額頭上麵密汗布集,她劇烈的喘息,但是空氣始終是不夠喘。

雙腿已經在打顫,她突然又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有些體力不支。

她想,這樣的征兆就是快要倒下去了吧,她看著這個模糊的世界,匆匆一眼似乎看見了南風呈,是他,他心痛的看著她。

是為她心痛嗎?是在為她悲哀嗎?

南風呈,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你知道的,我早已經沉溺在你的溫柔裏麵無法自拔了。

“轟!”

四周瞬間安靜下來,她坐在舞場中間,雙眼模糊的看著軒轅澈的地方。

軒轅澈依舊是眯著眼睛,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是依稀之間能夠看出他在生氣。

在氣什麼?不知道,誰都不知道在氣什麼。

“公主?”南風呈有些不忍心,她怎麼會就那麼坐在那裏?看樣子她的身子好像很虛弱。

“孟國公主的舞姿也不過如此啊。”軒轅澈坐在那裏,一雙鷹目死死盯著她,就像是看著自己的獵物。

“皇上。”一邊的堇妃看見這樣子的場景,出口叫喚了皇上一聲。

“孟國公主沒有穿皇上你賞賜的衣物,你說是不是蔑視我滄溟國的國威?還有啊,這可是南風將軍的慶功宴,她跳個舞都掃興。”

堇妃嘟著嘴,一邊說著這些話,一邊給皇上撒嬌。

“怎麼會是?”軒轅澈看著地上的白璃沫,真的是堇妃說的這樣子嗎?

還是說,比堇妃說的還要惡劣。

“璃沫不敢。”白璃沫晃悠著站了起來。

一身白色衣袍飛舞,她站在那裏像是隨時會消失的仙子,隻不過,這個現在全身透出的氣息是那麼的悲傷。

“還說不敢!”

堇妃站了起來,“這是慶功宴,穿的跟奔喪似得。”

白璃沫向後退了兩步,無法承受這樣子的汙蔑,她抬頭看著上位者,她雙眼朦朧。

再看看一邊的南風呈,雖然臉上有些許的擔憂,但是他的那雙眼睛裏麵沒有一絲的情感。

“衣服?”她看了看自己的這身衣服,雖然素淨了一些,但是卻是飄仙的,這是她一直以來都觸及不了的白色。

“這身衣服璃沫不覺不妥,你說璃沫是吊喪,那麼便是吊喪好了。”她挺直腰杆。

“對,這場戰爭是勝利了,勝利之後是普天同慶,那麼那些在戰場上麵犧牲的戰士呢?”

大殿之上素淨一片,她的問題誰都給不了答案。

“若隻是平凡之家,隻有那麼一個兒子壯丁,他們征戰的時候犧牲了。打勝仗了,他們的家人該怎麼自處?是笑還是哭?”

這些事情,你們想過嗎?

上位者自然是不會在意這些人的生死。

“滄溟的百姓就應該為滄溟付出。”

白璃沫笑著向後退了幾步,一邊還搖著頭,不是這樣子的,生命不是該這樣被踐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