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都望向傅景寒,看他會不會扶蘇璃雪時,畢竟身份在那,太妻管嚴會被人笑話。
傅景寒卻大大方方的走過去,神色自然的挽住蘇璃雪的胳膊。
“你說你,大晚上不在家休息,跑這裏幹嘛,我又沒去夜總會酒吧等娛樂場所,你對我有什麼不放心的?”
“我沒有不放心你,這不是天快下雨了,我怕你冷,來給你送衣服!”
傅景寒冷笑,“我竟不知我的太太這般體貼我!”
“我一直都很體貼你啊,是自己沒發現而已……”
走到茶樓門口,服務員剛拖完地,蘇璃雪腳下打滑,哎喲一聲,差點從台階上滑下去,幸好傅景寒抓的牢牢的,才讓她免於這一難。
“我給你說啊……”
蘇璃雪走著走著突然不走了。
傅景寒看著她,“說什麼?”
蘇璃雪緩緩轉過頭,“傅景寒,我是不是快生了,我肚子有點疼!”
傅景寒神色變得緊張起來,“不是到下個月十五號嗎,怎麼會提前這麼多?”
“我記不清自己的生理期,懷孕初期檢查的時候,我跟醫生瞎說的!”
“哎喲不行了,我肚子疼起來了,傅景寒我真的要生了,快,快把車開過來!”
這個時候傅景寒已經顧不上斥責她的粗心和忘性大,對著停車場的方向大喊:“趙言,趙言,把車開過來!!”
趙言正在車裏昏昏欲睡,聽到傅景寒的聲音他精神一震。
透過半開的車窗朝這邊一看,就知道蘇璃雪出了事。
一個利落的出車庫,腳下轟油門,嗖的一下把車開了過來。
“少奶奶這是怎麼了?”
“要生了!”
“啊,預產期不是下個月十五號嗎?”
“這個女人記錯了自己的日子,廢話少說,快點幫我把她抬上車!”
好在今天傅景寒出行的座駕是輛SUV,空間大足夠大,蘇璃雪胖胖的身體躺進去還有空餘。
“啊啊啊我要死了,我肚子好痛!”蘇璃雪抱著傅景寒的胳膊哇哇大叫。
傅景寒:“你給我閉嘴!”
趙言拿了個毛毯讓傅景寒給蘇璃雪蓋上,然後跳上駕駛室,猛踩油門,朝著最近的醫院飛速的駛去。
目睹了整個過程的紫縈,紫縈經紀人,還有老板,汪總,無不為剛才那一幕震撼。
“傅總真是愛他太太啊,我跟他合作這麼些年,從未見他這麼失控過。”汪總感慨的說。
紫縈被嚇傻了,扯扯自己老板的衣服,“如果是早產,跟我沒關係吧,我隻跟她吵了一兩句,那個時候她好好的,一點異樣也沒有。”
老板轉頭看她,搖搖頭,“趕緊從公司辭職,然後你自求多福吧!”
汪總回頭看了一眼茶樓,認真的對門口的服務員說:“剛才是誰拖的地,明天讓你們老板帶著去跟傅總和夫人道個歉吧,別等著他們找上門,找什麼門就什麼都晚嘍!”
拖地那個服務員嚇得臉色蒼白,聽到汪總的話,趕緊去吧台撥了茶樓老板的電話。
“喂,老板,我闖禍了,你一定要救救我……”
*
聖爵醫院婦產科手術室門外,傅景寒明知道這裏不讓抽煙,還是忍不住點了一顆。
徐天牧聞訊趕來,一起趕來的還有張嫂吳媽等女傭,他們手裏提著打包小包,都是孕婦生產要用的東西。
“不是說要到下月十五號嗎,怎麼今天就有動靜了?”徐天牧有著相同的困惑,不解的問。
趙言看了一眼傅景寒,從蘇璃雪被抬到手術室他就一句話不說,整個人像是失語了一般,沉默的像個會抽煙的雕塑。
“少奶奶記錯了生理期。”
這句話從趙言口中說出感覺有些冒犯,但他又不得不把實情告訴大家。
“這個老六,真是個迷糊精,這也能記錯,服了!”
趙言走到徐天牧身邊戳了他一下,“這種話少說。你過去安慰安慰少爺,我感覺他現在特別緊張。”
徐天牧走過去坐到傅景寒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別緊張,女人生孩子都這樣。”
“等阿璃生完這一胎,我就去做絕育。”
傅景寒冷不丁的冒出來這麼一句,驚得徐天牧差點跳起來。
“不想再要孩子了啊,那給醫生說一聲,讓醫生借著她生孩子的機會直接給她結紮。”
“你聽不懂人話,我要我要絕育。”
“她現在生孩子是疼,結紮是疼,讓她絕育比較劃算,免得你再受次罪。”
傅景寒望著徐天牧,像是跟他吵架似的,“這種罪為什麼要女人來受?她生孩子已經那麼疼了,為什麼還要受這種罪?”
徐天牧懶得跟他解釋,結紮相比生孩子的疼痛簡直就是毛毛雨,如果確定不再要孩子,蘇璃雪現在結紮是最好的選折。
因為他知道,他解釋,傅景寒也聽不進去。
隻要事情一沾上蘇璃雪,他有著倔牛一般的執拗。
“好好,隨便你,你想怎樣就怎樣,別激動,別激動哈!”
徐天牧看了一眼他指間的香煙,香煙燃燒過半,他卻一口沒抽。
“別抽煙哈,對大人小孩兒都不好。”
傅景寒一聽,趕緊把香煙撚滅扔進垃圾桶,然後衝進洗手間,用力洗幹淨手,還快速的刷個牙。
大約又過了十幾分鍾,手術室的門被打開,一個助產士抱著一個嬰兒出來。
“孕婦家屬,哪個是蘇璃雪的家屬!”
傅景寒疾步走過來,“我是。”
“恭喜你啊,是個大胖小子,九斤三兩,伸長56厘米,我今天接生的最胖的小孩兒!”
助產士一邊說一邊扒開繈褓,給傅景寒看他新得的兒子。
傅景寒匆匆看了一眼,招手讓張嫂吳媽過來,“抱走吧!”
“你不抱抱自己的兒子啊?”助產士笑著說。
傅景寒沒有說話,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手術室上麵的標識,他知道,隻要那盞紅燈熄滅,就代表手術結束,他的阿璃就可以出來了。
他的冷漠讓助產士好沒意思,徐天牧趕緊跑過來解圍,“他這是第三胎,不稀罕,所以沒多大驚喜。”
“那也不能這麼冷漠啊,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徐天牧笑了笑,“他不喜歡兒子,隻喜歡他太太和他女兒。他女兒也是因為長得像他太太,所以才被他喜歡,總結來說,還是最喜歡他太太、!”
“性別歧視啊,重女輕男,當他的兒子豈不是很吃虧?”
“誰說不是呢,他就是個怪人……”
徐天牧跟助產士聊得火熱,傅景寒卻渾然不覺,他望著手術室上麵那盞亮著的紅燈。
他就像是一個小小的屏幕,裏麵播放著他和蘇璃雪的過往。
“大哥哥,我現在很難受,你幫幫我好不好,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