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嗎,你來了之後,哪次危機不是站在他那一邊,幫著他對抗我的?”
“阿璃,說真的,自從知道你我的關係,我一直在忍讓你,我從小沒有兄弟姐妹,上天好容易賜給我一個,我得珍惜,但是你……你太讓我失望了!”
說完,盛庭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痛心疾首的樣子。
蘇璃雪不為之所動,“如果說莊司陌要的不僅是州長府的人退出南州地界,還有你頭上這頂烏紗帽,你覺得我還隻是在幫他嗎?”
盛庭深微微一震。
“什麼?”
“莊司陌他……”
他狠拍了一下沙發扶手,“我就知道他沒安好心!”
“不過,他簡直就是在癡心妄想!”
“別忘了,我身後還有盛家這個老牌財閥大家族,真到了那一步,就算我答應,我身後的勢力也不會答應。”
蘇璃雪朝他擺了擺手,“你先別激動,這隻是他初步的一個打算,並沒有為此付出實際行動,一切還有待商榷。”
盛庭深又要發火,轉念一想,不對啊,蘇璃雪不是莊司陌那邊的人嗎,她怎麼把莊司陌這麼大的一個計劃泄露給他了?
“阿璃,你……”
蘇璃雪知道他猜出的自己的用意,點點頭,“對,我並不想他當州長。”
“州長這個職位,你比他合適。”
盛庭深沉默了,一時猜不透蘇璃雪真正的想法。
“你可能疑惑在這麼重要的事情上,我為什麼不幫他了,也會猜想我是不是別有居心。”
“現在我明確的告訴你,在涉及到民計民生這種重大問題上,我不會因為對方是我朋友而無腦跟風。我有的判斷和考量,並會為自己的判斷和考量為之努力。”
“這件事上我的判斷和考量就是,你比莊司陌適合當州長,而莊司陌隻適合管轄南州這一塊兒小地方,畢竟這裏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這裏的一切他都比你熟悉。”
“所以……”
盛庭深擰了一下眉頭,“你還堅持你提出的那個所謂的一州兩製?”
“對,那個提議細節可能有些地方不完善,但總體思想是符合目前國情的,請你,我們A國的州長大人好好研讀,認真考慮。”
這一次盛庭深沒有急著反對蘇璃雪,而是陷入深深的沉思。
蘇璃雪有她的判斷和考量,他也有他的。
偌大的病房變得靜悄悄的,溫暖的陽光照進來,可以看到細微的顆粒在光線中沉浮。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盛庭深帶著妥協的氣息,輕輕地,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行吧,我回去和內閣的官員好好商討商討,商討完給你答複。”
“不過,國際巡導組那邊……”
蘇璃雪微微一笑,“我和傅景寒都挺你!”
盛庭深看了一眼傅景寒,“行吧,我好好想想再說。”
然後他就走了。
相比來的時候的急切和慌張,他走的時候步伐明顯穩重了許多。
“你可真是一個憂國憂民的大善人!”盛庭深走後,傅景寒奚落蘇璃雪道。
“覆巢之下無完卵,我也是為我自己著想。”
“行了,這件事暫時告一段落, 趙言呢,他怎麼還沒來,我餓了,想吃吳媽做的灌湯小籠包。”
傅景寒翻了翻眼皮,“你怎麼不是睡就是吃,上輩子是頭豬?”
蘇璃雪瞪他,“我剛才費了那麼多腦細胞跟盛庭深周旋,想天下人之想,急天下人之急,吃幾個小籠包是我應該的。”
她的話音剛落,趙言拎著食盒出現在病房門口,“少奶奶等急了吧,小籠包來了!”
蘇璃雪馬上變得眉開眼笑,見了小籠包比見明珠還親,拍著手迎接,“我的小籠包,快,快給我……”
傅景寒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
想起前不久一家雜誌報道蘇璃雪,稱她為A國上流社會舉止最端莊行為最得體的名媛……
他真想把寫這篇報道的記者拉過來看一看。
名媛?左手一個小籠包,右手端著豆漿直吸溜,吃著碗裏看著食盒,生怕別人給她搶走,八百年沒吃飯的樣子……
名媛,根本不存在好嗎?
蘇璃雪發現傅景寒一直直勾勾望著她手裏的包子,弱弱的向前推了推,“給……給你嚐一個。”
傅景寒傲嬌的一扭頭:“不稀罕!”
“真不吃啊,不吃我都吃了哈!”
然後蘇璃雪就不客氣的把所有的小籠包塞進自己的肚子裏,吃完心滿意足的打了飽嗝。
趙言看的歎為觀止,這可是兩人份的早餐,他家少奶奶竟然一個人吃完了,看上去還意猶未盡的樣子。
他小碎步的移到傅景寒身邊,暗搓搓的戳了他一下。
“少爺,醫院對麵有家早餐鋪,要不,我去給你再買點吧!”
傅景寒一回頭,淡淡道:“我是配吃早餐的人嗎,隻要我們家女王吃飽就好了,我們伺候人的人吃什麼早餐?”
得虧趙言憋笑能力強,不然肯定會無恥的笑出聲來。
蘇璃雪見兩人在那邊嘀嘀咕咕,沒好氣道:“你們兩個說什麼呢,傅景寒我要上廁所,你過來扶我一下。”
潔癖寒站著沒動。
他的好兄弟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好心提醒:“少爺,女王陛下叫你呢!”
傅景寒指著蘇璃雪方向,恨恨道:“你信不信,我遲早得拿捏她!”
“傅景寒你幹什麼呢,我讓你過來扶我你沒聽見啊?”
“我這不是來了嗎,叫什麼叫?”傅景寒一邊朝那邊走一邊說。
趙言暗笑,拿捏她?她拿捏你還差不多吧?
蘇璃雪最近有點便秘,這讓她心情很不好。
在洗手間蹲了半個小時出來,一臉憂愁的對傅景寒說:“我最近不通暢,你去給我買點水果吧!”
這個時候趙言已經出去,病房裏隻有她和傅景寒。
傅景寒冷哼一聲,“少吃點比什麼都強。”
蘇璃雪不樂意了,“傅景寒你什麼意思,吃你點飯看把你難受的,你養不起直說,我不介意換個人養。”
聽了這話,傅景寒一下子來了氣,“終於把內心的想法說出來了。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心裏根本沒有我,不然不會自己獨吞早餐,問都不問我一句!”
“傅景寒你又發哪門子瘋?”
“吃包子的時候我沒問你嗎,我說你要不要來一個,你說不稀罕,怎麼現在又成了我的錯了?”
“來一個……我是貓嗎,隻吃一個?”
“你想吃兩個也可以跟我說啊,我又不是不給你,你吼什麼吼?”
住在隔壁病房的人算是看明白了,蘇璃雪和傅景寒就是相愛相殺的典型類型,一天不吵上兩句這一天就過不去。
“篤篤篤……請問我可以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