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拔弩張,場麵甚是緊張。
就在莊司陌和盛庭深敵對著,誰也不服誰的時候,趙言安頓好傅景寒從病房裏出來。
他走到他們跟前,兩大勢力馬上要打起來了,他表現的卻十分平靜。
“各位,我家少爺讓我告訴你們,這裏是醫院,我家少奶奶正在養傷,他不過問你們之間的矛盾,但是誰如果驚擾了我家少奶奶,我家少爺馬上送他去歸西!”
李野輕扯了一下莊司陌的衣角,“我剛才的話都白說了,小不忍則亂大謀……”
“李野,你這個叛徒,我還沒追究你的責任,你少在這裏妖言惑眾!”
昔日最重視的愛將如今站到了自己的對立麵,這讓盛庭深十分氣惱,看李野越發不順眼。
李野扯唇笑了笑,“我不過就是州長府一個打工的,連編製都沒有,你罵我是叛徒……”
“算了,罵就罵吧,反正我問心無愧,不在乎!”
第一次經曆這種事的院長嚇得差點尿褲子,但他仍充分發揮著一個東道主的作用。
“大家都冷靜一點,把槍放下, 有事好好說……”
“我勸你們還是出去說吧,我家少爺脾氣不好,惹惱了他, 怕你們想走也走不了!”趙言從旁道。
徐天牧馬上附和:“對對對,出去說,這裏是醫院,還有很多病人,州長大人,您不是最主張以民為先民眾的生命安全最重要嗎,這個時候可不能帶頭製造混亂!”
不知是聽信了徐天牧的話,還是忌憚傅景寒,盛庭深想了一會兒,然後一揮手,示意他的護衛把槍都放下。
他們把槍放下之後,莊司陌拿槍的手也漸漸放下來。
“這件事我一定會調查清楚,如果調查結果真是州長府所為,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南北對峙局勢可以商量,但他的阿璃誰也不能傷害,誰傷害阿璃,他莊司陌就跟誰死磕。
“真是賊喊捉賊,滑天下之大稽,你調查,我也會調查,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我看你還能怎麼狡辯!”
盛庭深說完,手一甩,朝著蘇璃雪的病房走去,身後的保鏢緊隨其後。
徐天牧和趙言也都走了。
“莊哥他去找傅景寒了,我們要不要跟過去聽聽他說什麼,萬一向傅景寒誣賴我們,我們也能有個對策!”李野低聲對莊司陌說。
莊司陌幽深的眸子眯了眯,“傅景寒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如果他真想幫盛庭深,盛庭深誣賴不誣賴我們,他都會對付我們。”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朝阿璃開槍的人,找到這個人,說不定就能扭轉形勢。”
莊司陌輕輕吐出一口氣,對李野說:“我們走,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病房。
蘇璃雪昏迷著還沒醒來,傅景寒坐在病床前,幽深清冷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他。
旁邊的盛庭深義憤填膺的喋喋不休。
“莊司陌那個孬種,傷了阿璃不承認,還把罪責推到我的身上,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還有那個李野,叛徒一個,當初在州長府我那麼器重他,他現在卻……”
傅景寒突然“砰”的一聲拍了下桌子,厲眸微轉,轉向盛庭深,“你說完了沒?”
從進到病房他就一直在數落莊司陌的不是,探病的話隻字未提,傅景寒真是煩透了他這種娘們唧唧婆婆媽媽的樣子。
看不慣莊司陌就開戰去打啊,擱這神神叨叨有什麼用?
盛庭深被他吼的怔了怔,這才想起來自己是探病,他輕咳兩聲掩飾尷尬。
“這麼長時間了阿璃還沒醒來,用不用叫醫生過來看看?”
旁邊的徐天牧聽見了,走過來道:“州長大人是不相信我的判斷還是怎麼回事,我說她沒事就沒事,她現在還沒醒,很可能就是單純的困了,要知道,為了你們南北對峙那點破事,咱們這位蘇女俠已經兩天兩夜沒睡好了覺了!”
盛庭深蹙了一下眉,這幫人怎麼回事,怎麼都是沒大沒小的?
這是跟州長大人說話的態度和方式嗎?
“你先走,有事我找你。”傅景寒對盛庭深說。
傅景寒略一沉思,“莊司陌那邊……”
“不是他!”
“他不會傷害阿璃!”
盛庭深見不得傅景寒為莊司陌說話的樣子,莊司陌現在在他心裏就是鼻涕蟲的存在,惡心又拿不掉。
“知人知麵不知心,別看他對阿璃還算不……”
“我說不是就不是,你他麼的能不能別再叨叨?”傅景寒忍無可忍道。
盛庭深也剛要發火,趙言插嘴道:“時間不早了,想必州長大人也該餓了,我家少奶奶已無大礙,州長大人不如先回去吃飯吧!”
趙言話說的委婉,其實就是在幫傅景寒下逐客令。
盛庭深覺得十分憋屈,在傅景寒這裏他就沒沾過光,如今連他身邊的一個醫生一個保鏢也對他不恭敬,自己這個州長大人在他們麵前屁都不算一個,想想都覺得憤懣。
“不要覺得你給我投點錢就可以為所欲為,傅景寒我告訴你,有你,我如虎添翼,沒你,我也照樣能打敗莊司陌。”
說完,站起來,一甩胳膊,走了。
趙言把他送上電梯才回來。
“這個盛庭深怎麼回事,怎麼變得神神叨叨的?”徐天牧問。
趙言想了想說:“可能是怕輸吧,畢竟輸了這場較量,他就會被內閣彈劾下台,他的職業生涯就到頭了!”
徐天牧發出同情的一聲歎息,“原來州長的日子也不好過!”
“你們兩個在說話就把舌頭割下來!”傅景寒轉頭惡狠狠地瞪著他們。
徐天牧下意識的捂了一下嘴,他和趙言那麼小聲也能聽見嗎?
還有就是,你不是想讓蘇璃雪盡快醒來嗎,把她擾亂醒來豈不是如了你得意,怎麼還生起氣來了?
“要不,我們兩個先出去?”徐天牧抬頭望向趙言。
趙言剛想給他回應,睡了好長時間的蘇璃雪皺著眉頭緩緩睜開眼,嘴裏咕噥著:“你們好吵!”
“醒了?”徐天牧趕緊上前。
“醒了醒了,少奶奶醒了!”趙言亦是很激動。
兩人都爭著往前走,傅景寒忽地起身,低氣壓的說:“我太太醒了關你們什麼事,都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