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南州臨界的是鶴城,南鶴兩地以一條河為界,河的南邊是南州,河的北邊是鶴城,屬北州地界。
蘇璃雪趕到的時候,南北兩隊人馬均已抵達各自屬地,隔河相望,戰爭一觸即發。
“陌爺,你的朋友蘇璃雪好像來了!”軍師張翼拿著望遠鏡看到蘇璃雪後對莊司陌說。
莊司陌接過望遠鏡望了望,唇邊逸出一絲淡淡笑意,“我就知道他不會舍我不管的!”
“他好像去盛庭深那邊了。”張翼眯著眼睛又道。
“無妨,阿璃我信得過。”
蘇璃雪穿著一身黑,皮帶束腰,褲腿紮進皮靴裏,腰裏別著一邊彎刀,一頭齊肩的頭發紮成低丸子頭扣在帽子裏。
有州長府的人來攔她,她摘了墨鏡,雙手一揚就給那人來了個過肩摔。
“你是什麼人,這裏是軍事重地,再不離開我就開槍了!”有個負責安保的士兵舉著槍說。
蘇璃雪朝他睨了一眼,“幫忙通傳一聲,蘇璃雪要見州長閣下。”
蘇璃雪在州長府多少有些名號的,不少人都知道盛庭深有個同母異父的妹妹。
那個妹妹就叫蘇璃雪。
馬上有人把這件事告訴了盛庭深。
蘇璃雪被盛庭深的副官請進臨時搭建的帳篷。
“現在這裏很危險,你怎麼來這裏了,快吹去,別讓阿寒擔心!”蘇璃雪一進帳篷,盛庭深就朝她下逐客令。
蘇璃雪朝四邊的護衛看了一眼,對盛庭深道:“你讓他們先下去,我單獨跟你說幾句話。”
盛庭深朝自己的副官使了個眼色,示意帶著人先下去,副官雖擔心盛庭深的安危不想出去,但軍令如山,他不得不聽。
他朝蘇璃雪望了一眼,然後朝帳篷裏的士兵揮了揮手,率先走出去,士兵緊隨其後。
“到底怎樣你才同意退兵?”
盛庭深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之前不是說過,給我道歉,把南州的控製權交付州長府,就這兩條。”
“可是這些年南州一直都是莊司陌在治理,而且他把南州治理的很好,深受民眾愛戴,就算他肯讓出對南州的控製權,你能保證南州回歸北州之後會比現在更好嗎?”
“當然,有了北州的支持和幫扶,南州回歸之後隻會發展越來越好。”
蘇璃雪冷笑一聲,“自大狂!”
盛庭深不與她計較,跟著笑了笑。
“我向你提交的那個一州兩治的計劃不是挺好的,為什麼不就不能帶著你的人研究研究商討商討?”蘇璃雪皺著眉頭說。
盛庭深仍是一副不為之所動的樣子,“計劃雖好,但不是不想要的,我就是想要南州回歸北州,這是我上任時就立下的目標,我也給北州的民眾承諾過,我不能言而無信。”
“說白了,你還是為了你自己的政績,你根本沒有把南北州民眾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盛庭深扯唇笑了笑,“如果現在坐在州長位置上的莊司陌,你還會這樣說嗎?”
蘇璃雪微微一怔。
“他不像你這麼有野心。”
盛庭深像是聽了什麼笑話笑了起來,“你說莊司陌沒野心?哈哈,阿璃,我真懷疑你是不是他最好的朋友,他的野心全都寫在臉上了你說他沒野心。”
“他現在隻不過沒機會罷了,如果有機會,他把整個A國吞並你信不信?”
蘇璃雪搖搖頭,“我現在不想跟你說這些不切實際的,我隻想知道南北對峙什麼時候能結束,現在這種局勢已經嚴重影響到兩州民眾的生活了。”
“那得看莊司陌什麼時候投降,臣服於我?”
“你能不能別這麼固執?”
蘇璃雪話音剛落,隻聽“轟”的一下外麵傳來一聲巨響,她與盛庭深對視了一眼,二人還未來得及出去查看,副官挑簾進來彙報。
“閣下大人,莊司陌方向淇河裏投擲了一枚炸彈。”
盛庭深神色一凜,“我方可有人員傷亡?”
“暫未收到相關數據。”
盛庭深轉頭看向蘇璃雪,“你都看到了吧,不是我固執,而是你的好朋友莊司陌固執!”
說完,手一甩,掀卡簾子疾步走了過去。
莊司陌這一邊。
他拿著望遠鏡看了看,問身邊的張翼,“發射成功了嗎?”
“成功了!”
“盛庭深那邊有什麼反應?”
“他們也往淇河裏投擲了一枚炸彈。”
莊司陌扯唇笑了笑,“幼稚。”
“準備向對方發射第二枚炸彈,這次直接打到河對岸。”
“是!”
張翼剛想下去執行命令,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嬌喝,“等一下!”
蘇璃雪黑色的軍靴踩在粗糲的石子上,快步走過來,急匆匆的抓住莊司陌的衣領,“你他麼的是不是想惹火自。焚?”
莊司陌笑了笑,掰開她的手,撫平衣服上的褶皺,“你不應該先來我這邊嗎,怎麼先到他那邊去了。”
“你少給我說些沒用的,我就問你,你能打得過他嗎就瞎挑釁?一旦開戰,你可能輸的連褲子都不剩你知不知道?”
莊司陌墨黑的眼眸眯了眯,“你關心我?”
“我關心狗!”
莊司陌哈哈笑了笑,然後示意張翼先下去。
他從紙箱裏拿了一瓶水遞給蘇璃雪,蘇璃雪沒接,他就擰開瓶蓋自己仰頭喝了幾口。
“早些年我讓你競選北州州長你不聽,如果你成了州長,現在也沒這麼多麻煩事。”
蘇璃雪睨他一眼,“你可真看得起我!”
例數整個A國政治曆史,沒有一個州長是女性。
何況蘇璃雪根本無心政治,她成立江南堂就是想為民眾做點事,為社會為國家做點貢獻,留不留名都所謂,能實現人生價值就行。
“為什麼不能看得起你,你比那個盛庭深差哪了?不是我說,如果你成了州長,執掌整個北州,肯定比盛庭深做的好,因為你想法單純,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
蘇璃雪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你直接說我傻不就得了,還單純!”
“行了,廢話少說,你跟我交個底,你心裏到底怎麼想的,如果盛庭深一直不退兵,你還真打算跟他幹一仗?”
莊司陌望著鶴城的方向,“這一仗在所難免,早打早安心。”
“為什麼你們男人都喜歡打仗,和平共處不是很好嗎?”
莊司陌轉頭衝他笑了笑,“矛盾不是我挑起來了,這話你應該去找盛庭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