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盛庭深微微一愣, 他也沒想到傅景寒對莊司陌這般不待見,擰了一下眉,道:“你們兩個有仇?”
“沒有。就是單純看他不順眼。”
盛庭深被噎了一下,放眼整個A國,恐怕隻有傅景寒敢這麼口出狂言。
他做沉思狀擰眉思考了一會兒,“莊司陌在南州根基深厚,勢力龐大,又深受南州民眾愛戴,想殺他,恐怕不容易!”
傅景寒冷冷一哼,“五億買一條人命,你不虧!”
“我知道,可是我的身份……”
這時,迎麵走過來一個傭人,馬上就要走到蘇璃雪這邊,她偷聽的行徑就要被發現。
她急中生智,挺起腰板朝著那個傭人走過去,“小草,你看見傅景寒了嗎,我對這裏不熟悉,迷了路,到處找不見他!”
盛庭深和傅景寒相視一眼,兩人起身從茶室出來。
“找我幹什麼?”
蘇璃雪轉頭,故作驚訝道:“原來你在這兒啊,我到處找你……“
然後她的目光就放在了盛庭深的身上,盛庭深淡笑著朝她微微頷首,“小妹,多日不見,你過得好嗎?”
蘇璃雪皺了一下眉頭,“你們兩個湊在一起說什麼?”
“沒什麼。聽說你們一家來了南州,我過來看看團團和明珠。”
盛庭深做作的看了一眼腕表,“呀,都這個時間了……”
“小妹,阿寒,我先回去了,等我忙完這一陣,咱們好好聚聚,南州的風景不錯,我們一家人出去旅個遊!”
他一邊說一邊往外走,蘇璃雪聽說盛庭深見明珠第一麵時送其一件價值連城的禮物,有點拿人嘴短,與其寒暄,“要不留下吃個便飯?”
“不了不了,剛才我的副官告訴我晚飯已經做好,回去就能吃,告辭,我們改日再聚。”
說完,在老周的引領下朝著別墅外麵走去。
蘇璃雪看似在目送著盛庭深,思緒卻還停在剛才傅景寒要殺莊司陌的問題上。
她正想的出神,隻覺腰間一暖,傅景寒走過來摟住她的腰,在她耳邊吐著熱氣,“睡醒了?”
蘇璃雪的耳朵被吹得癢癢的,下意識的向後退了退,腰被他摟著,又退不到哪裏去,隻好用手錘他,輕聲呢喃,“你幹嘛,別人都看著呢!”
“我問你睡醒了沒有。”傅景寒故意去咬她耳朵說話。
“說話就說話,離我這麼近幹嘛?”
傅景寒深嗅一口,也是奇怪,他總感覺她身上有種淡淡的木質藥香,而這種藥香,除了他,別人都聞不見。
這種氣味以前可以舒緩他的狂躁症,現在可以助眠,難道這個女人上輩子就是他的藥?
“今晚還有沒有那個遊戲了?”
“什麼?”
傅景寒湊近蘇璃雪,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蘇璃雪羞的滿臉通紅,在他胸口錘了幾下,“傅景寒你能要點臉嗎?”
傅景寒被她捶的“花枝亂顫”,色相暴露無遺,徐天牧垂頭喪氣的走過來,看見這一幕,“晚上還讓不讓人吃飯了,狗糧都被喂飽了!”
蘇璃雪馬上拉開與傅景寒的距離,一本正經的跟徐天牧說話:“聽說徐醫生下午帶團團去玩了,怎麼樣,這個地方還行嗎?”
徐天牧一屁股坐在庭院的石凳上,摘了一片樹葉,在手裏撚來撚去,有氣無力的樣子,“還行吧,反正你兒子玩的挺開心的!”
蘇璃雪女點點頭,“那就行!”
一想自己不能這麼無恥,趕忙又說:“徐醫生也得開心啊!”
徐天牧望向逐漸黯淡下來的遼遠天空,歎口氣,“沒有她在身邊,我怎麼開心的起來?”
蘇璃雪和傅景寒對視了一眼,傅景寒又去看徐天牧,一副老子看沒出息兒子的目光。
蘇璃雪怕他“口出狂言”再刺激到徐天牧,趕緊打圓場,“剛才小草說晚飯做好,我們去餐廳吃晚飯吧!”
徐天牧坐著沒動,蘇璃雪就想去拉他,傅景寒一記冷冷的眼神的瞪過去,“嗯?”
“嗯什麼嗯,我又讓你老婆碰,醋壇子,早晚你得被自己吃的醋淹死!”
徐天牧懟了傅景寒幾句,然後自己站起來,氣鼓鼓的往餐廳的方向走。
傅景寒欲要提步去追,蘇璃雪攔住他,“他心情不好,你少說兩句吧!”
入了夜,烏雲遮住了月亮,天空一片漆黑,沒有一絲光亮。
莊司陌仍被困在醫院附近的豪華密室裏,哪也去不了。
現在是深夜十一點多,即將接近淩晨,莊司陌手裏夾著一支煙在偌大的客廳走來走去。
他本來不抽煙,更沒有煙癮,但是今天他一根接一個根,一包煙很快空了盒。
從得知傅景寒也來了南州他就心神不寧,傅景寒雖然是個商人,從未擺在台麵上參與過政治,但內部人都知道他與州長盛庭深關係密切,兩人經常私下交往。
必要的時候,傅景寒給盛庭深提供資金支持,盛庭深則為他提供各種生意上的優惠政策,某些時候,他們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當當得到消息,下午的時候,盛庭深與傅景寒見了麵,兩人在傅景寒住的地方聊了兩個小時才分開。
這一舉動讓莊司陌徹底慌了。
如果隻是盛庭深單方麵的勢力,他還可以搏一搏,爭取點勝算,如果傅景寒也支持盛庭深,雙方勢力聯手,他一點勝算都沒有。
“你到底在等誰,能不能坐下來等,你走來走去,恍的我眼暈!”李野靠在沙發上,一邊個他大學生baby說晚安,一邊耐煩的瞪了莊司陌一眼。
莊司陌緩緩的停下腳步,靠著牆壁站著吐了一個煙圈,望著李野說:“有時候真羨慕你,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沒有那麼多煩心事!”
李野想笑笑不出來,“這是誇我呢還是罵我呢?我也有很多煩惱的好吧,比如我從小養大的明珠,被傅景寒那個王八蛋搶走了,現在見都不讓我見一麵……”
看著他義憤填膺氣惱又憤怒的樣子,莊司陌直直的盯著他,過了一會兒,他問:“如果雇傭你暗殺傅景寒,你有幾分勝算?”
李野愣住,“暗殺傅景寒?”
這是他從未想過的問題。
“你腦子進水了,暗殺傅景寒,你可真敢……”
李野的話還沒說完,莊司陌的心腹莊袁推門進來,壓低聲音說:“陌爺,您的客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