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璃雪你真要跟我走到這一步?”
蘇璃雪勾了勾唇,“立場不同,我們遲早會有這麼一天!”
她說著話,以迅雷不急掩耳盜鈴之勢扣動扳機。
就在她的手指觸動手槍開關,打響第一槍時,一枚雕花木簪朝她飛過來,紮在她的手背上。
她的手一晃,子彈打偏,打在斜對麵的草地上。
她蹙眉,環顧四周,誰,誰在暗中偷襲她?
沈清河從暗處走出來,來到蘇璃雪和盛庭深中間的空地上,幽怨且無奈的望著蘇璃雪,“阿璃,他是你哥哥!”
蘇璃雪冷笑,“又來當救世主了?”
“如果剛才換成他打我,你是否會救我?”
“當然會。你們都是我的孩子!”
“放屁!你就算假惺惺得救了我,也是為了事態不再擴大,不想他難做而已。不要說我冷血無情,從你選擇陪在他身邊放棄我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到這麼一天!”
話畢,蘇璃雪舉起槍,一槍打在盛庭深的胳膊上。
誰也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開槍,猝不及防的速度讓所有人始料不及。
盛庭深的保鏢見狀,馬上舉槍防衛。
數十支冰冷的槍口一致朝向蘇璃雪的心口。
“都把槍給我放下!”盛庭深捂著胳膊衝那些人低吼。
他肩膀被打出一個血窟窿,鮮血汩汩的從血窟窿裏流出來。
沈清河雖沒有親手撫養盛庭深,但也是暗中保護看著他長大,加上她本來就對盛庭深十分重視,見蘇璃雪心狠手辣的開槍打了盛庭深,有些惱了。
“阿璃,我跟你說了那麼多話,你為什麼就是聽不進去?”
“你哥哥對你一再忍讓,委曲求全,你為什麼還傷他?”
蘇璃雪臉若冰霜,“你肯定沒看見他是怎麼傷我的?我蘇璃雪從不主動挑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會加倍還回去。所以收起你的聖母心,你的那些所謂的母愛,在我這裏不好使。”
“蘇璃雪,你太過分了,你怎能這樣跟我說話?”沈清河斥責她道。
蘇璃雪眼底一片冰涼,“我一直都是這樣,你沒養我,不知道而已。”
沈清河是個極其要麵子的女人,如果這事放在她年輕的時候,她肯定毫不猶豫的扇蘇璃雪一巴掌。
以下犯上,挑戰家長權威,反了你!
如今她雖年紀大了,性格沒有年輕時那麼衝動暴烈,但人的本質不會改。當眾被蘇璃雪戳脊梁骨,裏子麵子盡失,手指頭都透著怒氣。
“我怎樣做才能消除你對我,對你哥的偏見,你說,隻要能做到,我盡力滿足你!”
沈清河隻想著快速結束這場紛爭,讓一切回歸平靜。
國際巡導組下馬上要來A國,他們這次訪問,直接關係到A國能不能成為聯合國的常任理事國,盛庭深這個州長的位置想要坐穩,必須保證國際巡導組訪問的時候國內一片祥和。
蘇璃雪望著她,這個對她來說,完全沒有概念的母親,唇角突然揚起一抹妖冶的笑,把手裏的手槍遞過去,淡淡道:“試試你的槍法,打傷他另一隻胳膊。”
沈清河擰眉,“什麼?”
“你不是想快點結束現在的局麵麼,隻要你開槍打傷你兒子另一隻胳膊,我馬上撤兵,讓這裏恢複原貌!”
沈清河明白她的意圖後,臉色變得鐵青。
蘇璃雪繼續望著她,“隻是讓你打傷他一隻胳膊而已,又不是讓你要了他的命。”
沈清河回看著蘇璃雪,她的某一個瞬間,像極了冷血腹黑的風仝。
“怎麼,不舍得還是不敢?”
蘇璃雪吹去槍上一些浮塵,收了槍,繼續淡淡道:“父母給孩子勸架,不能隻勸一方麵。手心手背都是肉,怎麼能勸一個人?”
“你表麵在伸張正義,其實內裏還是在維護你的寶貝兒子。二十分多年前你做不到一碗水端平,二十幾年後你仍然做不到。既然做不到一視同仁,就不要怪被你另一個孩子記恨你!”
“阿璃,你現在也是當了母親的人,將心比心,難道你一點點也理解不了我嗎?”沈清河說。
蘇璃雪麵色一寒,“對,理解不了。別人有的我為什麼沒有,明明是一樣的孩子,為什麼會區別對待?男孩兒就真的比女孩兒金貴,男孩兒受到嗬護和寵愛,女孩兒就活該被拋棄?”
沈清河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突然又覺得說什麼都多餘。
“別忘了你也遺棄了你的女兒,你現在怎麼對我,你女兒長大後就會怎樣對你!”
“不會!!我不是你,不會走你的老路!”
沈清河哼笑,眼底盡是嘲諷和鄙夷,“心思歹毒之人比遭到反噬,等著吧,你也會有被女兒罵的這一天!”
“不會!”
一道低沉暗啞的聲音從人群裏傳來,傅景寒不知什麼時候趕了過來,保鏢自動給他讓路,他坐在輪椅上,神色淡淡的過來。
他看了蘇璃雪一眼,淡淡道:“她不會被女兒罵,因為女兒罵她之前,已經被我打死!”
“誰也不能欺負我的女人,女兒也不行。”
蘇璃雪神色微動,覺得此刻的傅景寒全身上下充滿了魅力。
他抬頭朝盛庭深看過去,“收起你的那些小把戲,你不是我的對手,從前不是,將來也不會是,想要州長這個位置坐的長遠,就不要總想著把我搞垮。”
“我過得好,你才能過的好,我過得不好,必定會拉你下來墊背!”
傅景寒的聲音清清淡淡,乍一聽沒有任何震懾力,可是仔細一咂摸,處處都是警告,
他說完,瞥了蘇璃雪一眼,沒好氣道:“不走,在這兒等著挨罵?”
這就走麼,感覺什麼事情都沒解決。
傅景寒望著她,“我數三個數,再不走,永遠別再回城堡,一……”
“我什麼時候說不走了?”
蘇璃雪來到他的身邊,低聲道:“這麼多在場就不能給我個麵子?”
還數數,當嚇唬團團呢?
“你在我麵前還需要麵子嗎?”他問。
裏子都被他吃幹抹淨,還需要麵子嗎?
蘇璃雪想起他們曾經的約定,在外麵,她聽他的話,以他的意思為準,在家裏,她就是女王,隨便怎麼折騰,他都不反抗。
她抿了抿唇,有點委屈:“可是我的實驗室……”
耗資將近一個億,就這麼沒了。
“我賠給你。”他說。
蘇璃雪眨眨眼,“你還有錢嗎?”
你的錢不是都交給我管,讓我保存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