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幹嘔,胃裏吐不出任何東西。
“徐天牧,徐天牧呢,快點把他叫過來!”趙言著急的大吼。
一個保鏢匆匆下樓。
沒一會兒,又匆匆上來,身後跟著背著藥箱的徐天牧。
徐天牧上前,大家自動給他讓開路,他撐.開傅景寒的眼睛看了看,然後從藥箱裏拿出一瓶藥,從藥瓶裏倒出兩粒白色藥丸。
“水!”
傭人趕緊倒了半杯溫水給他。
徐天牧想要把藥喂進傅景寒嘴裏,傅景寒卻緊咬著牙關,一點也不配合。
讓他死,死了就不用再為那個女人牽腸掛肚,就不會再吃愛情的苦!
“你們還愣著幹嘛,過來幫忙!”徐天牧大叫。
趙言易飛還有其他保鏢一起湧上去,抓胳膊的抓胳膊,抓腿的抓腿,掰嘴的掰嘴,塞藥的塞藥。
“少爺,求求你了,把藥吃了吧,吃了藥,你的身體才會好,身體好了才能繼續找少奶奶!”易飛紅著眼圈說。
他不提少奶奶這個詞還好,一提,傅景寒馬上有了反應,瞪著眼睛,奮力掙紮,幾個身強力壯的保鏢愣是沒按住他,他從床上滾了下來。
徐天牧見狀,快速的從藥箱裏拿出一根針管,針管裏有麻醉劑,頂著傅景寒揮打過來的拳頭,匍匐在地,一針管紮進他小腿的血管裏,隨著裏麵的液體推進傅景寒的身體,他越來越無力,最後眼皮一翻,暈了過去。
“少爺!!”
“少爺——”
眾人齊上前,把傅景寒重新抬到大床上。
徐天牧把那兩粒白色藥丸撚成粉末,加入水,和成糊狀,再次掰開傅景寒的嘴,強行給他灌了下去。
做完這些,他的衣衫已經濕透。
不隻是他,其他保鏢也都大汗淋漓。
徐天牧和趙言從房間裏出來。
“那個女人還沒消息嗎?”徐天牧皺著眉頭問。
他真是恨死了蘇璃雪了,明知道傅景寒身體不好,還總是刺激他。
如果蘇璃雪是他太太,他早離婚八百回了。
趙言揉了揉太陽穴,歎了口氣。
“真不知道少奶奶這次怎麼回事,如果她隻是單純跟李野敘敘舊,不可不必這麼費周章。少爺雖然不喜歡她跟異性接觸,但隻要她解釋清楚,少爺都華會理解,兩人這麼不明不白的失蹤鬧得哪一出?”
為了找蘇璃雪,他已經十個小時沒休息了,現在身心俱疲,如果再找不到她的下落,下個躺在病床上的就是他。
徐天牧想了一會兒,道:“會不會蘇璃雪和李野本來就是戀人,雲頂村一聚,舊情複燃,兩人雙宿雙飛了?”
趙言搖搖頭,“不會,少奶奶不是那種人。”
徐天牧冷哼一聲,“別忘了,當初她嫁給阿寒的時候就動機不純,知道阿寒命不久矣,沒了盼頭,就跟初戀情人跑了,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趙言不相信蘇璃雪是這種目光短淺貪慕虛榮的人,但人心隔肚皮,他又不敢太篤定,畢竟女人都是感性動物,為了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放棄眼前人也是時有的事。
“少爺已經病倒,內憂外患,我們就別再胡亂猜測。當務之急還是盡快找到少奶奶,隻要找到少奶奶,少爺的病自然就好了。”
……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一架飛機緩緩下降,廣播裏傳來此架飛機即將抵達目的地的提示音。
“哦,美麗的小姐讓一下,我去趟洗手間!”
一個戴著禮帽,手持手杖,一派紳士做派的中年男人從一個空姐身邊擠過去,空姐回頭看了他一眼,溫柔提醒,“洗手間在前麵盡頭,請慢行,如廁記得鎖門。”
“好的,謝謝你美麗的小姐。”
男人進了洗手間。
大概過了五分鍾,洗手間的門被打開,一個留著一頭黑長直秀發的年輕女人從裏麵走出來。
她站在水池邊洗了手,然後甩了一下頭,朝著自己的座位走去。
飛機正在下降,還有兩分鍾就要著地,機艙裏的每個人都在忙著拿自己的行李,誰也沒發現洗手間進去的是個男人,出來的是個女人。
隻有一個黃頭發藍眼睛,年紀約為四五歲的小男孩兒發現了這一變化。
他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望著那個有著華裔麵孔的女人。
女人也看見了他,從外衣的兜裏掏出一個糖果遞過去,然後摸了摸他的頭,笑了笑。
飛機順利降落在M國鶴城的土地上。
鶴城比京都進入冬季要早兩三個月,此刻,這裏正下著雪。
漫天的雪花像是白色精靈一樣飄飄灑灑,沒一會兒,就能把穿著各色衣服的人變成一個“雪人”。
女人裹緊衣服,從機場出來。
以為奧城夠冷了,沒想到M國鶴城更冷,好像吐出的哈氣,下一秒就會結成冰。
她在機場附近的店裏新買了個手機,然後站在白茫茫的街道上撥了一個號碼,沒一會兒話筒裏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喂,你好,哪位?”
“你好詹博士,我是蘇璃雪,我到了,現在在鶴城的機場,請問我該如何去找您?”
“歐買嘎,璃,你真夠迅速的,你先等一下, 別著急,這就讓我的助手去接你,你千萬不要亂跑,最近鶴城天氣很糟糕,發生了太多起車禍,我可不想你因為車禍而不能參加此次實驗。”
詹博士又絮絮叨叨的說了些別的,蘇璃雪卻仰著頭,看著自然飄落下來的雪花,神遊太空。
傅景寒現在在幹什麼?
他是不是已經發現她不見了?
他有沒有發脾氣,發脾氣會不會牽連團團?
如果是那樣,趙言一定遭了殃,不知道又要不眠不休忙活多久。
“喂,璃,你還在嗎?”
蘇璃雪抽抽鼻子,“好的,我在原地等你的助理來接,他如果找不到我,請讓他打這個電話。”
她收了線,把手機放進兜裏。
天氣惡劣,每個人都步履匆匆,隻有蘇璃雪像個傻子一樣站在馬路邊上,看著異國的車水馬龍和暗沉沉的天空。
她的身後是一家咖啡店,隨著店門的開合,咖啡的香氣不時的從裏麵傳出去,她跺了跺腳,又揉了揉凍得失去的知覺的耳朵,轉身朝著咖啡店走去。
既然來之則安之,不要想太多。
喝杯咖啡吧,暖暖身體,順便等詹博士的助理。
她剛伸出一隻手推開店門,溫暖的氣息迎麵撲來,一個和她穿著同色係衣服的人突然從後麵勾住她的脖子,在他耳邊吐著熱氣,“想甩掉我,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