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璃雪窘的恨不得刨個坑把自己埋了,這是什麼小孩兒啊,為什麼要突然做自我介紹?
她頭低的都快鑽到自己衣服領子裏了,團團還在那邊一臉天真無邪的問:“媽咪,快點回答我, 我是不是得了腦震蕩?”
“嗯,是。”
不然你不會這麼智障!
“真的嗎,媽咪說的真的嗎?各位叔叔阿姨你們都聽見了吧,媽咪說我得了腦震蕩,腦震蕩病人不能用腦過度對不對?”
他拿著話筒看向蘇璃雪:“所以,以後我可以不寫作業,明天的學校裏的考試我也可以不去,是麼?”
蘇璃雪恍然大悟,小兔崽子繞了這麼一大圈,敢情是為了這茬!
當著這麼多人,她也不好衝團團發飆,隻好忍著心口的怒火,繼續做一個偽善的賢妻良母。
“麻煩請我們家管家上來,我兒子得了腦震蕩,不能思考不能寫作業,趕緊帶他去醫院,讓他醫生好好看看,多給他打幾針!”
蘇璃雪走過去奪了團團手裏的話筒,對笑吟吟走上來的趙言道:“趕緊帶他去打針吧,晚了就治不好了!”
團團泫然欲泣,委屈巴巴:“媽咪——”
蘇璃雪裝著擁抱他的樣子,在團團耳邊說:“敢在這麼重要的場合讓你爹媽出醜,能的你,別叫了,晚了,趕緊去醫院挨紮吧,我治不了你,醫生能治的了你!”
恐嚇完,把團團交給趙言,依依不舍的摸摸團團的頭,“兒子,好好治療,有時間媽咪會去看你的!”
團團“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下麵的人笑不活了!
不苟言笑以冰塊臉著稱的傅景寒怎麼有這麼一對兒活寶?
兒子古靈精怪,太太戲精本精,日常生活中他一定很快樂吧?
蘇璃雪真讓趙言把團團帶去醫院,當然不是因為團團真得了腦震蕩去給他打針,而是為了處理一下他腦後的那個大包,以及王冰凝擰他耳朵的時候,有沒有對他耳膜造成傷害。
團團走後,蘇璃雪也趕緊下了台,她實在控不了這個場,把這個丟人的機會還是讓給傅景寒吧。
原本幸福的一家三口,最後隻剩下傅景寒在上麵。
他拿著話筒環顧四周,右手插.進褲袋裏,“現在知道我在家裏的生活有多艱難了吧,所以以後各位老總老板給我做生意,盡量少給我壓價,兒子腦震蕩,妻子不正常,兩個都得治病,花錢的地方多……”
“哈哈哈,有生之年竟然能聽到活閻王傅景寒開玩笑,真是笑不活了!”
“原來傅景寒並不是呆板冷漠,而是他的幽默給了深愛的人!”
“事實證明,嬌妻弱子可以讓男人幸福,我狠狠的羨慕了!”
在一陣輕鬆愉悅的氛圍中,傅景寒話題一轉,“當然,不讓各位的壓價的前提是,我們傅氏的產品的質量得有所提升,眾所周知,傅氏發展到今天,已經度過了六十四年的風風雨雨,在這六十四年裏,傅氏始終已產品質量放在第一位……”
把話題轉到企業的發展和戰略上,漸漸進入主題。
蘇璃雪坐在宴會廳的角落裏,望著台上侃侃而談的傅景寒。
怪不得傅景寒被列為京都女人最想嫁的人之首,看他現在,鎮定自若的站在台上,沒有一絲慌亂,口齒清楚,思路清晰,穩穩的將帥之風,無形中,就給人一種可靠踏實的企業領導人形象,這樣的男人,哪個女人會不心動?
她第一次以這樣的仰望的姿態看傅景寒,她發現,這樣的感覺竟還不錯。
聽傅景寒講話,好像自己的規格都提升不少。
“偶像偶像……”林琳不知什麼穿越人群,來到蘇璃雪身邊,坐在她旁邊的座位,推了推她。
蘇璃雪轉頭,“你也來啦?”
其實今天林琳不該來,她應該在公司上班。
聽說安琪隨傅景寒到典禮現場,蘇璃雪作為傅景寒的正牌妻子肯定也會參加,到時候兩個女人難免會碰頭,她怕蘇璃雪吃虧,特地請了假來給蘇璃雪助陣。
林琳勾著脖子朝第一排望了望,正好安琪跟王冰凝打完架重新回到現場,她明顯補了妝,衣服頭發都整理過,林琳激動道,“就是她就是她,偶像你看見了嗎,她就是安琪,傅氏莫名其妙出現的景觀設計師!”
蘇璃雪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了一眼,淡淡道:“剛才打過照麵了!”
“傅總打了個紅領帶,她就穿一件紅禮服,又不是她的主場,她穿什麼紅色,一看就居心不良!”林琳憤憤道。
蘇璃雪擰了一下眉,問林琳,“傅氏要進軍園林行業嗎?”
林琳唉一聲,“偶像你怎麼還不明白,園林產業是小眾產業,傅氏剛百廢俱興,怎麼可能分出來一部門精力去做自己完全在行的行業。這分明就是傅景寒和那個女人使得障眼法。”
“那個女人不好光明正大的待在公司,傅景寒就給她隨便安了一個職位,方便他們兩人在公司……”
林琳本想直言不諱的說“偷情”,考慮到蘇璃雪的心情,把“偷情”改成了“見麵”。
方便他們在公司見麵。
蘇璃雪笑了笑,“按照你說的,傅景寒把她安插在已有的部門豈不是更能掩人耳目,把她單獨拎出來成立一個部門,這不是故意告訴大家他們有什麼嗎?”
“傅景寒疼她啊,不舍得她在部門受人掣肘, 被人呼來喚去,所以才單獨給她一間辦公室, 這樣以來,就沒人管的了她,她就可以恣意而為了!”
蘇璃雪又笑了笑,以她對傅景寒的了解,他再愛一個女人,也不會把女人跟工作混為一談,傅景寒是個把工作看的女人重要的人。
蘇璃雪學過一些心理學,忽地想到什麼,轉頭問林琳,“你是不是失戀了?”
林琳微微一怔,苦笑著說:“我都沒戀愛,怎麼會失戀?”
“我怎麼覺得你最近對男人十分排斥?”
林琳對她的好心,蘇璃雪可以理解,但她對她的關心已經超過一個好朋友範圍,已經開始刻意黑化傅景寒。
林琳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沒說出來,她的臉色變得很不好。
“天下男人一般黑,我這麼說都是為你好,該提醒你的我都提醒了,剩下的怎麼辦就看你自己了!”
說完,她站起來,悻悻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