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她笑,傅景寒唇角也逸出一絲笑意。
他伸出長臂把她勾進懷裏,“笑了就不許生氣了!”
天知道他這段時間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一想到離婚之後就再也看不到她,他就難過的輾轉難眠,夜不能寐。
這個女人總有擾亂他情緒的本事,五年前是,五年後也是。
“別碰我,我要洗碗!”
下午睡覺的餘傷還在,她實在承受不起二次折磨。
傅景寒捉住她的手,不讓她碰那些碗筷,“明天讓你師父洗,就說我們忙著造孩子沒時間。”
打橫把她抱到已經淩亂的床上,剛要吻下去,蘇璃雪用手捂住他的嘴,同時撩開自己的衣服,讓他看身上的傷痕。
傅景寒無辜的眨眨眼,“我弄的?”
“狗弄的。”
傅景寒眼神一默,“你怎麼像豆腐做的,一碰就碎?”
“你還敢提豆腐!!”
想起他下午在床上那些汙言穢語,蘇璃雪氣的bangbang在傅景寒身上錘了幾拳,傅景寒笑著翻身下來,躺在她的外側,胳膊仍摟著她的腰。
“阿璃,我真的好愛你!”
蘇璃雪微微一怔,轉過頭看他。
他的長睫在昏暗的燈光下微微閃動,在眼底落下淡淡的暗影。
傅景寒對待感情一向都是高冷的,含蓄的,內斂的,從未對她說過過分露骨的話。
這樣明目張膽的表白還是第一次。
像是一汪清泉注入心田,蘇璃雪感覺甜絲絲的。
傅景寒等了一會兒,見她閉著眼睛不說話,戳了戳她的腰,“該你了。”
蘇璃雪裝著不上道的樣子,大眼睛眨了眨,“什麼?”
“說你也愛我!”
蘇璃雪脖子一扭,“不!”
傅景寒嘶了一聲,“你這女人……快說,不然我不讓你睡覺。”
“傅景寒你能不能別鬧了,我快困死了!”
“你快說,你愛我……”
“幼稚!”
“我不管,你不說我就吃你豆腐……”
“傅景寒你個王八蛋……”
窗外,月亮撥開雲朵重新出來,溫柔慈愛的輻照著大地。
翌日清晨,陽光從樹葉的罅隙中透過來,照在池初蒼白的臉龐的上。
這是他回到雲頂村之後第一次出來曬太陽。
截肢已成事實,剩下的時間他需好好休養,以保全另一隻腿正常。
關山月在一旁曬著草藥。
她是個勤勞且嚴厲的女人,天不亮就上山采藥,開門行醫。
她不僅嚴以律己,也嚴格要求他人。
但是今天,已經日曬三竿了,蘇璃雪還沒起床,她沒像以前大呼小叫,去踹她的門掀她的被,動作嫻熟,且有條不紊的整理著草藥,臉上一片祥和。
池初第九次看向緊閉的主屋房門,蒼白的臉色漲出一絲紅暈。
她說,後半輩子要陪著自己,她,食言了!
關山月晾曬著草藥,身後卻像是長了眼睛,“養病需靜心屏氣,不能上火著急。”
隻聽吱嘎一聲,主屋的門被打開,蘇璃雪穿著睡衣打著哈欠走出來。
一頭烏黑柔順的長達垂直腰間,臉龐粉.嫩白.皙,眼神幹淨澄澈,好一天然出雕飾的大美人!
感覺到關山月嚴厲的目光,她趕緊把沒打完的哈欠收回去,馬上合上嘴,撓撓頭,“師父,晾草藥吶!”
關山月瞪她一眼,小聲道:“明年讓我抱不上徒孫,拿你是問!”
輪椅上的池初聽到這話,臉色變得鐵青,暗暗的攥了攥拳頭。
“池初你下床啦,其實經常出來曬曬太陽挺好……”
她一邊說,一邊抓住池初的手腕給他把脈。
池初卻用力向後一甩,冷著臉轉動輪椅,回房去了。
蘇璃雪怔在原地,喃喃著:“他怎麼了?”
趙言快步從小院門口跑進來,他緊皺著眉頭,像是有什麼急事,“少奶奶,少爺在哪?”
蘇璃雪指了指主屋,沒等她開口說話,趙言一個箭步衝了進去。
蘇璃雪撓撓頭,他還沒起床呢!
大約過了兩分鍾,傅景寒跟著趙言從房間出來,一邊朝外走一邊係著扣子。
“馬上跟我回京都!”他語氣沉沉的對蘇璃雪說。
蘇璃雪預感到他們有事。
“發生了什麼事?”她問。
趙言抬頭看了一眼傅景寒,解釋道:“我剛得到消息,境外恐怖.分子襲擊了-傅氏大樓,數百名員受傷嚴重,州長辦已經啟動了一級警備,盛庭深讓少爺馬上回京都處理相關事宜!”
蘇璃雪皺了皺眉,“境外恐怖.分子?”
她正想著哪個境外恐怖組織跟傅氏有過節,傅景寒冷冷道:“是風仝。”
除了他,沒人敢這麼做,也沒人有這個能耐。
“風仝?”
這就很尷尬了,風仝的飛機前不久剛把蘇璃雪送回雲頂村,雙方是友好的狀態。
傅景寒看著她,冷哼一聲,“認賊作父,是非不明,愚蠢的女人!”
剛緩和關係的兩人,馬上又戰鬥升級。
蘇璃雪瞪著他:“你……”
“大事當前,你們就別爭執了,少奶奶你快去收拾一下東西,直升機已經檢查完畢,我們隨時返程!”趙言道。
蘇璃雪心裏想跟傅景寒回去看看,畢竟傅氏出了這麼大事,身為傅氏的一份子責無旁貸,但是這裏還有池初還需要她照顧。
如果池初心裏能想得開,還好說,隻需慢慢靜養即可。
關鍵是他現在想不開,對未來絕望,隨時有自殺的危險,必須有個人在一旁看管他,疏導他。
她想了想,搖搖頭,“我不能走。”
現在是池初心理關鍵修複期,她不能留殘缺的池初不管。
趙言著急的看向傅景寒,睡了兩覺還沒睡好麼,少爺你是不是不行?
傅景寒眸色暗了暗,冷著臉望著蘇璃雪,“你確定?”
蘇璃雪心裏清楚,自己這麼做有點不對,但是,傅景寒沒有她,仍可以處理好自己的事,池初如果沒有他,估計命就沒了。
她把傅景寒拉到一邊,把大道理講了一遍,“……不是我不跟走,實在是我現在走不開,希望你能理解我。”
“我可以跟你做個約定,隻要池初的病情穩定了,我馬上去找你,好嗎?”
傅景寒甩開她的手,冷著臉:“趙言,我們走!”
身上的黑色風衣一旋,帶著趙言大步走出小院。
一直觀察著事情動態的關山月,直起腰,朝傅景寒離開的方向望了望,絮叨著說:“這個男人很難哄,回頭哄不好,另找個女人取代你的位置,看你上哪哭去?”
蘇璃雪扯了扯唇角,如果兩人這點信任也沒有,就不配共度餘生,是不是傅太太也沒那麼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