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璃雪已經在傭人的引領下走遠,管家還留在原地。
他懵茫的眨眨眼,剛才出現了幻覺麼,怎麼感覺那個女人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冷森森的?
難道自己真的老了眼花?
管家拍拍腦袋,搖了搖頭,朝著裏麵走去。
盛庭深在會客廳迎接傅景寒和蘇璃雪。
看見傅景寒進來,他像是忘了之前他對他做的一切,像往常一樣熱情的跟他握手寒暄。
“這位就是傅先生的新寵愛莎小姐吧?”盛庭深打量著蘇璃雪道。
蘇璃雪提起裙擺朝他行了一個宮廷禮,“閣下也聽說我了麼,我的名氣變得好大!”
“不是你的名氣,而是跟傅先生沾上關係的,都會變成知名人物!”盛庭深笑著說,目光仍停在蘇璃雪那張濃妝豔抹的臉上。
“哇哦,阿寒這麼厲害,我可得抱緊他的大腿,不要別的女人搶走!”
說著,她全然不顧盛庭深和其他傭人在場,上前抓住他的手,晃來晃去,撒著嬌,“阿寒你不要再愛上其他女人,隻寵我一個好不好?”
傅景寒隻要想到這個女人是蘇璃雪假扮的,他就配合不起來,仍一臉陰沉,“別鬧!”
“你答應我,我就不鬧。答應我好不好?”
傅景寒下意識的看向盛庭深,盛庭深輕咳兩聲,摸摸頭。
“嗯。”
“哇哦,阿寒從今往後隻愛我一個人啦,我好開心!”
然後,蘇璃雪就勾出傅景寒的脖子,在眾目睽睽之下親了傅景寒一口。
她隻有這樣做,才能讓盛庭深越相信,蘇璃雪已經成了傅景寒的過去式,他現在愛的千愛莎,傅景寒已經不在乎蘇璃雪,想從他身上打探到蘇璃雪的蹤跡是白費功夫。
她這一親,讓在場的傭人全都背過去了身,盛庭深這個電燈泡哪哪都不自在。
他輕咳一聲,“愛莎小姐和傅先生感情真好,午飯已經做好,我們入席吧!”
盛庭深朝傅景寒做了個“請”的手勢,蘇璃雪本想走在傅景寒前麵,被他一把拉住,他的大手順著她纖細的手臂向下滑,最後與她十指相握。
蘇璃雪抬頭正好碰到他的目光,他傲嬌的抬了抬下巴,小聲道:“別幻想,演戲而已。”
蘇璃雪本想懟回去,盛庭深突然回頭,“兩位這邊請!”
蘇璃雪衝他笑了笑,抓著傅景寒的手與他一起進了餐廳。
蘇璃雪見識過傅景寒家裏那種超級豪華的餐廳之後,對盛庭深府裏這種一般豪華的餐廳,感覺就被那麼震撼。
她繼續她傻白甜的人設,在盛庭深和傅景寒還沒動筷子的時候,她指著一盤大龍蝦,嗲嗲的說:“阿寒,我想吃那個!”
盛庭深馬上讓傭人把大龍蝦轉過去,讓廚師現場給她處理切片調醬汁。
“愛莎小姐在澳洲生活多年,競對這種澳洲本土食物還沒吃膩?”盛庭深看著大快朵頤的蘇璃雪說。
蘇璃雪刀叉下麵的龍蝦頓時不香了。
她差點給忘了,她的人設是剛從澳洲回來的千金大愛小姐,怎麼對澳洲這種本土食物還這麼稀罕,這不是打了自己的臉嗎?
她放下刀叉,抿了一口紅酒,“閣下大人有所不知,我雖在澳洲長大,但吃大龍蝦的機會不多,因為我爹地是個素食主義者,家裏常年不沾葷腥,導致我看見肉類食物就特別饞。”
“我不太懂北州這邊的餐桌禮儀,閣下先生不會怪我吧?”
盛庭深微微一笑,“我和傅先生是很好的朋友,你是傅先生的愛人,也就等於你也是我的朋友。愛莎小姐率真可愛,嫵媚動人,我怎麼忍心責怪這麼漂亮一位小姐呢?”
“哇哦,被閣下大人誇獎了,好開心!”蘇璃雪重新拿起刀叉,不過再也沒碰那隻龍蝦。
蘇璃雪一直認為盛庭深讓她來這裏吃飯動機不純,但他一直沒表現出來,她也隻好裝聾作啞。
這頓午餐快結束的時候,盛庭深突然道:“愛莎小姐既是千一水大師的女兒,那你可知沈清河前輩的下落?”
蘇璃雪微微一頓,大腦卻飛速運轉。
沈清河不就是沈爺麼?
她是千一水的女兒跟沈爺有什麼關係?
他這是在故意套她的話還是真心想從她這打探沈清河的消息?
可是她跟千一水喝過那多次酒,他從來沒跟她提過沈清河這個人!
在沒弄清盛庭深的動機之前,蘇璃雪不敢露太多的底細,忽閃忽閃了長睫毛:“閣下打聽沈爺做什麼?”
她這一聲“沈爺”,讓傅景寒也朝她看了過來。
盛庭深麵色有點激動,“我就知道一水大師認識沈清河,真被我猜著了。愛莎小姐既然知道沈清河的名號,那你可知她現在在哪裏?”
蘇璃雪端起麵前的紅酒搖了搖,一改之前的率真可愛,還得深沉起來,抱歉的衝盛庭深一笑,“事關別人的隱私,我不好說!”
“愛莎小姐千萬別誤會,我找這位沈清河前輩沒有惡意,完全是因為我的母親。沈清河是我母親的一位舊友,我母親患有老年癡呆症,而且越來越嚴重,她清醒的時候總是念叨沈清河這個人的名字,有時候還會流淚。”
“身為子女,最看不得父母有所遺憾,尤其我母親年紀那麼大了,生命所剩時間緊不多,她有什麼想要的東西,有相見的人,作為子女,我想盡量滿足她,所以想從愛莎小姐這探聽一些沈清河的下落,讓我母親和她見上一麵!”
原來這就是盛庭深叫她來這裏做客的動機。
“沈爺是我爹地那一輩的朋友,我和她結交不深,不過閣下先生孝心令人感動,我可以幫你打聽一下。”
“那就有勞愛莎小姐了!”
盛庭深說完,朝管家使了個眼色,管家捧了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寶出來。
“聽聞愛莎小姐也酷愛畫畫,這是我前不久淘來的一套書寫工具,愛莎小姐不嫌棄就拿去用吧!”
蘇璃雪常年受千一水熏陶,對書畫工具略懂一二,隻一眼,她就判斷出這套文房四寶最少價值千萬。
盛庭深下這麼大本尋找沈清河,看來這個人對他很重要。
“哇,這麼好的文房四寶我還是第一次見,閣下先生真是大手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收下了。”
蘇璃雪喜滋滋的去接管家手裏的東西,管家還不想給她。
這麼昂貴的東西,他家州長竟然送給一個傻白甜女人,真不知道怎麼想的!
不過有盛庭深命令在先,他不想給也得給。
蘇璃雪抱著文房四寶向傅景寒炫耀,“看閣下大人多大方,你以後得向他學習才行!”
傅景寒看她的眼神變得陰沉起來。
吃過飯,傅景寒和蘇璃雪離開,他們剛走,盛庭深的母親從內廳跑出來,她惡狠狠的抓住盛庭深的胳膊,“我不讓你找她,你為什麼還找?!”
盛庭深一改慈孝溫良的麵貌,變得凶狠暴躁,他掰開盛老夫人的手,推開她。
“你說為什麼,我總不能到死都不知道我是誰生的?!”
“啪”盛老夫人一個耳光甩過去,氣的渾身顫抖:“混賬東西,我含辛茹苦把你養這麼大,你竟然說出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