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目睽睽之下,蘇璃雪跟在傅景寒身後走出餐廳,上了電梯。
在電梯裏,她望著傅景寒,傅景寒望著電梯上不斷跳躍的樓層數字。
“為什麼幫我?”
蘇璃雪的心剛才真跟過山車一樣,剛開始以為今天要跟傅景寒在眾人麵前幹一仗,沒想到他卻良心發現幫了自己一把,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稀奇古怪的很。
“因為你蠢。”
被人潑了滿滿一碗熱湯,連手都沒還,真丟人!
“我不蠢,我隻是不想事情鬧大……”
電梯發出“叮”的一聲脆響,頂樓到了。
傅景寒大步走在前麵,到了辦公室門口,大門識別出他的麵貌,自動緩緩開啟,蘇璃雪邁著小碎步跟著跑進去。下
“你讓我上來幹什麼,你的辦公室可不在我清掃範圍……”
兩人進到辦公室,傅景寒“砰”一聲關上辦公室門,從盛放文件夾的書櫃下麵拿出一個急救箱。
“過來!”他對她說。
蘇璃雪按照指示乖乖坐到沙發上。
傅景寒打開急救箱,從裏麵拿出消毒水和燙傷藥。
先用消毒水給她手臂和手背消毒,消毒水碰到潰爛的地方,蘇璃雪皺眉“嘶”了一聲。
他清冷的目光從她扭曲的小臉上劃過,冷哼一聲,“現在知道疼了,搶人男朋友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今天?”
蘇璃雪蹙眉,“我剛才不是跟你說了,我沒有!”
“你敢說那個袁滿對你沒意思?”傅景寒一邊給她塗燙傷藥一邊酸溜溜的說。
“他對我有意思又不是我對他有意思,他的心又不長我身上,我能控製的了?”
“還不是你到處沾花惹草處處留情!”
恨恨說這句話的時候,傅景寒手上也加重了力氣,疼的蘇璃雪呲牙咧嘴。
“傅景寒你其實想害死我吧?”她倒抽著氣說。
傅景寒給她處理完燙傷,在她手臂上纏了紗布,最後係了一個不怎麼美觀的蝴蝶結。
“處理好了是吧,那我回崗位上班去了!”
蘇璃雪抬屁股就要走人,傅景寒冷冷一聲:“站住!”
“下班之前就待在這兒,不許動!”
“可是我還有工作!”
傅景寒向她投去一個“你真矯情”的眼神。
人是他在眾目睽睽之帶上來的,在這棟大樓裏,有人敢質疑他帶上來的人不工作嗎?
“叮鈴鈴……”
一陣愉悅的電子鈴聲,看門管家機械的聲音傳過來,“主人,有人向您遞交文件,您現在方便讓他進來嗎?”
“進來!”
傅景寒這麼說了一聲,剛安不久的高科技智能大門緩緩開啟,銷售部馮經理拿著一疊文件進來。
蘇璃雪隻顧著研究傅景寒辦公室的新大門,沒注意到馮經理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她臉上有字麼,你一直看他!”
傅景寒冷冷的一句話,讓蘇璃雪和馮經理都轉過了頭。
馮經理輕咳兩聲,對蘇璃雪說:“不好意思蘇小姐我失禮了,不過有件事我想問問你,昨天晚上你跟朋友去雙盛合飯莊吃飯了嗎?”
蘇璃雪搖搖頭,“沒有,怎麼了?”
昨天一下班她就帶著團團回家,然後跟傅景寒鬧了大半夜,根本沒時間出去。
“我昨天在雙盛合跟朋友吃飯,見到一個跟蘇小姐長相極為相似的人,我還以為她就是蘇小姐,追著喊了好幾聲,那人都沒答應,我還以為我哪裏得罪了蘇小姐,蘇小姐不想搭理我呢!”
蘇璃雪眨眨眼,指著自己:“跟我長得像的人?”
“對,很像,尤其是背影,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馮經理仔細打量了一番蘇璃雪,接著道:“不過現在再看,那人應該比蘇小姐身量再高一些。”
蘇璃雪笑了笑,“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有那麼一兩個相似的人也是常有的事。”
“但像蘇小姐這般美貌的人卻不多見。”
“馮經理謬讚了,我其實長的很一般。”
“蘇小姐太謙虛了,如果你長的還算一般,那我們這些普通人都成了歪瓜裂棗……”
“砰”一個文件夾扔過去,傅景寒冷冷的說:“策劃做的沒新意,重做!”
剛才笑嘻嘻的馮經理馬上笑不出來,皺起眉頭,“您昨天不是說再修改一下那些字體就可以定稿了麼,怎麼又……”
“我說重做就重做!”
馮經理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沒說出來,拿起文件,心裏為自己默哀。
今天還說早點下班陪老婆孩子出去吃飯呢,得,繼續留在公司加班吧!
他拿起文件垂頭喪氣的往回走,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來什麼,“對了蘇小姐,剛才我上來的時候碰見康部長,他到處找你,好像是網絡出現了什麼問題,讓你幫忙去看看。”
“不許去!”傅景寒冷冷的說,
蘇璃雪卡在嗓子眼那個“好”字沒說出來。
“信息工程部的人都死光了麼讓一個清潔工去修網?如果他們幹不了這份工作就辭職,別打著讓人幫忙的幌子掩飾自己的無知!”
馮經理暗暗吐了吐舌頭,互相幫助不是人之常情麼,他家總裁怎麼這麼生氣?
朝蘇璃雪小幅度的揮了揮手,在殃及池魚之前,拿著文件夾快步退了出去。
高科技智能大門重新關閉,蘇璃雪朝傅景寒翻了翻眼皮,“你是心疼我的手受傷,還是心疼自己開出去的工資沒有發揮最大值?”
“我覺得你現在廢話真多,應該把舌頭割掉!”
蘇璃雪下意識的捂了捂嘴,智能大門再次自動開啟,趙言快步走進來,“少爺……”
他準備向傅景寒稟報事情,發現蘇璃雪還在,要說的話就卡在了嗓子眼。
傅景寒看了他一眼,坐回老板椅,“說。”
趙言遲疑幾秒,道:“我們的眼線剛從公館傳過來消息,傅冥蒼他突發心梗,現在被送到醫院搶救……”
傅景寒冷嗤一聲,回了他一個“就這”的眼神。
“我剛才給徐天牧打電話,徐醫生去看了一眼,他說……傅冥蒼救回來的幾率不大。”
說完,趙言直直看著傅景寒。
兩人再有深仇大恨,畢竟是父子,傅冥蒼危在旦夕,身為他僅有的兒子,是不是該生出些憐憫之心?
“嗬,嗬嗬……”
傅景寒冷冷笑了幾聲之後,淡淡的說:“我等了這麼多年,他終於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