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團聽到他們的對話嗷嗷亂叫,“媽咪,你能不能有點做人準則,這麼容易屈服不符合你剛烈的人設,他傷的可是你最最最親愛的兒子啊媽咪!”
蘇璃雪安撫的摸摸他的小腦袋,“兒子常有,高職厚祿不常有,剛烈人設是神馬,識時務者為俊傑,等媽咪掙了錢天天給你買大漢堡,乖哈!”
團團嗚嗚嗚抽泣,見錢眼開,說的就是他媽咪!
傅景寒十分滿意蘇璃雪現在的反應,朝趙言得意的擠一下眼,來之前他說什麼來著,向這個女人道歉根本不用說對不起,名利金錢等俗物的誘惑對她更好使。
“不過,你們是怎麼發現這麼小的細節的?”蘇璃雪好奇的問。
畢竟朱砂痣這種東西很容易被忽略,而且在耳垂下方這麼隱秘的位置,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少爺去了雲頂村。”趙言道。
蘇璃雪一怔,震驚的看向傅景寒,“你去了雲頂村?”
“不僅去了雲頂村,還見了你師父。”
蘇璃雪難以置信的重複著傅景寒的話,“還見了我師父……”
團團不合時宜奶聲奶氣的聲音進來,“媽咪,雲頂村是什麼地方?”
“不是什麼地方。你不是餓了麼,我去給你做飯。”
蘇璃雪又看了一眼傅景寒,站起來進了廚房。
這頓飯她做的魂不守舍,不是忘開火,就是切蔥的時候差點切到手指頭。
傅景寒竟然去了雲頂村。
那麼髒亂差的地方,養尊處優有著嚴重潔癖的大少爺為了揭開照片之秘竟然以身犯險去了雲頂村!
蘇璃雪心裏亂糟糟的,心口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
……
蘇璃雪升為公司副總的事一天之內傳遍整個傅氏,嫉妒有之,羨慕有之,祝賀有之,詆毀有之,說三道四有之。
總之,對於她這次升遷褒貶不一,有人說這是她能力所得,才華配得上副總這個職位,有人說她嘩眾取寵,利用輿論向人事部施壓,人事部為避風波,不得不讓她坐上那個位置。
眾說紛紜,蘇璃雪一概不理。
她站在三十二樓寬大落地窗前,俯瞰著下麵的車輛都成了火柴盒大小,大半個城市都被她踩在腳下,那種感覺真是棒極了!
“篤篤篤……”有人禮貌的在敲門。
蘇璃雪利落的轉身,解開上衣的扣子,坐在黑色真皮沙發上,“進來。”
一個身材凹凸有致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的中年女人走進來,她手裏抱著一疊文件,都是上個副總康北俊沒處理的公務。
“蘇總你好,我叫阿文,是你的特助,往後你有什麼什麼需要我辦的事情,請盡管吩咐。”
阿文說話的語氣和她這個人給人的感覺一樣,都是一絲不苟。
“原來的特助周霖呢?”蘇璃雪一邊翻看著手裏的文件一邊隨口問道。
“總裁說周霖是男性,跟在你身邊多有不便,所以把我和他換了換,他去了總裁辦,我來了你這裏。”
蘇璃雪擰了一下額頭:“多有不便?”
然後又啞然失笑,傅景寒這個霸道狂真是無孔不入,把她各種和異性接觸的機會都堵的死死的。
“好,我知道了,希望往後我們合作愉快,我這個人喜歡直來直去,有什麼事情我們直接溝通,盡量不要繞彎子。”
阿文點點頭,“那最好不好,我亦是如此。”
康北俊遺留的問題頗多,蘇璃雪花了三天的時間才把所有交接工作理順。
忙起來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一轉眼就到了周五下午。
“叮鈴鈴……”她桌上的座機響了起來。
蘇璃雪一邊低頭批閱文件一邊接電話,“你好,我是蘇璃雪。”
“下班,回家。”
是傅景寒。
蘇璃雪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還有半個小時。”
“我特批,不可以?”
蘇璃雪勾了一下唇,她剛上任沒多久,不敢跟傅景寒這個頂頭上司唱反調,當即扣了電腦,“你是老板,你說了算。”
蘇璃雪掛了電話,收拾了東西,拎著包從樓上下來,黑色的車像是一頭蟄伏在黑暗裏的豹子靜靜的停在路邊。
她像往常一樣打開車門坐進去,剛開始她一直看著窗外琢磨上季的數據,沒覺得車裏的不同,漸漸的,她的思維從工作中抽離出來,才發現趙言和傅景寒今天都格外的嚴肅。
不僅表情嚴肅,兩人的著裝也十分嚴肅,都穿了沒有任何裝飾的黑色西裝。
蘇璃雪再一看前麵,這不是回城堡的路。
“我們去哪?”她問。
傅景寒臉若寒霜,沉默著不說話。
開車的趙言從後視鏡看了他一眼,向蘇璃雪解釋說:“今天是梅禾安小姐三周年祭日,少爺去梅家看望一下梅小姐的父母。”
蘇璃雪點頭淡淡哦了一聲,心說你去參加祭日叫我幹什麼,我又不認識那個梅禾安。
但看在傅景寒剛升她為副總的份上,她暫時原諒他這次的先斬後奏。
體型龐大的黑色SUV在馬路中間威風凜凜的疾馳,半個小時後,華燈初上時分,車子在一棟三層白色小樓前停下。
因為祭日的原因,小樓大門沒有任何裝飾,顯得十分蕭索。
蘇璃雪跟在傅景寒身後,在梅家傭人的引領進入別墅。
梅家隻有梅禾安這麼一個愛女,梅禾安去之後,這棟別墅隻剩下梅禾安的父母,別墅每處都被打理的幹淨整潔,但十分冷清。
梅禾安父母都已年過半百,早年喪女讓一對兒老夫婦備受打擊,加上這兩年身體不太好,他們看上去比別家有錢的父母顯得蒼老些。
兩人也都穿了黑色衣服,越發襯的他們身材單薄,麵容慘白。
得知傅景寒來了,他們趕緊出來迎接。
“阿寒來了!”
梅父跟傅景寒握了握手,虛虛的做了個請的手勢。
蘇璃雪跟著傅景寒進入正廳,正廳中央放著梅禾安的照片,不愧是大家閨秀,梅禾安長得十分清秀美麗,溫溫柔柔的樣子。
照片前麵放著幾盤貢果,中間是一個香爐,香爐中間燃著香,霧氣繚繞,梅禾安淡淡笑著,不爭不搶。
傭人給按照慣例給傅景寒三炷香,傅景寒借著燭火點燃,雙手緊握著發出猩紅火光的香,朝著梅禾安的遺像三鞠躬。
蘇璃雪和趙言站在他的身後側,跟著他一起鞠躬。
“是姐夫來了嗎?”靜謐的空間裏,一個著急的聲音從偏廳傳來。
梅母聽到“姐夫”這一稱呼,眼圈一紅,渾濁的淚珠滾滾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