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璃雪躺在床上,轉著眼珠看了看團團,“你不要亂碰我。”
這種情況下,碰錯了穴位,有暴斃身亡的危險。
團團不明所以,繼續推蘇璃雪,“媽咪你怎麼啦,快點起來啊,那些人都忙著救火,我們快點逃走!”
“不要碰我!”蘇璃雪拔高聲音又說了一遍。
隔壁的火越燒越旺,眼看著就要燒到他們這個房間裏來,團團急的不行,用自己單薄的小手把蘇璃雪扶坐起來,“媽咪你是不是生病了,渾身沒力氣起來,沒關係,有我在,我一定會帶媽咪逃出去的!”
“不用管我,你自己出去玩兒。”
傅景寒點了蘇璃雪的穴,不動的情況下兩個小時後會自然解開。
現在她被人動來動去,後果不堪設想。
“沒事噠媽咪,我既然叫你一聲媽咪,就不會棄你不管,我一定會把你救出去噠!”
團團把被子放到蘇璃雪身後,讓她坐好,自己佝僂著身子蹲在床邊,“媽咪,來,我背你走!”
“我讓你不要鬧,快走!”蘇璃雪已經感覺自身的氣血紊亂,呼吸也在變差。
“來嘛媽咪,不用跟我客氣!”
團團抓住蘇璃雪兩隻手,讓她的重量集中在自己單薄的背上,預備工作做好,剛想起身,隻聽“咚” 的一聲,蘇璃雪從他的身上翻了過去,撞在斜對麵的桌子上。
蘇璃雪的額角起了一個雞蛋大小的包。
“媽咪,媽咪……”
團團把她扶坐起來,試圖把她拖到安全的地方,雙手放在她的腋下一拉,鮮血如噴泉似的從蘇璃雪鼻子裏噴湧而出。
“哎喲媽咪,你碰著的地方是頭,鼻子怎麼流血了?”
團團趕緊拿了紙巾去給蘇璃雪堵血。
蘇璃雪真是謝謝他,本來屁事沒有,被他這麼一折騰,她能不能活都是個未知數。
“少奶奶!”
趙言破門而入,看見蘇璃雪的慘狀,趕忙蹲下來給她救治,“少奶奶,你這是怎麼了?”
“穴……傅景寒點了我的……麻穴。”蘇璃雪氣若遊絲的說。
趙言微微一怔,趕緊把她扶好,一掌精準的砍過去,解了她被封閉的穴,蘇璃雪頓感一股順暢的氣血貫穿她的全身,氣息逐漸平穩,腦子逐漸清明,鼻子流血症狀也漸漸止住……她終於活過來了!
她活過來的第一件就是要把團團扔掉,這種小孩兒誰想要誰要,反正她消受不起。
她一手捂著被撞的火辣辣的額頭,一手提溜著吱吱亂叫的團團,惡狠狠的說:“今天不好好教訓教訓你,你還以為我好欺負!”
“趙言叔叔救我,趙言叔叔……”
趙言攔住蘇璃雪,討好的笑著說:“少奶奶就不要開玩笑了,隔壁房間失了火,少爺怕影響少奶奶休息,讓少奶奶暫時轉移到別的地方過夜,小少爺也一起過去。”
他這麼一說,蘇璃雪才想起來罪魁禍首是傅景寒。
“傅景寒人呢?”她問。
“少爺……少爺他已經走了。”
“走了?”
蘇璃雪蹙了一下眉頭,“不就是燒了點東西麼,至於溜的這麼快?”
趙言尷尬的笑了笑,“少爺比較……惜命。”
不知道傅景寒怎麼給趙言下的命令,趙言開著車帶著蘇璃雪和團團繞了好幾個地方後最後又回到城堡。
城堡被傅冥蒼暗中埋炸藥炸毀了一部分後,一直出於修繕狀態。
城堡很大,即使被炸,仍有許多可以住的豪華房間。
蘇璃雪和團團就被暫時安排在其中一間豪華房間裏,還給他們配了兩個傭人。
“這裏真的安全嗎,不會再次發生爆炸吧!”蘇璃雪仔細檢查著房間裏的設施,有點擔憂的問。
“該檢查的我們都檢查過了,這裏現在十分安全,少奶奶放心住!”
蘇璃雪瞅了一眼躺在床上,團團這搗蛋鬼倒是心態好,哪裏都能睡,已經敞著肚皮睡著了,絲毫不為自己的處境擔憂。
“傅景寒呢,傅景寒今晚睡哪?”
趙言輕咳兩聲,“少爺名下房產眾多,自然有睡覺的地方。”
“既然名下房產眾多,為什麼要自己的妻兒睡被炸毀的房子!”蘇璃雪語氣譏諷的問。
趙言張了張嘴,沒再搭話。
折騰了半宿蘇璃雪也累了,懶得追究傅景寒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送走趙言,合衣躺在床上,很快有了睡意。
烏雲遮住了月亮,周圍一片黯淡。
淩晨三點,蘇璃雪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驚醒。
暗黑的夜裏,一個低沉壓抑的聲音通話話筒傳過來,“蘇璃雪,你,你趕快過來!”
是King。
蘇璃雪從床上一躍而起,一邊穿衣服一邊問:“你是不是又犯病了,你現在在哪,我怎樣才能找到你?”
電話猝不及防被掛斷。
蘇璃雪皺著眉頭準備回撥的時候,一個地址發到了她的手機上——天上人間對麵的一家酒店。
她沒有多想,穿好衣服拿起手機就往外趕。
像是一切提前為她準備好似的,外麵停著一輛車,車裏插著車鑰匙。
她鑽坐進車裏,發動車子,朝著天上人間的方向呼嘯而去。
順利的找到了變態鴨的房間,他發病已經發了一陣子,眼睛赤紅,神情癲狂,胳膊上赫然出現一排自己咬的猙獰牙印。
房間裏的東西東倒西歪,玻璃杯子碎了一地。
他光著腳踩著玻璃碎渣上,腳底皮膚被紮破,往外滲著血。
“我來了,你克製一些。”
他的病症和雲頂村上有些人的病症相似,老師關上月研究了好幾年都沒找到破解之法,從發現King也有相似病症之後,她一直在暗中做研究,希望有生之年攻克這一病症。
她想探探他的脈搏,看看他的脈搏走向,指腹剛搭住他的手腕,他悶哼一聲,雙手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按在牆上。
有了之前的經驗,蘇璃雪迅速脫掉自己的上衣,讓禁困在衣服之下的香味散發出來,King嗅到這種味道,像是行走在沙發裏的人終於尋找到了水源,頭一歪,瓷白的牙齒咬住她細長的脖子,鮮血在他的口腔彌散開來,他全身一陣戰栗。
“阿姐……阿姐……”他環抱住她,如墜夢中,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