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有二十多名侍衛日夜跟隨嗎?
他怎麼一個人就走出來了?
花溪定神一看,這才看清楚赫連城的模樣。
他騎在高大的白馬上,一身肥肉被癲的一顫的抖個不停,頗為滑稽有趣。
他的眼睛微微眯著,正衝著她笑,幾日不見這個大渝的太子殿下似乎不太一樣了?隻是,她一時間說不上來哪裏不一樣。
隻是,不管他再怎麼變,他都還是那個暴躁易怒的大胖子!
“嗬嗬,赫連太子殿下,這荒郊野外的,你獨自一人來,不怕你的侍從擔憂?”千機藥笑著調侃。
“在後頭呢,被本殿下甩遠遠的!”赫連城笑著,翻身下馬。
“此去大渝,赫連太子殿下當真做好了當俘虜的準備?”千機藥又問道,眸中閃過一絲旁人不易察覺的辛酸。
“本殿下……樂意!”赫連城一字一頓,說得認真,隨即朗聲大笑,“本殿下就是要去找他的晦氣!”
花溪看著兩人相熟的對答,頓覺驚訝,曾經的懷疑,統統得到證實,這位大渝的太子殿下果然與千機藥私交不凡。甚至說是一個繩子上的螞蚱也不為過……
當初她就懷疑,這幹布讚國師的死,怎麼如此蹊蹺,看來此事本就是千機藥與他聯手布下的局。
而赫連諾,怕是都未曾想過,這個傻了吧唧的赫連城竟會有如此心思成算,早就與千機藥達成了合作吧?
“嗬嗬,找他晦氣好啊,咱們這一回,還真就是去找他晦氣的!”千機藥冷笑。
“赫連太子殿下,你身上的傷沒事了吧。”花溪這才開口。
“嗯,沒事了。”赫連城沒想到她心思如此細膩,之前不過幾麵之緣,竟就發現了他身上的傷勢,甚至還曾偷偷給他的袖子裏塞過藥。
“那就好。”花溪笑著說道。
“千珣,為什麼不走黑路呢?”赫連城問道。
“明知道一路會被人圍追堵剿,還去那深山老林裏給別人創造機會?”千機藥反問道。
“一會兒,那幫人追來了,你就知道深山老林的好處了,本殿下還尋思著怎麼逃脫他們的監控呢!”赫連城說道。
“除了那十個人,還有其他的嗎?”千機藥摩挲著下頜,若有所思地問道。顯然已經先一步知曉了昨夜他煞努爾哈氣焰的事情。
“明的就這十個人,但努爾哈帶的侍衛可有近百。”赫連城如實說道。
“這樣啊。”千機藥蹙眉,看向了花溪。
而花溪則看著前方,悠悠回道:“他們速度還挺快,這就追來了。”
“赫連太子殿下,你可知道有句話,叫做打狗還得看主人?”
“什麼意思?”赫連城不解。
“這話的意思,就是說,打主人之前,先打狗,也不錯。”顧十一不知道從何冒出來,幽幽說道。
“你們的意思是……”赫連城難得主動湊近,低聲問道:“弄死他們?”
“聽說努爾哈出來的侍衛,各個都是虎狼之將?”千機藥開了口。
“這倒是,他雖然不招人待見,但訓練侍衛,的確是有兩下子。”赫連城難得好脾氣的說道。
正說話間,侍衛頭領領著其餘九名侍衛追到了跟前,那人看了眾人一眼,大聲道:“太子殿下,屬下奉命護您安全,請您不要擅自離隊,若路上出了什麼意外,屬下擔當不起!”
赫連城看都懶得看他一眼,翻身上馬,道:“滾蛋!”
“太子殿下,馬車裏都是什麼人?”那侍衛頭領,非但不畏懼,反而問道。
“滾開!”赫連城冷聲,又恢複了之前喜怒無常的模樣。
“太子殿下,王上有令,這一路上,您身旁的人,屬下都必須了解。”侍衛頭領說道。
“赫連諾這手伸的倒是夠長,連皇族近衛,都聽他差遣,忠心不二。”花溪低聲。
千機藥唇畔勾起一抹冷笑,沒說話。
“如果,本殿下不告訴你呢?”赫連城騎在馬上,高高在上睥睨他,挑眉問道。
“那屬下隻能將他們驅逐,以保殿下安全。”侍衛頭領說得堅定。
話音一落,赫連城直接跳起來罵道,“狗奴才,你說什麼,信不信本殿下一劍劈了你?”
而那侍衛頭領身後九名侍立馬齊齊站了起來,雖未拔劍,但氣勢卻已變!
赫連城此時的臉要有多黑就有多黑,怒得胸口劇烈起伏,長劍出鞘,頓時朝那人刺去,“放肆!你們這是要幹什麼?以下犯上嗎?”
“屬下奉命行事,相信王後知曉,也會諒解,請太子殿下理解!”
“滾!”赫連城氣結,卻無可奈何,即便出了皇宮,他還是受製於赫連諾的手中。他可以跟赫連諾拚個魚死網破,可是王後還在宮中受人牽製,所以他不能……
一旁的花溪總算看明白了,連個小小的侍衛頭領敢這麼囂張,原來是有底牌啊!
“拿王後做威脅?赫連諾他到底想幹什麼?”花溪冷聲問道。
“大渝王上昏庸無道,朝政皆由赫連諾一人掌控。他這個太子,不過是個牽線傀儡罷了。”千機藥淡淡說道。
“那赫連諾為何不直接登基稱帝?”花溪低聲,清秀的眉頭緊緊鎖著,想不明白其中緣由。
“誌不在此。”
千機藥這四字一出,花溪當即恍然大悟……
細數他與蕭思卿的暗中聯合,和伊娜兒的珠胎暗結,想來各國皇室,都以被他逐步滲透。
有誌不再大渝,而在九州。其野心,還真是不小……
赫連城正要帶人走,千機藥卻笑道:“赫連太子殿下,留步!”
“珣王殿下,人家赫連太子殿下家教嚴明,宮規陳舊,我們就不要再枉做人情了吧。”顧十一笑著朝赫連城看去,赫連城不自覺低頭,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皇上即命本王一路護送赫連太子殿下回大渝,就容不得有半點閃失!”千機藥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
“既是如此,那我獨行,總可以了吧?”顧十一是京都出了名的溫潤才子,身上盡是文人墨客的酸氣。不喜與朝中人往來,獨與兩不相沾的蘇北王府有些走動,同千機藥私交甚好,也並非是什麼秘密。
隻是此時赫連城被當著眾人的麵,接連打臉,實在是下不來台。聽著顧十一有意擠兌的話語,更是難受。
赫連城想說些什麼,可又無話可說,誰讓他自己就處於這樣一個尷尬的境地呢?
他看著顧十一瀟灑遠去的背影,垂簾著眼睛,完全不見方才初見麵時候的得意,取而代之的,滿是陰厲晦澀。
侍衛頭領見馬車內的人竟是蘇北王府的千機藥,當即冷笑道:“參見珣王殿下,既然是周皇命殿下相送,屬下自然不敢多言。”
“滾!都給本殿下滾。”赫連城怒不可遏!
“太子殿下旅途勞頓,還是請回馬車中休息吧。”侍衛頭領說道,讓開一條道。
赫連城惡狠狠看著他,騎在馬上就是不動。
“身為儲君,卻不見王者風範……”花溪淡淡說道,放下了車簾也不再看外麵的情形。
就在此時,赫連城卻突然翻身下馬,冷聲道:“本殿下跟你們坐一輛馬車。”
千機藥欣然做了個請的動作,方才至今,看都不正眼看其餘人一眼!
上了馬車,赫連城就獨自一人倚在角落裏,一張油光滿麵的臉上盡是敗色。
花溪看千機藥一眼,不知這赫連城算不算是半個自己人。
卻見千機藥倒是好不見外的道:“赫連太子殿下,連這奴才都欺負到你頭上來了,這儲君未免做的太窩囊了些,還不如早些退位讓賢的好。”
“我……”赫連城話吼到一半,突然禁了聲,雙手握成拳,暗自憤怒著。
“你怎樣?堂堂大渝太子,以國儲君,難道就這點氣魄?”千機藥挑眉看他,一臉輕蔑。
“赫連諾手握大渝數十萬兵馬,母族乃是大渝首富!而我呢?我什麼都沒有!隻有王後一人,卻還被控製在他的手中。還不是叫她生便生,讓她死便死!”赫連城立馬大吼,臉上的肥肉都跟著顫了起來。
“五皇子的身份,可也不比你好多少呀!”千機藥感慨著,慵懶懶往一旁高枕上倚。
“那是因為……”他受王上庇護呀……
赫連城就是一個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死胖子,除了王後會在乎他的生死,根本就沒有人在意他。
“人若自辱,必受他人辱之。”白無殤懶懶說道,仿佛說著無關緊要的事情。
花溪多少看出點門道來,倚在高枕的另一端,雙手支著下頜,靜觀其變。也不多搭話,隻靜靜看著赫連城的麵色一變再變。
“你是說我自己窩囊?”赫連城氣哼哼的反問道。
“難道不是?”白無殤說著嗬欠連連,一手支著頭準備休息了。
“千珣!你不要以為……”赫連城再次怒吼,可話說道一半,就又自然而然的禁了聲。
徑自蜷縮身子,埋頭思索。
花溪看了許久,忽然發現在他垂頭的瞬間,臉側好像有一處不一樣的膚色露了出來……
花溪頓時大驚,難道……
千機藥仍是支著腦海闔眼小憩,實則目光早已瞥見花溪的驚訝之色,唇畔緩緩勾起了一道好看的弧度。
還不待花溪回神,馬車猛地停下來,隻聽外頭傳來方才那張揚跋扈的侍衛首領的聲音,“有刺客,保護太子殿下!”
千機藥唇角微揚,絲毫不在意。
外頭的拚殺聲越來越近。
赫連城終是急急掀起車簾,隻見來者是一批黑衣蒙麵前,約有六七個,一個個皆手持長劍,一招一式,利索狠絕。像是訓練有素的殺手組織。
隻是誰會花錢買他一個不得勢的太子的命呢?還是在大周的地界上如此大動幹戈?難道是為了禍水東引,借機挑起戰事?可也不對呀。大渝此時內憂未除根本無暇再與大周開戰。那又會是誰呢?
突然,幾名黑衣人躲開侍衛的阻擋,持劍猛地朝赫連城這邊刺來,柴青立馬拔刀應戰,卻隻能攔住其中一人!
赫連城手持長劍跳了下去,一同加入戰鬥。
花溪坐在車沿上,蹙眉看著一片混亂的場麵,狐疑不已,這些黑衣人的武功招式,她怎麼看著好像有點眼熟?
這時候,千機藥湊了過來,笑著道:“看出什麼門道了沒。”
“顧十一的人?”花溪低聲,猜到怎麼回事。
“嗯。”千機藥懶懶說道。
“借刀殺人?”花溪還是不解。
千機藥沒再說話,隻嘴角噙著嘲諷的笑。
“放肆,本太子你們也敢劫!”赫連城厲聲,驟然淩空而上,劍芒乍放,狠狠劈斬而下。
他快,那黑衣人的速度更快,幾乎是瞬間,便就從他眼皮底下消失不見。
花溪不由得驚歎,千機藥卻是笑著,“他這功夫可算還行?”
花溪沒說話,目不轉睛地看著,隻見那黑衣人憑空出現在赫連城頭頂,似乎沒有殺他的打算,收起長劍負在身後,竟是一腳冷不防狠狠朝他腦袋踹下,赫連城要躲早已來不及,隻能橫著背部結結實實挨了一腳,釀蹌了好幾步才站穩。
而剛剛站穩呢,黑衣人的利劍早就直刺而下,侍衛首領雖然不將赫連城放在眼裏,可是若真在路上出了什麼事,他一樣吃不了兜著走。當即飛身過去做擋。
黑衣人揮劍迎上,那侍衛首領中招,立馬而出,踉蹌在地。
黑衣人輕蔑地冷哼一聲,轉身又衝赫連城而來。
赫連城正持長劍貼地橫掃,劍氣一閃而過,逼得周遭數人根本來不及躲!一個個後仰跌倒!
他猛地躍起,長槍當棍,直接揮下!
數個侍衛慘死他的劍下,反而黑衣人各個毫發無損。
侍衛首領見狀,一個翻身而來,唇畔鮮血靡靡,從他背後襲擊,
侍衛首領顯然死不瞑目,他根本沒有想到,這一切竟是赫連成坐下的套。為的,就是將他們斬盡殺絕。
然而,這種情況根本持續不了多久,周遭的侍衛很快就被黑衣殺手殺盡,與此同時就,努爾哈的人馬也全都趕到了,連同其他幾位使臣,也都慌忙趕來。
誰料,黑衣人一腳冷不防狠狠衝赫連城踹來,一個旋身,長劍抵住了赫連城的脖子!
頓時,無人敢動!
周遭一群侍衛和蓄勢待發的手全都怔住,太子殿下被刺客挾持,這是天大的事情呀!
黑衣人挾持了赫連城,冷冷看了周遭手一眼,囂張冷聲,“有種就放箭!”
哪裏會有人敢動,兩位使臣大人嚇得冷汗連連,險些從馬上滾下來,連連奔了來,討好道,“這位俠士,有話好好說!”
努爾哈卻是眉頭緊鎖,厲聲,“放了太子殿下,否則你休想活著逃走!”
“讓開!”黑衣人驟得沉下聲音,劍尖猛地挑斷了赫連城身上的腰帶。
“是是是,努爾哈大人,還不趕緊讓人退下去!”使臣大人連忙說道。
“嗬嗬,努爾哈?荒漠之狼?囂張什麼呢?”黑衣人挑眉看著努爾哈。
赫連城還在他手裏,努爾哈再怒也得,麵對這種藐視自己權威的人,他恨不能將他就地千刀萬剮。
隻是,黑衣人並沒有放過他的打算,冷冷道:“怎麼,你不服氣?”
“努爾哈大人!”使臣大人立馬提醒。
“給老子磕三個響頭,老子就放了你們的太子殿下!否則……”黑衣人說著,力道一提直接劃過,赫連城的脖頸上立馬出現一條紅痕,疼的赫連城斯哈作響。
“還不磕頭!”使臣大人厲聲,能將這些侍衛全部滅口,且還知道努爾哈的人,必定來頭不小!
努爾哈惡狠狠朝他看來,使臣大人大怒,“保護太子殿下是你職責所在,你要違背王命嗎?”
努爾哈冷著一張臉,卻不得不轉身下跪,重重磕了三個響頭,隨即站起。
黑衣人頓時得意,大笑,“哈哈哈,老子我……”
話音未落,突然,赫連城趁他放鬆之機,猛地掙脫,一個側身,任由劍尖劃過過手臂,逃脫到後麵,一口氣沒喘,長間隨即猛地朝黑衣人刺來,黑衣人連忙往逃,躲開。
努爾哈見狀,厲嗬一聲,“拿命來!”立馬從前麵一掌狠狠擊來!
誰知!手掌方落在他胸膛前,黑衣人絲毫不傷,反倒擒住了他的手腕,猛地後旋,一下子挾持住,厲聲,“誰敢動,我就殺了他!”
“拿一個狗奴才威脅本太子,你也太瞧得起他了!”赫連城冷哼,絲毫不留情,長劍連連刺來,黑衣人挾持著努爾哈隻能步步後退。
頓時,其他黑衣人再次一哄而上。
“來人,還不上!”使臣大人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手是萬萬不能用的,隻能上侍衛近身相搏。
“廢物,都給本太子滾開!”赫連城冷聲,竟一點兒都不顧努爾哈的性命,長劍橫揮而去!
黑衣人一而再的退後,努爾哈不得不跟著後退,胸前前是赫連城鋒利的長劍逼來,身後是黑衣人的鉗製!
“太子殿下,住手!”求生的本能讓努爾哈大叫出聲。
“窩囊廢!連個刺客都擒不住!”赫連城冷哼,
花溪眉頭緊鎖,看著千機藥,一臉疑惑,戲演到這裏,應該夠了吧!
千機藥卻是笑而不語。
“顧十一下手也夠狠的,真抹他脖子呀!要不是那東西是假的,怕是他也得傷個好逮。”花溪蹙眉,方才黑衣人那一劍都刺出血來了。
“你怎麼知曉的。”千機藥挑眉問道。
“之前就懷疑了,哪有人一動肉就顫的,就是比他在胖的,也沒這幅模樣!”花溪反問道。
“的確聰明。”千機藥說道。
突然,說話間,千機藥猛地坐直了身子,眸色一寒,花溪急急轉頭看去,有些震撼。
赫連城竟然一劍刺傷了那黑衣人的右臂?
所有人都怔住了,千機藥的臉色,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那個黑衣人的氣勢明顯也是一變,出手瞬間狠厲起來。
這時候,黑衣殺手全部看了過來,準備要走。
而黑衣人則戒備著,眸中玩味掠過,絲毫沒有要逃的跡象。
赫連城明顯是打紅眼了,直追黑衣人而來,一張肥臉上始終是一絲不苟的嚴肅表情。
黑衣人冷哼,瞬間劍氣大發,劍勢如虹,冰藍色的劍芒一掃而過,周遭大渝侍衛,悉數重傷。
就連赫連城也被劍氣所傷,身上劃出數道口子!
黑衣人整套動作下來,速度快得不過眨眼的瞬間!
一時間劍芒便大放,勢如破竹,一下子就將赫連城遠遠震開,撞在地上!
“唔!”赫連城悶哼一聲,還是忍不住,鮮血噴口而出。
“太子殿下!”
眾人皆是緊張。
“顧十一玩真的?”花溪驚聲問道。
不知為何,她對這個脾氣暴躁嘴巴又壞的胖子就是討厭不起來。甚至隱隱還有幾分擔憂。
他很清楚,沒了努爾哈,沒了七皇子的鉗製,誰都奈何不了這個太子殿下!何況他的武功完全超出了眾人的估計!
赫連城一臉陰狠,冷冷看他,不言不語。
使臣大人完全摸不透他的心思,低著頭,戰戰兢兢,不敢說話。
赫連城一腳踩在努爾哈的屍體上,緩緩抹去唇畔的血跡,冷冷道:“努爾哈護主不力,該當何罪?”
“處死!”使臣大人連忙答道。
“此回大渝,一路艱難險阻,你們應該為本太子引開敵人視線,護本太子平安,是不是?”赫連城又問道。
使臣大人遲疑了,赫連城這分別是想與他們分道揚鑣呀。
赫連城長劍揮來,準確無誤的指在了他的胸口,使臣大人連連點頭道,“是!是!是!唯太子殿下的命令是從!”
“滾!”赫連城冷冷下令。
“是!”
眾人退散,赫連城才款步朝花溪她們走來。
千機藥依舊一副慵懶之態。
“今日終於算是出了口惡氣!”赫連城認真說道。
“赫連太子殿下,你到底知不知道剛剛那個黑衣人是誰?”花溪有氣無力地說道。
“顧十一,所以我沒下狠手!”赫連城得意笑道。
花溪嘴角有些抽搐,點了點頭,“罷了罷了,赫連太子殿下還是等顧十一回來吧。”
她說著,回過頭就準備睡覺。
赫連城連忙攔住,道:“我都要給你們當人質了,就別再一口一個赫連太子殿下了,就叫我名字吧!”
突然,馬車簾被掀起,顧十一不知道何時換回方才的衣裳,坐了回來。他挑眉看了赫連城一眼,不悅道:“赫連城,你打的挺過癮啊?”
赫連城一怔,隨即大笑,“還不是你讓著我!”
顧十一坐了進來,住赫連城的肩,道:“還算你有點良心!”
花溪看著親密互動的兩人,眸中藏著一抹複雜,遲疑了許久才出言問道:“你們三個關係很好?”
“那是當然!”赫連城快說道,心情大好。
“誰跟這個死胖子好!”顧十一回道,麵上笑色未退。
“你才是死胖子!”赫連城白了他一眼。
“你不是死胖子,成天馱著這一灘爛肉!”
“你放屁!”赫連城說道:“我這身肉可是很金貴的好不好?不信你問千珣!”
“嗯。”千機藥應了一聲。
“你看,我就說吧!”赫連城眉開眼笑,臉上的橫肉都堆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