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不解情緣 no、85 父子間各懷心事

夜半。

夜風很是冰涼。馮翔翼站在門外,雙眼盛滿了期待和一抹擔憂的神色。他也不清楚現在的他在想些什麼,當聽到如心兒不見後,他的震驚和害怕充斥著他整顆迷茫的心,現在剩下的隻有忐忑不安。那些經久的壓抑再也不能束縛到他,那些所謂的言不由衷和身不由己,他也不予理會。想到這兒,他再也按捺不住內心失魂落魄的作祟,邁起躊躇一晚的步子向門外走去。

“翔翼……”馮翔翼還沒走幾步,馮光鴻喑啞的聲音便在身後響起,馮翔翼側過頭看著因病纏身的馮光鴻顫顫巍巍的向他走來,他急忙走過去攙扶,聲音溫和地說:“爸,這麼晚了,怎麼還不歇著?”

“我睡得著嗎?”馮翔翼聽後不再說話,他想千葉一定又對父親哭訴過。

“孩子,去吧……”馮光鴻看著心不在焉的馮翔翼,緩緩地說到。

馮翔翼吃驚的望著馮光鴻,他沒有想到他會如此說,也萬萬沒有想到,竟會猜出他的想法,讚同他的做法。

“爸,你不反對嗎?”馮翔翼絲毫不確定的驚問。

“我為什麼要反對?難道你單純的認為,我是因為見你未睡,才徹夜難眠?”馮翔翼聽馮光鴻這樣說,眼裏更加疑惑,眼裏增添了不少疑問。

“其實,自從心兒走後,我每天都在自責裏掙紮,從領養她的那一刻,我的每天都是歡喜的。她的離開,全是因我而起,她的所有不幸也是由我造成的,所以翔翼去找她吧,隻有這樣才能緩解我對她的虧欠。”

“爸,對不起!一開始我誤會您……”

“好了,現在找心兒要緊,你別耽擱時間了!”馮光鴻打斷馮翔翼歉意的話語,帶著急切催促到。

“好!爸,您好好照顧自己!千葉說的話別太在意!”末了,馮翔翼不忘擔心的安撫道。

“去吧去吧……”馮光鴻衝馮翔翼擺擺手,仍舊催促著。

馮翔翼點了點頭,轉身消失在這個秋意漸濃,天氣越發冷瑟的夜色中。

馮光鴻看著消失在暮色裏的背影,站在門前駐足了很久,歎氣聲連連不斷。

滿心遊走的思緒猶如天邊灰白相間的雲層,捉摸不定,變化多端,掌控不了。無奈感頓生,

馮光鴻想,幾年前,如果不是執意從水伯手中帶走她,那麼她是不是不會經受如此多的遭遇與流離?

PS:(我出場咯。)

塵飛,我放開蜷縮的身體,任由肉體在黑暗遊走。

即使磕破了頭,摔斷了腿,

但還是這樣喜歡這種感覺。

我的心像是浮在水麵上的浮木,沒有急湍的海水的衝刷,沒有大氣流的下壓,而我卻有種說不出的害怕感。我睜開眼,黑暗占滿了整塊眼簾,好像突然被一塊黑布蒙住了眼睛。那一秒的害怕與想衝破黑暗的焦急感,向我襲來,我不禁握緊了手……

“心兒?!”啊,為什麼有溫熱感?

“我看不見!我害怕!”我不管三七二十一道出了心中的感覺,突然想起了白天發生的一切。

“你是塵飛嗎?”我突發問道。

“心兒,你想我了嗎?想起我了嗎?”他突然激動的說道,這個人怎麼這麼奇怪,我隨便問一句,至於這麼大反應嗎?這才發覺我剛才抓到的那團溫熱是他的臉,因為我現在正在他的背上。我的天,我真是丟臉丟到家了,不過這人也太好脾氣了吧?竟然不發火。

“我又沒有健忘症,你今天白天的時候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我沒好氣的說道。言外之意足有表達他是白癡的意味。

“哦……”他語氣隨即淡了下來,氣氛也合著夜色一樣靜了下來。

“我們這是在哪兒?!”寒風習習,讓我看著周圍的一切不禁毛骨悚然,打破寂靜,聲音故意響亮的問道。

“我們快到山頂了,心兒,你再堅持下,到了山頂天就亮了!”聽他這麼一說,我心中不禁閃過絲絲自責感,明明是他背著我走了這麼久,他擔心的還是我。看來,在我失憶前,他一定很愛我!

“塵飛,你先放我下來,我自己走!”我固執的說道,還一邊向下掙脫。

“心兒,你聽話,這黑漆漆的,你就安心躺在我背上就好了,如果害怕就和我講話,要麼就睡覺。好嗎?”這細語入微的關懷,讓我眼裏有濕潤的感覺。我想起之前他身上還帶著傷,即使是鐵打的也經受不住這麼久的折磨啊,我說著大力的掙脫了他錮著我的腰。

他沒有預料到我會用這麼大的力氣,在他沒有防備之下,我們兩人齊齊倒向了路邊的草叢中。

我感到一陣重壓,塵飛整個身子倒在了我身上,我還沒有來得及喊疼,就感到一種微妙的氣息向我傳來,連我自己的呼吸都被吞沒了一般,大氣都不敢出一下,那張模糊不清晃動的臉,更讓我臉上的溫度加重,身上的氣流也得不到暢通,這樣的姿勢太過曖昧……

“心兒,你沒事吧?”在我還在發愣之際,塵飛緊張的問道,並將我從草叢裏拉了起來。

“沒事……”我回答的很心虛,剛才的尷尬還未消除,聲音像蚊子嗡叫。

“都是我不好!”他趁著夜色在我臉上溫柔的撫慰了一下,語氣裏全是自責的意味,讓我很是疑惑。

“心兒,你先閉下眼睛好不好?”塵飛突然要求到。

“為什麼?”我好奇的問道,現在是黑夜一片還讓我閉眼,難道他不知道我已經怕的不行了嗎?難道開始他是嫌棄我太拖累他了,想趁我閉眼之際扔下我不管?!

“喂,你算不算君子啊?!”我衝著黑色的輪廓不客氣的吼道,心裏還是很膽怯。現在也顧不得所謂的形象了,不然等下被扔下不管,那才是狼狽,我心灰灰的想。

“心兒,你說什麼?”

“你不是想趁機扔下我不管嗎?還裝模作樣的問為什麼!”我說著委屈的不得了。

“哪兒的話!我怎麼舍得扔下你不管呢?!”說著他就過來緊緊的抱住我,心痛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