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間,我一直在尋思著,該怎麼給這三丫頭講。
說實話吧?肯定不行。謊話吧?這三個古怪能瞞得過麼?我望向翼,他倒是一臉從容自若。真要急死人了……
想不出來辦法,我隻好埋頭吃飯。思緒卻淩亂無序。翼到底怎麼想的?難道要讓我作決定嗎?
“心姐姐你怎麼一直啄米啊?”
“恩?”我訝異的望著小美。
“你一直埋頭吃飯,不是啄米?是什麼?”我臉瞬間通紅一片,頭埋得更深了。
“心姐姐,是菜做的不合你胃口嗎?”小雨小心翼翼問著,略帶自責。
“不是,小雨做的菜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我剛才才對你翼哥哥說,你炒的菜是世間最美味呢?不信你問翼哥哥?”
我慌忙解釋道,小雨本來就有些自卑,我擔心她會不開心,千葉上次那件事,怕是在她心裏多少遺留了一些陰影吧。
這些,都會讓我的心莫名的抽緊。
翼正看著我,我低下頭,心裏很亂。
“是啊,小雨做的菜真的很好吃。大家多吃點啊!”
翼說完不停的往我碗中夾菜。也許,他明白我擔心的是什麼。
我埋頭順勢吃著他夾的菜,第一次吃得如此食不知味。覺得對不起小雨,這麼可口的飯菜……
吃完飯,我和小雨把碗洗後。我和小雨走到庭院中,翼和小美們正聊得開心。我麵容沒有笑意,我的表情並不怎麼豐富,心裏正想什麼,麵上就被展露無遺。很容易讓人看穿……
翼見我出來後,眯著雙眼。在陽光的照耀下,笑容和絢爛的陽光一樣和煦、迷人。可是我實在笑不出來,剛剛說的話,難道他完全拋擲腦後了嗎?我無奈的牽動著唇,目光向千葉家望去。自從上次見後,此後,就沒有見過麵。不是因為想念,畢竟以前是抬頭不見低頭見……
正想著,就看見千葉打開門,從房間裏走出來。或許她沒想到會碰到我們,隨即又退了回去,房間砰的一聲給關閉了。我的心為之一顫,眼簾低垂,說不出的滋味。難道我們從此隻能這樣相對嗎?為什麼千葉總是和我過不去呢?
“這個女人,有病啊!”小美朝她房門大聲吼道。語氣中充滿了氣憤!
門叮當一聲打開了,我不禁抬頭。
“你說誰有病?!有本事你再說一遍!”千葉從房間裏直至的走到小美的麵前,氣憤不已的質問道。
“千葉,小美不懂事,你別往心裏去。”我連忙走過去製止,擔心她們會打起來。
“你給我走開!你不嫌累呐?!”千葉一把將我推開,口氣裏充滿著厭倦的不耐煩。不知是她力氣太大,還是我沒站穩。一下子就右臂就撞到旁邊的石階上。手臂瞬間傳來一陣麻疼,被挫破了皮,頃刻間手臂泛紅。我眉頭深皺,好疼。
翼急身過來將我扶起,臉色很不好。憂心的問:“心兒,疼嗎?”我捂著手臂,搖了搖頭。小雨和小星慌忙跑過來,急切地問:“心姐姐,你沒事吧?”我微動了下嘴角,牽強的笑了笑。
“我沒事。”內心酸澀湧動著。每次的真心都會被不理解。直到那顆心變涼再捂熱。可是,要經過多少次才能重回呢?為什麼不計較換來的是厭惡?是冷漠?是誤解?我好累!
“死女人,你欺負我不成,你就知道欺負心姐姐,是吧?!今天我讓你知道我的厲害!”小美看著我沉靜的臉,生氣的朝著千葉吼道。我不想去阻撓了,不然,就是自找沒趣。
“我欺負她?”千葉很是無語的表情。讓我感到很反感,第一次這麼覺得。
“難道不是嗎?別以為你做的事情我不知道!上次你騙翼哥哥說小星不見了,故意拖延時間,好分散翼哥哥對心姐姐的擔心。
然後,支開我,讓我去找心姐姐。
我就說嘛,你這麼惡心的女人怎麼會那麼好心?咄咄逼人的氣走了心姐姐,還怎麼會擔心她?!
你簡直就是蛇蠍心腸!居心不良!想騙得翼哥哥對你的同情,然後再擾亂翼哥哥對心姐姐的真心。
隻可惜,你做了這麼多,還是得不到翼哥哥的真心!你說,是這樣吧?!”
小美說的都是真的嗎?為什麼我一直都不知道?我從未想過千葉如此的憎恨我。以至到了容不下我的地步。曾經,我以為,隻要我夠忍耐、夠善良……這樣,我就可以和她和睦相處。結果,隻是我的一廂情願。很多事情並不能如你所想,就能所願。
“你別以為你嘴皮子厲害,就胡說八道!像你說的,如果翼真的覺得我居心不良,那幹嘛還要聽我的?而不是著急的去找她?!”
千葉的話,總讓我感覺是一根刺。每字,每句。都紮得我難以抵觸,我隻有嚐受著這噬心般的疼。默默地……不能呻吟地……看不到傷疤,卻比一般的傷口還要大。
一如你被針紮了,隻有一個小孔,可它還是能滲滿血珠,疼痛遍及全身,直至最脆弱的那陣心跳,變得無序起來。從小到大,都是在她的欺淩下,直到遇見翼。
可是,多多少少我還是會受到她的諷刺。如果有人願意守護在你的身邊,他都不可能一天24小時呆在你身邊。這些,我懂。
“不要臉就算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哎……你喜歡翼哥哥吧?隻可惜……嘖嘖嘖……哎呀,落花有情,流水無意啊。真悲催……!”
小美故作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滿心的得意。千葉的臉色自然能想象已經成什麼樣子了。一陣紅,一陣白,一陣綠……五顏六色特別像唱京劇的變臉小生。
我知道,孤兒院大多女孩都傾慕於翼。而千葉,我未想過。一直以為,她看我不順眼,純粹是理所當然。是因為翼,我驚厥。
我望向翼,很想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樣的表情。
他滿臉詫異,同我一樣,驚惑不已。難道,心裏也是雀躍的?我竟有些不平靜。
“是,我是喜歡翼。那又怎麼樣?!”
千葉毫不避諱的承認。
側過頭隻勾勾的盯著我,眼神裏全是傲慢與冷諷。再遊移目光,帶著嬌癡得看著翼。末了,還不忘得意的瞟了我一眼。
短短幾秒的時間,千葉那些輕視的眼光,好似一個遊輪,在我心裏不住的翻滾,久久不能停息,難以靠岸。
我以為,我能熟視無睹她的斜視。我以為,這些都撼動不了我那顆滿不在乎的心……
可是,隻是我以為。以為,就意味著,已經輸了……
“千葉,你……你認為翼哥哥會喜歡你這麼不知廉恥的女人嗎?”
小美見我一直沉默,氣急敗壞的斥責千葉。
“你說呢?!”
千葉俯視著小美,語氣十足的肯定道。
我的眼眸,再一次,毫無預期的攀上了翼的臉。我在等著他回答。
或者,我想知道千葉在他心裏到底有多重要?比我還要重要嗎?
翼動了動優美的唇角,額頭皺得很深。他在猶豫。不僅是對千葉反問的猶豫,對我的愛,他也有猶豫。
我的眼神開始暗沉下來,如一盞被熄滅的燈。沒有了亮光,沉淪在了無邊的黑暗中……
苦澀的心。注定,迎接枯澀的愛情。我已明了。
我收會為他停留的希翼,那盞燈既已熄滅,我何苦要將它點燃?點亮的不是愛情,是更清清楚楚的知道,這些現實多麼殘酷。
對愛慕者,我們明明不愛,卻還要順理接受。而且那麼坦然。你的愧疚被你的虛榮心抹殺,你捉弄對方的同時,也戲弄了自己。如心兒?你不是就如這般……?
我抽開了他握住我的手,他感覺我的抽離。錯愕的看著我。
“翼哥哥,你快說啊!說你愛的是心姐姐,千葉根本就不可能!”
小星急切的搖著翼的胳膊。他,還是沒有說一句話。目光仍然停留在我的臉上。我低下了頭。
周圍的一切,幻化著不確定。
我的每個呼吸,都讓我不暢快,仿佛身在稀薄的高原上。結冰,凝固,成了僵硬的石頭。動彈不得。
————————————————————————————————————————————————————————
嘉儀知道,親們不會一直看完,不過我會堅持寫完,把更好的故事呈現給大家。相信這其中能找到你們想要的人生。
一切,超出想象之外。卻在希望之中。話不多說,耐心看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