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今生琉璃 no.21 癡情崖的傳說

“翼,為什麼那座山會起一個那麼奇怪的名字?”

靈暝山,好不吉利的名字,也很邪門。

這其中暗藏了些什麼呢?兩耳不聞窗外事,也不是什麼好言論。比沒有文化還要可怕。從小到大我們生長在孤兒院,外界的生活我一無所知。

“靈暝山的來由。聽說是千年前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雙雙殉情後得來的。”我心一怔。

“殉情?”翼點了點頭。

繼續講道:

“聽說他們是一對很相愛的情侶,可是他們的愛不被人祝福。被逼無奈之下,他們隻好縱身一躍,跳下了那萬丈深淵。也叫癡情崖。後來,這個故事無人提及,那座山上幾乎無人居住,直到我那天去找你,聽小美說塵飛住在山上。其實當時心裏充滿疑惑,對小美她們的出處也從未問過。第一次是在過渡河的時候遇見塵飛,他好像是有備而來,一眼就認出了我,然後請求我領養小美她們。”

這個本來就謎一樣的男生,讓我更加惶惑。上次在山上聽他的哭訴,我覺得他應該是一個有故事的人,而且那個和我同叫心兒的人,是他不能忘懷的愛人。

“原來是這樣。那怎麼辦?我們要去找塵飛嗎?”

我語速平穩,沒有太多褶皺。也許,故意的掩飾才不會驚慌失措。我選擇掩蓋內心的起伏。將它壓製的很低很低……

“畢竟上次,我還欠他一個人情,我們吃過飯就去,好嗎?”

“人情?”

翼的話我怎麼聽不懂?他們並無交情,怎麼會有人情債?

“是啊,上次如果不是因為他的照顧,我也不能輕易而舉找到你和小星。”

翼,感慨的說。原來是指這件事。我想得真多,總感覺翼和塵飛之間有根藤,纏繞著,束縛著,捆綁著……而那藤禁錮的是什麼?我也不清楚。

“那小美她們要求一起去,怎麼辦?”我有些局促的問著翼,如果告訴她們這些事情……而且,上次見塵飛好象很不想小星她們呆在他那兒,連留戀的意味也沒有。如果帶去,難免又是失望。”

我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都是預料之中的事情。我是不忍心看到這些場麵的,我寧可自己經受。小美她們是無比聽話的孩子,塵飛的話他們都聽,甚至已經達到了那種壓製心中最渴求的想法的程度。冷漠的他,能得到三個天使般的女孩的的推崇,我想一定有熱情的一麵。

“那心兒,你的意思是不帶她們去?”翼反問著我。其實,我心裏也很矛盾。這樣未必有些殘忍,那三丫頭很想見塵飛的,如果知道我故意不讓她們一起去,她們心裏會怎麼想我呢?哎……

“我也很矛盾,翼,你的意見呢?”

自從回來之後,我第一次這麼征詢他的意見,在拿不定主意之時,我還是依賴他的。

翼皺了下眉,糾結的說道:

“還是不去吧,畢竟最近對靈螟山的傳言很多,而且我怕她們會出事。要不,我一個人去,你也別去了?”

翼所擔心的事情和我一樣。不過,讓我別去,那是不可能的,不知是受好奇心的蠱惑,還是其他的,我真的很想弄清楚這其中的一切。

而且,山上的一切都讓我如此留戀。留戀那別具一格的小白樓,留戀那專為他心裏心兒準備的滿屋子的布娃娃,留戀那開滿奇特花朵的梧桐樹,冷漠的那張如在雪地裏浸過、似雪一樣的俊臉和肌膚……留戀那裏的一切……

“心兒?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翼用手在我的眼前晃動了一下,我思緒也怔了一下,我回歸了現實。望著翼,我竟有些自責和內疚。自責自己的不認真,內疚還要肆無忌憚的不認真……

是不是每段感情都要經曆熱度和冷漠?期盼與失望?陌生與熟悉?自由與束縛?猶豫與堅定?甜蜜與心碎……?我對翼在熱度之後轉變成冷漠。在期盼中逐漸對我們的愛情失望。在熟悉裏慢慢陌生。在束縛裏,我有了自由,心卻對他束縛了起來。和他在梧桐樹下許下了終生誓約,卻不如當初那麼堅定了。難道,注定……

“心姐姐,吃飯了……”小雨拖著長音在屋子裏喊道。

這丫頭,真能幹!上次從千葉家將她帶到院長爸爸家後,我驀然發覺她如此能幹,縱使,不及小美、小星聰明,卻各有長處。會做一手好菜,將來一定是個好妻子。長相很柔和、誠實。

性格和小美恰恰相反,小美是人精的話,小雨就是憨厚的被她捉弄的對象。小星是那種睿智性的,是乖乖女氣派。很溫順、很聽話,前提是聽話有原則。在山上我就得出了這一結論。難怪小雨說小星很聰明,不遜於小美。這是我這段時間對三個丫頭的了解。

她們三個真的是我人生中出現的彩虹。至少,有了她們我過得很開心、很踏實。

我望著翼,樂和的說:

“吃飯吧,今天我們又有口服了,小雨做的菜,保管你讚不絕口!在你們家的時候,幾乎天天都是她做的,院長爸爸吃的心花怒放的,一頓飯笑得更是合不攏嘴。”

我為了打消我遊離狀態的恍惚,故意說得很大聲,翼聽得一楞一楞的。而後,也笑了起來。輕輕地搖了搖頭。我搞不懂他搖頭的意思,我感到莫名其妙。歪了歪頭,進屋去了。

小雨從廚房探了個頭出來,驚訝地問道:“翼哥哥,什麼時候來的?難怪心姐姐說話這麼大聲。”小雨嗬嗬的笑著,沒有笑話我的意思。她說話不像小美,拐著彎套你。小雨是什麼事就說什麼話。從不拐彎抹角,老實人的本質。

“那當然了,等你有了心上人,你說不定早就把房屋震垮了!”

小星邊盛著飯,邊取笑小雨。這兩丫頭是一刻分離不了呢?見麵就是爭吵個不停,我不禁為小雨感到同情,因為她總是吃虧。再合個小美。對了那丫頭去哪兒了?

“小美呢?”我吃驚的問道。

“那懶蟲還在睡覺呢?天剛亮的時候倒在床上就睡著了,搖都搖不醒。”難怪這麼安靜。是我聽到塵飛的名字太激動了嗎?小美什麼時候進屋的,我都不知道。

昨天晚上聊了那麼久,不困才怪呢?平時也是那兩個丫頭用她們慣用的殺手鐧,卻是小美最怯怕的武器。我正想著,小雨和小星互使了個眼色,相當默契的朝臥裏室躡手躡腳的走去,那勾腰駝背的樣兒,就像是怕踩著了腳下的地雷一樣。我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一抬頭無意間迎上了翼掛著笑意的臉龐。我們的弧度更加深厚了,快樂的氣氛也溢滿了整個房間。

不一會兒,房間裏傳來了鬧聲陣陣。

“懶豬,你要不要起床?!”

雨的聲音,古板卻充滿苛責力度,像父親的口吻。

“再不起來的話,我們隻好……哈哈哈……”

天呐,小星的話聽得我心驚膽寒的,什麼時候改版升級了?有點像無賴,又像痞子。

“你倆給我走開,別惹我!”

小美發飆了。看來,這招不管用。

“小雨,看來不使出我們的獨門武功是不行的了?!”

小星用無奈的語氣,極其有力的做了這個決定。

“好吧,那隻好這樣了。”

翼聽得莫名其妙,他是沒見識過這幾個活寶的厲害。這些舉動早已被我司空見慣,先前我也是笑了好幾個小時,肚子都笑疼了。小美那家夥那麼強悍,也會怕這個。

“好,開始!”

這是時間賽跑嗎?我真的很想觀看一下。還是不要好了,小美脾氣我吃不消。小星和小雨總是好了傷疤網了疼。每次事後都會被小美報複的很慘。

“撓癢癢開始咯!”

小雨樂在其中的驚呼道。

“啊……天呐!救命啊!救命啊!我起床!我起床!別撓了……別撓了……”

小美連連討饒。翼終於知道了所說的殺手鐧指代的是什麼。頓時無語的盯著我笑得樂不可支的我。臉上表達著,“你真是小孩子!”我收斂了些,心裏還是止不住的笑。

“你們倆個!死定了!啊……”

小美咬牙切齒的吐出了這幾個字。

“心姐姐,救命啊,小美發瘋了……”

我很是無辜的看了翼一眼。轉過頭就看見小星和小雨被頭發淩亂一片的小美捉住。

“怎麼不撓了?!”

小美氣鼓鼓的磨著牙。

“好了,戲也該收場了。這樣鬧騰下去,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