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今生琉璃 no.1 訂婚禮風波

我和翼的訂婚禮在一周後如期舉行。

孤兒院所有的人都有來參加。那一刻,我相信他們是祝福我的,他們個個都展露著喜笑連連,滿麵春風,笑逐言開的表情。小孩兒們更是興高采烈,手舞足蹈的,勝似過年。我無比幸福的笑著。心裏充滿了感激,因為我受到了他們的祝福和成全。一刹那,我感覺塵封在我身上的冰晶,在他們如陽光般的笑臉下,一一解化。在周叔叔的牽引下,被大家簇擁著來到了我心愛的翼的身邊。直到那隻令人倍感安穩的手掌和我盛滿汗的手掌重疊後,我整個緊繃的身子才得以釋放。

由於這個訂婚禮來的太突然,我毫無準備,也沒有娘家人,翼就建議讓周叔叔以爸爸的身份。在孤兒院他是唯一一個與院長爸爸年齡相當,同時也備受大家喜愛。翼這樣做,無疑是想讓大家能接受我們在一起和受重視。讓我內心少一點揪扯。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周叔叔也很樂意。雖然,平時大家都不大喜歡我,可是在他們眼裏翼和院長爸爸是他們的恩人,有關於他們的一切,他們沒有理由拒絕。這點,我是清楚的。不過,這一切的一切,無疑是對我最好的恩賜。一切,可以都過去了。我內心充滿了對美好未來的悸動與向往。期待屬於我和翼的未來。

正當我沉淪於幻想時分,翼輕輕地甩了一下我的手,我若一個在打著壞主意的小偷,被翼抓個正著。我臉騰的一下變得緋紅。不好意思將頭低垂下去。翼輕聲問:“怎麼了?”我鼓著腮幫,含糊的回答沒什麼。他寵溺的撫了撫我的頭,再細心的把我的裙擺整理了一番,上下掃視了一下,連連點頭,滿足的稱歎:“我家心兒就是俏!能娶到你,真是我幾世修來的福啊。”聽了這話,我的臉變得更加灼熱。我緊張的問:“翼,我的臉紅不紅?”翼專注的盯著我,萬分認真的回答:“不紅,和猴屁股似的。”我低頭默想了一下,不紅?那為什麼會這麼燙?還似猴屁股。抬頭發現翼正笑意盈盈看著我。我意識到自己被捉弄,怒不可竭的瞪著他:“馮翔翼!(翼的全名)你過分!”我伸手欲去抓他,他捉著我的手,在我的耳邊說了一句讓我大吐鮮血的話語。“你想讓周圍的人都知道,平時溫溫柔柔,善善良良的你,其實是個十足的暴利女麼?”我頓時氣結,被逼無奈的盯著他。生氣的轉過身,這那是訂婚禮嘛,根本就是……翼好像感覺我已經生氣,故作撒嬌的在我一旁討饒,我不吃這一套,眼睛往吵鬧的人群中瞟,卻猛然發現千葉鬼鬼祟祟的在遠處不知在張望什麼,隨後,周叔叔走了過去,在她耳邊竊竊私語了幾句,她往我這邊不屑的看了一眼,眼裏竟是玩味。就這個眼神使我頓生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感。不安定的成分在腦海中同疑惑並長。

“心兒,我們去拜見爸爸吧。”翼還真會見機行事的,見我呈現遊離狀態,就掐我死穴。他知道我不會拒絕。也沒有理由拒絕。我滿懷心事的點了點頭。還在想剛才千葉和周叔叔那件事。

而後,翼把我拉到院長爸爸的跟前,院長爸爸拉著我的手樂嗬嗬的對我說:“孩子,我知道這樣的訂婚儀式太過簡單、倉促。委屈你了,希望以後的日子能和翼相親相愛,扶手到老。你是個好孩子,翼交給你我也放心,嫁給翼以後要好好幫扶他,爭取把孤兒院構建的更好。讓更多無家可歸的孩子,和居無定所的老弱病殘者都有所依附。院長爸爸的話讓我疑惑不已。好象遺言一般。如心兒,真該死,今天是個大吉大利的日子,你訂婚的喜慶日子,怎麼能有如此想法呢?!真是有你的!我在心裏罵死自己了。難為情的抬起頭,望著院長爸爸,無比認真的說:“院長爸爸,您放心,我一定會聽你的話。永遠呆在翼的身邊,富有愛心。努力做到和你一樣。”

院長爸爸滿臉欣慰的看著我,再瞧瞧翼。笑容在深深淺淺的皺紋下,開出斑斕的花。我和翼一樣,身心都是掩不住的喜悅。四十歲的男人,為何給我一種飽含經霜的錯覺。為何這一切似夢,非夢?

“落心?”我轉過頭去,周叔叔端著兩杯茶在我和翼的麵前。我向他身後望了望,卻見千葉似笑非笑的看著我。純白的蛋糕裙在的眼裏繚亂開來,再俯身留意一下自己的百褶裙,頓時黯然。她如君臨城府般俯視著我,我就宛若被即將要淩遲的婢女匍匐在她的裙角下。無端的挫敗感使我疑惑萬分,卻思悟不出一丁點的頭緒。我希望是我想多了吧。我朝她友善一笑。她仍冰冷置之,麵無表情。我轉過頭來,詢問周叔叔什麼事。他不緊不慢的說道:”心兒,在不久後你就是院長家的一份子,要學的東西很多。我希望你能學會獨當一麵,會持家,會處事,敬長輩,禮對丈夫。“我連續點著頭,納悶的是,這婚禮怎麼和電視上演的一點都不搭,倒像進了豪門深四海,一舉一動都要中規中矩。我內心不滿湧動。這到底什麼跟什麼?!我見身後的人都安然傾聽,將胸腔的火苗熄滅。如心兒,這可是你心心念念求來的,你若這個時候不鎮定,一切都會被你的衝動搞砸,我淡定淡定……”好了,今天我帶為你爸爸,該說的我都說完了。希望你能謹記。你們給院長敬茶吧。”我悻悻然的接過茶杯,再看看翼,他已跪下了,我也慌張的跪下,不料卻被打翻了茶盞。我慌慌張張的去撿地上的碎片。我環顧四周,發現周圍的人轟動開來,心想一定丟死人了,不知道院長爸爸和翼會作何感想。我不敢想。我撿完了碎片,周圍集聚的目光強烈的讓我睜不開眼。我的手變得其癢無比。所有人都充滿了好奇,隻有千葉和周叔叔大驚失色的盯著我。翼,扶起我,心疼的問:“心兒,有沒有被燙著?”努力克製住手掌的刺癢,平息心中的波瀾。畢竟,破壞氛圍的是自己。說出來,豈不是自己打自己巴掌嗎?我輕輕地搖了搖頭。啞聲說:“沒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興許真被嚇著了,聲音都變得沙啞了。目光膽怯的望向翼,再擔憂的將視線移向院長爸爸。院長爸爸卻說出了讓我出乎意料的話語:“小孩子嘛,第一次難免緊張,偶爾會出錯,大家夥兒別介意,多些磨練就好。你們隨意吧。”聽院長爸爸這樣講,大家都解頤的笑著。我如釋負重的吐了一口氣。如果能選擇,可不可以不訂婚,隻結婚呢?貌似自己有點貪心?焦急的恨嫁?

一天就這樣過去了。我住進了翼的家,孤兒院的旁邊的小白樓。平淡的日子中,總充斥著一種讓我道不明的味道。自從訂婚禮過後,我的雙手總會不自覺的顫抖,偶爾還會感到刺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