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聽起來像是一個學霸拯救了一群失足少年,但失足少年們並沒有感謝這位學霸。
雖然後來得知這部電影得了上一年的金酸梅湯獎,心裏也沒有感到一丁點安慰。甚至是在陽先生又是430分低空飄過英語六級的時候,出於報複,室友們惡狠狠地宰了他一頓——陽先生是寢室裏唯一一個過了英語六級的人,不宰他宰誰?
那時候和阿留在一起,陽先生除了牽過她的手,吻過她的臉頰,再也沒有做過更進一步的事。有一次阿留抱怨說哎呀我的胸有點小,摸起來不夠有肉感!陽先生從電腦桌前抬起頭,瞥了一眼,平靜地說道:“小好啊,走路跑步不費勁,還省布料呢。”然後阿留直接霸氣地脫下bra,扔到了陽先生的頭上。時至今日,陽先生也想不明白阿留為什麼要生氣。
因此毫不誇張地說,直到今日,陽先生都還是一個純潔得不能再純潔的處男了。在公司的時候,為了不顯得自己‘鶴立雞群’,陽先生特意從網上下載了一些情色小說來看,才能夠掩飾自己的不合群。但陽先生不明白,情色和色情是兩個概念。
更為過分的是,作為一個男人,陽先生不知道‘種子’在網絡上的另一種含義,也不知道怎麼去求資源。因此時至今日,對於‘性愛’這一塊,他的腦袋裏依舊是一片空白。今天看到的畫麵,誤打誤撞地為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陽先生走回自己的狗窩,閉上眼睛拚命地想要睡覺。但有時候吧,你拚命地想要做到一件事情,可能反而會做不到,比如說睡覺。
“嗯……啊,啊……你,你輕點……”小青靈的聲音一直在他的耳邊回旋著,他從來沒有哪一刻覺得小青靈的聲音會是如此地動聽。仿佛那天籟之音,在他的耳朵裏生了根、發了芽,再也沒有離開過。陽先生甚至想,如果是自己的話,會怎麼對小青靈。會是……他不斷地把頭往牆上撞,他不敢繼續想下去了。小青靈如今是自己的‘女主人’,怎麼能對她懷有不軌之心呢。難道成為了一隻狗,他的節操就要碎一地了嗎?陽先生有些悲哀地想著。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陽先生在心底默念著二十四字箴言來。可是,似乎沒有什麼卵用啊。小青靈白玉般的軀體浮現在他眼前。不經意間注意到的如怨如訴的眼神現在也變得清晰起來。小青靈的眼神本來就很勾人,在那種時候,勾人的作用發揮到了極致。她的眼睛裏,既有痛苦,也有歡愉,夾雜在一起,倒是一點違和感都沒有。如果那雙眼睛裏染上一抹淚色,那就真的堪稱完美了……
磨人的小妖精……陽先生突然想起了霸道總裁文裏麵的經典台詞。可他不要說是屌絲,現在連‘男’都算不上了。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倒是能概括現在的自己了。
看著自己不安分的下半身,陽先生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這都叫什麼事兒啊!幸好他身上的毛發多,旁人倒也看不出來。
陽先生走到人民公園,和他的死忠粉們一起看大媽大爺們打太極,再聽到旁邊茶館裏不時傳過來的麻將碰撞聲,頓時覺得心靈受到了淨化一樣!再也生不出半分迤邐的心思來。打太極、碰麻將,這是有益身心健康的好事兒啊!陽先生心情略複雜地想著。
突然,他注意到這一次來他的死忠粉要少了許多,立刻問道:“其他狗呢?”莫不是被人抓了去?陽先生很快否定了這個猜測,畢竟這領頭狗臉上毫無悲傷之色。
領頭狗楞了一下,然後組織著語言委婉地說道:“這春天嘛,是一個萬物複蘇適合播種季節啊!”
陽先生古怪地看了領頭狗一眼,好端端地念什麼詩!
見老大還沒有反應過來,領頭狗補充道:“春天,是個適合發情和交配的季節,”然後便找一個隱蔽的地方交配播種。不分場合地開幹的話,會被那些討厭的人類拍下來發到網上,到時候就顏麵盡失了,現在的年輕人哦,一點節操都沒有。它們狗類怎麼了,狗類也是有隱私權的好嗎!
“……”陽先生這才明白過來自己對於播種的理解太片麵了。
領頭狗看了一眼陽先生那在它們狗類算得是漂亮的容貌和嬌小的身姿,突然間就領悟到了什麼,一張臉漲得通紅,“老,老大,我誤會你了,一直以為你是公狗,沒想到你竟是母狗……”這樣的話就可以追求老大了……
陽先生嘴角抽搐了一下,二狗子你真的誤會了,我不是狗,也更不是什麼母狗!“蠢狗!睜大你的狗眼看看,老子到底是公還是母!”陽先生踢了領頭狗一腳,隨後就霸氣地扒開下半身的狗毛,露出那物事。
領頭狗呆愣了片刻,然後驚呼道:“老大,你那玩意兒尺寸不小啊!”也不知道怎樣的母狗才能受得了。
男人嘛,都喜歡別人誇獎自己那玩意兒。陽先生同樣也不例外,因此聽到領頭狗的誇讚,他立刻飄飄然起來,“那是!”
“老大,那,要不要我給你找一條母狗來?”瞧它,是多麼體貼又忠心的腦殘狗啊!
陽先生瞥了領頭狗一眼,語重心長地說道:“作為一個雄性,如果連自己的欲望都控製不了的話,怎麼去幹大事業!”
“老大說得對!”雖然不明白老大說的是什麼意思,但聽起來就是很有哲理意義、很厲害的樣子。如果領頭狗是互聯網原住民的話,就會明白,他這種狀態,叫做不明覺厲。
突然,陽先生聽到了一陣爭吵。
“老姐,有個先來後到好不好?這裏明明是我先來的,你就利索地滾了好不好?”一個穿著輪滑鞋,氣焰囂張的女孩子說道。她對麵站著一個頭發五顏六色、穿著寬大黑色短袖的女生。
“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我哪裏老了!要你才是老姐,你全家都是老姐!這裏我已經交了場地費的,自然是我的,你一個醜八怪就別來湊合了!“
陽先生&領頭狗:“……“這一定是狗哥們被黑得最慘的一次。
“嗬,交場地費?你是在欺負我讀書少嗎?這裏可沒有場地費一說。你他娘的……”
接下來省略兩千字帶髒話的對罵。
……
陽先生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有什麼好吵的呢,你們老了還不是要一起跳廣場舞,那時候想起如今的事來,那得有多尷尬啊。
在公園裏逗留了片刻,陽先生才回到小青靈家,他到家的時候,羅峰已經離開了,而小青靈也不見蹤影。陽先生聳聳肩,並不在意,他覺得這種情況以後肯定要經常發生的,從現在起習以為常就好。沒有期待,就不會有失望。陽先生忽略了心底的一點點失望,閉目休息起來。
一陣顛鸞倒鳳之後,羅峰帶著小青靈去市中心的一家西餐廳吃飯。
吃完飯之後,羅峰開口說道:“我最近投資了一部電影,大概年底開拍,裏麵有個角色挺適合你的,到時候你把時間空出來,”
小青靈雙眼裏閃過一絲落寞,輕輕低點頭,說道:“我知道了,謝謝您。”這個人,總是會找著機會便提醒她自己的身份。什麼身份當然是清楚的,隻是,連一絲幻想都不可以嗎?
看到小青靈這般,羅峰嗤笑一聲:“你的表現很好,我自然要獎勵你你才是,難不成,你不想要我的獎勵?”
小青靈默然,她覺得,羅峰未說出口的話是:錢貨兩訖嘛,我得到了貨,當然要給錢了。
也許,自己這一輩子在他麵前都是抬不起頭的了。小青靈默默地想著。
“你要走了?”看到羅峰拿起衣服便是要離開,小青靈急忙問道。
羅峰點點頭,“你稍後些再離開,否則有人看到就不好了。”
“……嗯”雖然小青靈知道羅峰是為自己好,但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如果,能光明正大的與他在一起就好啦!
半個小時後,小青靈戴著墨鏡離開了西餐廳。
“經理?”小青靈走出去,便見到公司的總經理。
經理點點頭,笑著說道:“你終於出來了。”看了一眼大廳裏的人,繼續道:“這裏不適合說話,我們到車上去吧!”
小青靈心裏一動,難不成經理是特意等著她的?
“我給你聽一段語音吧,”經理說道,隨後打開手機的錄音文件發送到小青靈的微信上。他一直以來有把通話錄音的習慣。後來得知小青靈是因為老家有事才離開的,不存在被綁架的問題,就對那個男子產生了疑問。後來根據那個聲音查了一番,卻是沒有發現男人的存在。經理一時間覺得很驚悚。他一直想要找機會問一下小青靈求證一下,隻是她一直和羅峰在一起,也不好找上門。作為一個強迫症重度患者,不解除心中的疑惑是很痛苦的,因此他才擇日不如撞日,今天便找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