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卷 第十二章 陽先生要被殺掉

在與小六分開之後 想到他說的話,陽先生心裏很不平。憑什麼自己落到如今這步田地,而害了自己的經理,卻是還能心安理得地活著――經理家人用了六萬塊錢,便把他假釋出來了。

陽先生心裏有了主意,便走到經理家。來到他臥室外麵的牆角下潛伏著。等到了晚上十二點,陽先生學著電影裏的狼人開始嚎叫起來。幾分鍾之後又變換了聲音,掐著脖子說道:“經理,還我的命來……”

臥室裏正在做著活塞運動的兩人立刻嚇得分開,經理的一柱擎天也嚇得變成了軟豆芽。

“誰,誰在外麵,別給老子整這些!”經理隨意穿上睡衣,走了出來。隻是除了一條狗,什麼都沒看到。

經理有一種驚悚的感覺,立刻走了進去,把門窗嚴嚴實實地關起來。隻是他一閉上眼睛,小陽死時那雙不瞑目的眼睛就會浮現在他麵前。經理有一種,小陽就在自己的周圍,隨時會把他帶走的錯覺……過了一會兒,經理聞到了一股尿騷味,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這一夜,經理注定了不能入睡。

陽先生沒有想到,自己的這一舉動,竟是產生了蝴蝶效應。經理的老婆在外出差,聽人說家裏出了事,沒有告訴經理便立刻回到家,可一回來,便看到經理和一個陌生女人赤身裸體地坐在床上。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立刻大鬧了一場,把經理和那個女人趕了出去,隨後鬧著離婚。經理不敢不答應,畢竟自己出軌的證據擺在那裏。

等離婚後,經理才明白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前妻給他帶來的。這一離婚,他自然討不了什麼好處,最後被淨身出戶。而他出軌的照片,卻是傳遍了他的朋友圈子。

女人是這世界上最複雜的生物,當她愛你時,你便是她的天,她可以為了你付出一切、違背自己的原則;可這一旦不愛了,她便能想盡一切辦法,毀了你擁有的一切,把你踢落到塵埃裏。

現在,無論經理怎麼後悔,也沒有用了。對於一個有精神潔癖的女人來說,出軌,是這世界上最惡心的事情。

看著坐在酒吧裏頹廢地喝酒的經理,陽先生心裏空蕩蕩的。他發現,經理到了如今這地步,他心底沒有多高興。

陽先生以為自己躲開了小六,會很開心,但事實證明他有些想念小六。畢竟那是相處了四年的兄弟,沒有見著,還沒什麼,可這見過了,便是覺得有些不舍。雖是這樣,但陽先生很清楚以自己的情況,如果待在小六身邊的話,肯定會給自己和他帶來麻煩的。

另一邊,小六卻是不這樣想 。

“小六,那天你為什麼要把麵給流浪狗吃呢?”老板娘一邊剝著瓜子,一邊和小六說話。

小六眼睛顫了一下,老板娘莫不是打起流浪狗的主意來了吧。“我見它瘦得可憐,恐怕已經很久沒有吃東西了,就把咱們吃剩下來麵條端出來給它吃。老板娘,難道不可以嗎?”

老板娘搖搖頭,“可以,怎麼不可以!不過,小六啊,你有沒有吃過狗肉?”

小六怔了一下,抬起頭看向老板娘,發現她的眼睛裏閃著異樣的光芒。

“沒,沒有,”小六已經隱隱約約地猜到了老板娘的意圖。

“我也沒有,聽人說狗肉可好吃了,我想嚐一下,你也可以的。你說這流浪狗吧,那是沒主的狗,就算打了殺了也沒人管,也不犯法,”

“我,我不知道它在哪裏,自從那天之後,它便沒有過來了。”小六突然想起了那雙和小陽一樣的眼睛,那雙眼睛裏有著依賴,有著信任。可小六很快便想到了自己的工作,他這份工作是多麼地來之不易。如今,他總算明白了為何前幾天老板娘為什麼要提起自己以前的事。一條流浪狗,來之不易的工作。老板娘給他出了一道選擇題。

“這書上不是有句話叫做‘山不就來,我去就山’嘛,姐相信你,肯定能找到那條流浪狗的。這樣吧 ,我明天就給你放一天假。對了,我聽說城裏的流浪狗經常都是在城西那一片。”

小六握緊了拳頭,保持著沉默。

“我聽說這狗可比人類有靈性多了,我相信那條流浪狗會主動出現在你麵前的。”說著拍了一下小六的肩膀,走進廚房。

小六想到了很多事情,比如說小陽離開出租屋的時候,投向他失望的眼神。

“嗬,不就是一條狗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這一日,陽先生在垃圾桶裏翻人們扔掉的食物來吃,突然感覺到一股似曾相識的視線,他回過頭,便看到小六在花壇那一邊神色複雜地看著他。此時,陽先生還沒有意識到不對勁,他想的是自己果然沒有看錯小六,對於一條流浪狗也很講義氣。那,是不是要告訴他,自己就是他一直在找的那個人呢。

陽先生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小六吃驚的表情了,他停止了找吃的,跑向小六。

“幾天不見,你又長瘦了,”小六蹲下來,摸了一下流浪狗的頭,他想到了那個人也是同樣地不會照顧自己。“跟我走吧,我帶你去飽餐一頓,”說著便往前走。

陽先生頓了一些,跟了上去。

看著放在自己麵前的雞翅,陽先生垂涎欲滴。算了,還是先吃了再告訴小六自己是誰吧!這樣想著,陽先生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隻是沒多久,陽先生便感覺到頭有些暈,嘴巴裏的骨頭也掉落了出去。在昏迷之前,他聽到了小六對他說:“對不起,我沒有辦法。”

陽先生心裏有些苦澀:看樣子,自己看錯了人啊。他怎麼能夠僅憑一碗麵條,僅憑那些掏心窩子的話,就相信了小六呢。

人與狗,始終是不一樣的。

陽先生醒來之時,發現自己被困在一個被黑布籠罩著的鐵籠子裏,四肢也被上了鎖,嘴巴被塞了什麼東西。陽先生使勁地用腦洞撞鐵籠子,發出了“哐當”的聲音。這終於引來了小六的注意。

小六揭開黑布,看著不斷掙紮和哆嗦著的流浪狗,拿了一個啤酒瓶子來打了流浪狗一樣,看到它老實了,小六才滿意。

“嗚嗚……”陽先生感覺到玻璃渣子進入自己的大腦裏麵了。陽先生越來越冷了,他有一種自己快要死掉的感覺。

小六看到流浪狗老實了,才走過去繼續磨刀,燒水。老板娘打電話給自己的幾個朋友之後,她去買點配菜,很快就會回來。

“唉……”

小六手中地刀掉到地上。“誰,誰在說話!”他聽到了一聲似有若無的歎息。

可是現在,卻什麼都聽不到。小六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聽,便安心地磨刀。也就沒有看到陽先生悲哀的眼神。

陽先生很害怕,他怕自己今天就交待在這裏了。他不想死,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他想找到自己的身體,哪怕隻是一堆白骨也好。他想要到兩位母親安息的地方去,想死也死在她們的身邊,他很想她們。陽先生很害怕,身上的傷口還沒有愈合,自己就被小六殺掉了。

小六,以前為了女朋友把自己趕出來,而現在,又要為了工作殺了自己。

陽先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識人不清。

“請問你是小青靈小姐嗎?”

“我相信你是的,不要試圖找到我,你看不到我的。你還記得11月6日你在皇朝酒店做的事情嗎?我這個人很友好的,隻要你現在去幫我做一件事情,那些照片就不會出現在除了我之外的人手中。”

“這才識相嘛,你現在馬上去羅漢市市政府後麵的一家麵館,救一條流浪狗。”

“啊,對了,那條流浪狗,可是跟你有著很大的關係,救了它,可就等於救了你自己。”

“青靈,你真的要去嗎?”

“去,怎麼不去!”

陽先生本來打算著等小六把鐵籠子打開的時候,自己就逃走。可沒想到四肢的鐵鏈的另一頭,是扣在牆上的,它根本就逃不了。

“我讓你逃!我讓你逃!”小六不斷地踢著流浪狗的肚子,看到它奄奄一息了才作罷,吐了一下口水,把燒開了的水倒在一個鐵桶裏。

“嗬,你們都看不起我,都想離開我,連一條流浪狗也是!休想,老子今天就是要殺了你!”

看到小六扭曲的眼神,陽先生絕望了。

突然,有人在外麵說話,“老板在嗎?我要吃麵!”

聽到這有些熟悉的聲音,陽先生莫名地覺得自己安全了。

“來了來了,我馬上來!”小六瞪了流浪狗一眼,又把它放回籠子裏,用黑布罩上。

“老板,我沒看錯的話,這籠子裏的是狗吧!”

小青靈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廚房裏,雙手抱著胸,對小六說道。想到電話裏那人說的話,小青靈眼神更加勾人了。

小六看到這客人竟是著名的女明星小青靈,呆愣住了,眼睛放肆地打量著小青靈。對上小青靈戲謔的眼神,才反應過來,雙手插在褲包裏,“那個,我不是老板,隻是這裏的服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