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苗小洛剛走到門口,便嘭的一聲倒下了。他嚐試了一下,卻是不能站起來。
“哥哥!”聽到聲響,苗小央趕緊走過去,看到苗小洛嘴唇變成了紫色,體溫變得異常得低,心裏顫了一下。
苗小洛虛弱地笑了笑,“我沒想到那海蓮如此厲害,看來我力量還不夠啊,”說完便暈了過去。
剛才苗小洛在給羽偌療傷時,便發現自己的生命力被對方吸收了,想要走掉之時,看到羽偌緊閉的雙眼,立刻打消了念頭。
作為一隻頂級的帥貓,怎麼能半途而廢呢。
苗小央看著昏過去的苗小洛,眼圈通紅,“傻貓!”可是,如果自己是他的話,也會那樣做的,救人哪有救一半的道理,那不是貓族的作風。
苗小央突然感覺到頭頂有片陰影,抬起頭一看,是脖子上纏著耳機線的苗小華,“反正死不了,你哭什麼哭,等下給他準備一點紅棗和豬腦就是了,”說著粗魯地拽起苗小洛,往外麵走去。
苗小央:“……”好不容易醞釀的悲傷氣氛就這麼沒了。紅棗,那不是女人補血專用嗎?至於豬腦……
給羽偌換上衣服,苗小央坐在一旁,心裏仿佛被抓過似的,想要去看一看苗小洛,但又怕自己走了,羽偌會醒過來。
比起去看自家蠢哥哥,苗小央更想待在這裏,見證那奇跡的一刻。羽偌會不會像小說或者電視劇裏那樣,醒過來之後忘記了自己是誰,或者羽偌的身體裏其實是穿越而來的人什麼的……想想也很帶感啊。
比起楊未和楊玉寧來,其實苗小央才是真正沒心沒肺的人吧。
苗小央以為羽偌很快便會醒來,但直到天黑了,羽偌也沒有眨一下眼睛,苗小央便開始懷疑海蓮的功效了。但老祖宗和大祭司說的話,總沒有錯吧。
那是不同尋常的老祖宗和大祭司啊。
苗小央隻好按捺住心裏的躁動,守在羽偌身邊。好不容易看到羽偌動了一下手指,苗小央比中了五百萬大獎還要高興——雖然她也沒有中過五百萬大獎。
羽偌在黑暗中走了許久,她在石子路上赤腳行走,走得累了,腳上出血了,眼睛也快要閉上了。她想停下來,不再繼續往前走。但心裏一直有個聲音對她說:“快了,快了,你想要的就在前方。”羽偌便打起精神來,一直往那遙遠的、微弱的光亮之處走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走到黑暗的盡頭,一股刺眼的光芒照耀著她,她不得不用手擋住視線,過了片刻放開手,看到的,便是苗小央。
“我這是在夢裏,還是在現實中?”羽偌看到苗小央的嘴巴不斷地張合著,但卻聽不到她在說什麼。
“羽偌,你不會失憶了吧?”本來看到羽偌醒來是很高興的,但她毫無反應,苗小央不得不猜測狗血橋段真的發生了。
羽偌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耳朵裏遊走,待那東西離開之後,她才聽到了苗小央的話。她想要回應苗小央,奈何發不出聲音。她指了一下喉嚨,示意自己現在說不了話。
苗小央因為羽偌醒來的喜悅立刻消失殆盡了,“不,不能說話?”
“苗小洛!!”苗小央立刻走出去,到了苗小洛的房間,“羽偌她不能說話,你的修複能力是不是不管用啊?”
“……”以為苗小央是來看自己心裏正在感動著的苗小洛一臉懵逼,果然自己地位是下降了吧!沒有理會苗小央,繼續吃著一顆紅棗。
“再等等看吧,海蓮和修複能力也不是萬能的,”苗小華在苗小央發火之前說道。
“哼!”苗小洛轉過身,背對著自家妹妹,用行動表示他很生氣。
另一邊,羽偌看到自己的雙腿,有些難以置信,眼淚奪眶而出,雙手哆嗦著摸了一下自己的雙腿,這種感覺很陌生,但卻很好。
“這,這是真的嗎?”羽偌激動地說道,她好怕這隻是一場夢。慢慢地把腳移到床沿,手撐著牆準備嚐試下雙腿走路的感覺,但走出第一步,腳底便被蟲蟻咬過般,鑽心似的疼,羽偌便如那初生的嬰兒般,倒在地上。想要站起來,但卻做不到。羽偌這才發現,自己全身沒有力氣。就算是動一下,全身都會很痛。
苗小央走進來,看到的便是羽偌躺在地上,一臉驚慌。
“我,我動不了了,”羽偌委屈地說道。
“羽偌,你怎麼了?”苗小央趕緊走過去把她扶起來,手中的溫度讓苗小央很驚訝,“羽偌,你的身體怎麼這樣冰冷?”與之前相比,簡直是炎夏和寒冬的區別。
“我,我不知道,我很冷,”
苗小央趕緊取來兩床厚的被褥,給羽偌蓋上。
羽偌的頭發,在慢慢地變成白色,不過兩三分鍾,羽偌的頭發全部變成了白色,連著她的睫毛,也變成了白色,而且上麵掛著一層薄冰。苗小央驚訝得張開嘴巴。
“小央,我沒事的,”羽偌看著驚慌失措的苗小央,安慰道,仿佛不知道自己如今的處境般。
苗小央哭著搖搖頭,“羽偌,你會沒事的,沒事的……”說著便變回了原形。
原來苗小央一旦緊張起來,便會不受控製地變回原形。
一雙淡藍色的貓眼濕漉漉地看著羽偌,苗小央爬到床上,蹲在床頭,眼淚滴落到已經凝結的冰床上麵。
“小央,你下去,要不然你會被凍死的……”羽偌虛弱地說道。
苗小央卻是沒有聽到羽偌的話般,一直哭泣著,仿佛眼淚流不盡般。
“我,我不想哭的,可是我控製不住我的淚水,”苗小央委屈地說道。
羽偌以為這是什麼煽情的話,直到看到苗小央的淚水掉落到她的頭發上,頭發被染成了藍色,才明白是什麼意思。她想起了以前在夢中聽到的大祭司的話:“貓族的那三隻小貓,會救你一命的。”感覺到身體的溫度在上升,羽偌總算明白了這句話。
這一瞬間,羽偌產生了一種想法:狗尾巴山是真的存在寶藏,那就是從來沒有被人重視過的小貓們。
有了這樣的想法之後,羽偌覺得自己的使命便是保護著這些可愛的小貓,不讓他們受到傷害。兒那個心懷不軌的老醫生,也時候解決了吧。不經意間看到那人,羽偌便知道他針對的,是小貓們。
“羽偌,你的眼神好可怕!”苗小央突然說道。
羽偌淺淺一笑,想要抬起頭摸摸苗小央毛茸茸的臉,但卻做不到。
突然,房間的門被推開,苗小洛和苗小華走進來,感覺到整個房間不同尋常的溫度,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待看到柔若無骨的羽偌兩人如被勾了魂般,癡癡地走過去,然後變成了兩隻小貓,跳到床上哭泣起來。
“喵喵,喵喵喵……”羽偌眼睛一亮,好可愛的三隻小貓啊,好想把抱它們怎麼辦?
三隻小貓一直在流眼淚,眼淚進入羽偌的手心,臉上,滲入了她的肌膚裏麵。過了沒多久,羽便感覺全身很溫暖,身上結成的冰已經融化了。頭發,也變成了淡藍色。她嚐試著起來,去抱離自己最近的苗小央,也輕易地就飽了起來。
“我要睡覺……”三隻小貓同時嘟囔道。眼睛也閉上了。
“謝謝你們,”羽偌激動地說道。但三隻小貓已經開始睡著了,毫不設防地趴在被褥上,尾巴也打成了結。
羽偌輕笑一聲,輕輕地抱起三隻小貓,把它們放進被窩裏。
“苗小洛,你別搶我的魚!”大概是夢到苗小洛搶自己的魚,苗小央張牙舞爪道,黑色的爪子在半空中揮舞著。
羽偌呆愣了一下,走下床,穿上苗小央給自己準備的衣服,走到鏡子前一看,鏡子裏的那人,看起來是如此地熟悉,但又有些陌生。直到走到外麵,看著無邊無際的大海,羽偌才有了自己確實恢複成人類的自覺。
“這十年,我會好好過的,”說著找到漁船上的廚房,準備給那三隻小貓做一頓好吃的。奈何千年之後,廚具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羽偌不知道該怎麼操作。
想起那是可以吃生魚的貓,便拿起角落裏的魚竿,走出去靠著欄杆釣魚。這樣的場景,她已經幻想了很多遍。
不多時,有很多海豚遊到羽偌麵前,久久不肯離去。甚至是跳到羽偌麵前表示親昵。
“現在,你們還認識我嗎?”羽偌心裏一暖,伸出手放在海豚的頭上。“我以後還會來看你們的,”即便是不再是它們的同類,也是被認可的吧。
羽偌淡笑了一下,把釣上來的魚放進水桶裏。走到臥室裏。
看著那三隻毫無睡相的小貓,羽偌心裏一暖,可想到那人,眼神便黯淡了下去。
母親,這是一個多麼陌生的詞語啊。
“就算是你去和她說明了自己的身份,你覺得她會信嗎?”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來的苗小華問道。跳下床,抓起一條魚便開始吃起來。